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如松传 第三一章火器时代开启

北京城，张居正府邸。

张居正拿着徐阶的信：师傅来信了！说他受了很多的委屈。其实，师傅他那么大的年纪，计较太多了。给事中，你拿个主意。

给事中戴凤翔：次辅大人，您老胸有成竹。您有什么吩咐，说话就是，卑职鞍前马后，效劳就是。

张居正：这个事呢？说大不大，说小不小。要是拿到内阁呢？你知道，高拱高阁老，一向与徐阁老那是针锋相对的。而次辅陈以静又是徐阁老一手拉上来的，那定是义愤填膺，有仇必报的。在下吧，又是徐阁老的学生。那一定是向着师傅的。

戴凤翔点头哈腰：卑职明白。卑职知道怎么做了！

紫禁城，白天。

昨天晚上，隆庆皇帝又不曾睡好。尽管在朝堂上，仍然感觉精疲力尽，又打瞌睡，又流口水。

给事中戴凤翔：皇上，臣，有本奏。

皇上：说。

戴凤翔：应天府有司来报，说金陵秦淮河畔，莺歌燕舞。巡抚海瑞放任自流，更是鱼肉乡绅。上上下下，污浊不堪。吏治混乱，有辱圣听。

隆庆皇帝迷迷糊糊：嗯，嗯，

张居正忽然问：海瑞多大了？

戴凤翔：七十有三了。

张居正：皇上，海瑞，民间素有海青天之谓。鱼肉百姓，断不可信。也许，岁数大了，老朽昏聩，倒是可能。

高拱：应天府，江南重地。鱼米之乡，怎么能让这么大的人担任要职呢？难道大明没有人才了吗？不管他有没有鱼肉乡绅百姓，都让他致仕，回家养老。

隆庆：准奏。免去海瑞应天府巡抚职位，令其致仕，回原籍，养老去吧。

应天府，白天。

对于徐陟一案，海瑞自己也感觉问心无愧。对于自己被夺职，心中颇有遗憾焉。

想起来隆庆皇帝对自己殷殷期盼，自己没有能够做得更好，心中唏嘘，不免长长叹息。忽然之间，感觉自己真的是老了！

海瑞扶着拐杖，踯躅着走进巡抚衙门大堂，望着正大光明匾额，叹息：我是正大光明，可是，可是朝廷当权的，不是正大光明啊！他们不给我正大光明的做下去，我也只能正大光明的致仕回归了。

