被称为宁宁的小男孩本是蹲在小桌边,左手拿一根木棍,在地上写写画画。被老七一吼,手里一顿,抬头看了看,啪,把木棍扔了。
这时从屋里跑出一个女人,直冲到男孩跟前,一巴掌打过去:“说了多少次,不要用左手!”
苏庄二人被这突如其来的混乱吓了一跳,一时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宁宁跑进屋子里,女人这才注意到来了陌生人。
“这是我女人,月娘。”老七请苏庄二人暂时在院中休息,又嘱咐月娘,“二位是为娘亲求药,千里而来,今晚上好好做几个菜。正好我猎了只兔子。”
两个人说着一同进了厨房。苏晓墨这才明白原来竹筐的血迹是打猎而来。
苏晓墨和庄子寻坐在小桌边喝水。风餐露宿的日子不好过,如今能吃上一口热乎饭,晚上还能有柔软的床,一想到这些,苏晓墨就情不自禁地笑了。
“一碗清水就这么开心?”庄子寻一抬手,扇子已经落到她头上。
不疼,但苏晓墨还是条件反射地捂住了头,狠狠瞪了他一眼。
“小妹莫急,我看这地方怪得很,夜里小心点才是。”庄子寻假装无事发生。
“怪?这里最怪的就是你。”苏晓墨扭过头不再理他。
“来来来,咱们乡野人家也没什么好招待,二位可千万不要客气啊。”月娘端着一盘烤肉,热情招呼苏庄二人。
转眼间,小方桌就摆了四盘菜。老七一家与苏庄落座,席间格外温馨。
“来,吃吧,这野兔的腿最嫩了。”老七一把抓住烤兔的腿,一扯,然后递给苏晓墨。
苏晓墨可从未见过如此吃法,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
“舍妹不爱吃肉,还是由我笑纳吧。”庄子寻伸出自己的碗,接过烤肉。
“哎呀,难怪姑娘瘦得可怜,不吃肉怎么行啊。”月娘很是惋惜,但还是主动把青菜盘子换到她面前。
苏晓墨一愣,偷偷瞪了庄子寻一眼:我的确不想吃那兔子腿,可我也不是不吃肉啊!
宁宁吃得很少,早早回屋里去了。庄子寻很优雅,几乎没怎么动筷。不过,老七与月娘两个人似乎胃口很好,很快四盘菜就见了底。
“哦,对了,咱们家地方不太大,只有那间屋子空着。刚刚收拾过了,被褥也换了干净的。二位是兄妹,应该不会介意吧。”老七抬手指了指院子西北角的屋子。
“不介意,不介意。”苏晓墨连忙摆手,干净被褥,片瓦遮头,这有什么好介意的。
庄子寻暧昧一笑:“真的不介意?”
“嗯?”
苏晓墨还没反应过来,庄子寻已经转头对老七说:“七哥,巫纳雅山你们去过吗?”
“去还真没去过,不过我听说那地方挺邪性的。那里有条山缝儿,常年鬼哭狼嚎的。我们惜命,不敢去。”说完,大概是想到苏庄二人的来意,又怕吓着他们,补充道,“不过玄天神山上的人好像经常从那里进出,我看也没传说得那么邪乎。”
“那……”
庄子寻刚想问问具体位置,话一开口,只见老七与月娘的脸色同时一变,忽然站起身来跑进屋里,嘭地一声关上了门。
“天要黑了,二位还是快进屋吧!”老七隔着门大声喊道。
苏晓墨与庄子寻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这是什么情况?
庄子寻站起身来,往天边看了看,天边果然一片橙红。仔细听了听,其他人家似乎也是渐渐安静下来。片刻后再听,村庄已经没有一点声音,好像这里跟本没有活人一样。
“七哥,院中的饭菜怎么办啊?”庄子寻问道。
屋内寂静无声。
“七哥?”苏晓墨莫名一阵心慌,朝着门口急走几步,担心发生什么意外,抬手就要推门。
“赶紧回屋!”男童的声音响起,声音居然有些严厉。
苏晓墨被唬得一愣,动作随机停住了。
“别点灯!也别出门!”
说完这句话后,屋内再也没有其他声音了。
苏晓墨还是不太明白,可显然此时此刻除了庄子寻以外,再也没有人能回答她的问题了。
庄子寻与苏晓墨回到西北角的屋里,关上门。此时太阳已经落山,正是最黑的时候,不过苏晓墨还是在关门的一瞬,看清了屋内的布置。
她的心被重重一击,不要介意的就是指这个?一张床?这怎么能不介意?忽然,刚刚庄子寻那句不怀好意的“真的不介意”闯入脑海,她闷闷地问:“你早就猜到了?”
黑暗中庄子寻轻笑一声:“这里又不是客栈,能有一间单独的屋子就算不错了。”
苏晓墨暗自叹息,安慰自己,总好过去睡石头地、荒草地。于是,她凭着印象朝着床摸过去。
滑滑的,软软的,嗯,还有温度。温度?苏晓墨赶紧收回手。
“想不到妹妹喜欢这把戏,哥哥的脸手感好吗?”
妹妹你个当归,手感你个茯苓!我是随便的人吗?苏晓墨气得不轻:“你不能睡床上!”
“嗯对,怜香惜玉本是君子当为。”
“啥?”苏晓墨不太敢相信,“你愿意把床让给我睡?”
“连日劳顿,怎么忍心妹妹睡地上呢。”庄子寻慢悠悠地说着,苏晓墨忽然一阵感动,原来有个哥哥是这么温暖。
“不过呢,哥哥也是连日劳顿,哎……”
我就知道!苏晓墨暗自翻了个白眼,庄子寻怎么可能是怜香惜玉的人。更何况她算什么香,什么玉。上次让她“以面报恩”,刚刚还让她吃了一晚上的青菜,这次还想让她睡地。她难道就不能硬气一回?
朦胧的月光照进来,她的眼睛也渐渐习惯了黑暗。庄子寻的嘴角似乎还有压抑的笑意,她想也不想,一把抓过其中一床被子摔在地上,坚决地说:“哥哥从来不喜欢睡床!”
“……”庄子寻似乎没料到她会如此,沉默一瞬,忽然站起身,俯身,对着她的耳朵低声说,“晚上莫怕,哥哥在呢。”
苏晓墨如被雷击,猛地退后一步,使劲搓了搓耳朵。在庄子寻的笑声中,她干净钻进被子里,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暗骂自己一定是吃错了草药中了毒,才会跟这个人同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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