师爷：家居之罢相，能逐朝廷之凤宪。古往今来，蔚为壮观。也非大明今日始，也非大明今日终啊！为什么那么多的人，不敢接这个案子，是有原因的啊。

老百姓怕官官相卫，那是因为百姓的冤枉，再也得不到正义的宣判。如果你给了百姓的正义，你就不能官官相卫，你就是官场的另类，遭到官场的扼杀。

这是一个悖论。

做官难，难于上青天。做人难，难于下龙潭。

紫禁城。白天。

太监：福建巡抚涂泽国觐见。

涂泽国：臣涂泽国拜见皇上，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隆庆：平身。

涂泽国：皇上，自打放开海禁以来，福建沿海居民纷纷出海，以货易货，加强流通，去岁，入库银两高达五十余万两。老百姓生活，也是芝麻开花节节高啊！

隆庆一拍案卷：好！福建沿海还有倭寇骚扰吗？

涂泽国：回皇上。海禁放开，老百姓都忙着出海贸易，挣钱养家，没有人掺和倭寇。倭寇没有内应，也不来骚扰了。

东南沿海的安全，海禁废止，渔民出海贸易，国家走向繁荣稳定。

隆庆很是高兴：好，好，好。

自嘉靖二十年以来，倭寇之乱，祸害福建，浙江，江苏，山东逐省。如今东南大定，人心思归，闽浙苏人民安居乐业，也是幸事。

涂泽国：启禀皇上。去岁下西洋的农户陆续返回。他们带回来了很多大明没有的新奇玩意。待会臣把它们送到大内，供皇上和娘娘们赏玩。

隆庆：做得好。朕不出门，却能玩到西洋的玩意，也算运气了！

后宫。妃嫔们一起围在西洋钟旁，指指点点。

忽然，当当大响，吓得她们魂不附体。

她们又围在钢琴旁边，叽叽喳喳。不知谁碰到一个按键，一声响亮，一阵惊奇。

冯保拿着手铳比划。李如松在旁观看。涂泽国耐心讲解手铳的使用方法和要领。

李如松拿起手铳，一叩扳机，一声大响，假山碎石粉飞。

李如松：冯公公，这个玩意送给在下，可好？

冯保：洒家居住大内，携带不便，你拿去好了。

李如松：谢公公。

。。。

李府。晚上。李如松在研究手铳。

几个弟弟和哈依娜都围在一起观看。

李如松：我敢断言，如果把手铳装备到锦衣卫，或者大明官兵，以后，大明就再也不用担心外敌犯我边境了。

李如柏：威力太猛，杀伤力太大。华佗再世，无力回天。

哈依娜：什么缺德的人，发明这种武器，一旦中弹，死翘翘。如果反悔，怎么医治？

李如松：战场上，你死我活，电光火石，瞬息万变。用刀砍死是死，用手铳射击也是死。有什么区别？

李如柏：用此武器杀人，总觉得有伤阴德。

李如松：我倒是觉得用手铳，获胜的把握更大些。

哈依娜：我有个提议，我们明天用手铳打一只狗，然后让宫中的太医医治。看看结果如何。

第二天，几个人围在太医旁边。

太医摸摸狗腹部：开什么玩笑。都血肉模糊了，心也碎了，肺也碎了，都死了，还看什么看，回家吃狗肉去吧。记得给我留个后腿哦！

几人失望而归。

东厂。白天。

李如松来拜见冯保。

李如松：公公，卑职有个不成熟的想法，请公公雅听。

冯保：洒家大忙帮不上，小忙不想帮。说吧。

李如松：福建巡抚涂泽国涂大人呈供的西洋武器手铳，卑职想奏请皇上，让兵部兵器制造司全力仿制西洋手铳，充实装备大明官兵。那时，我大明必如虎添翼，天下无敌。

冯保：如松啊！你的想法是好的。洒家也想保大明江山万万年。但是，难啊！

李如松：难在何处？

冯保：据洒家估算，一把手铳，要一两银子。一万把手铳一万两银子。不是哭穷，皇上拿不出来。

李如松：家父前日从辽东捎信回来，说又打胜仗了。还捎带三千两白银。一千两是送给您老的，一千两是送给次辅张居正张大人，一千两补贴家用。

李如松掏出银票，递了过去。

冯保一看，你这是考验我吗？没有收。没有拿。

冯保说：你不是要造手铳吗？这就是造手铳的费用。你舍得吗？皇上面前，洒家替你去说。

李如松一听就乐了！公公，这是孝敬您的啊？

冯保：哎，别！大明比洒家重要。你造好手铳，保卫了大明，洒家也多过几天安生日子。国之不存，皮毛焉附？

李如松：公公真乃人中豪杰。顾大局，识大体。李如松佩服，佩服。

冯保：你就甭给洒家带高帽子了！洒家知道自己几斤几两。明儿个，洒家就知会兵部，全力仿制。银票嘛，就不给你了，明儿个洒家直接交给兵部尚书。

李如松：多谢公公成全。

冯保：记着，只要是为大明朝好的，洒家都支持。

李如松：是，谢公公。

。。。。。。

李府。晚上。

李如松：冯公公真是高人。高风亮节，清正廉洁。

李母：一个宫人，不贪，不骄，不腐，不骄，难得。

哈依娜：兵部真的开工仿制了？

李如松：当然。大明的春天就要来到了！我的计划是在锦衣卫中成立一支火枪队。大概有三百人。骑着马，手持手铳，背负长刀。火药打完了，用刀砍杀。

李如柏：精英哪。

哈依娜：可怕的一支神秘之师。

李如松：一觉醒来，便是晴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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