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朝有个不成文的规矩,就是守边的副总兵官以上的军旅人员,家眷必须住在京城。皇恩浩荡,守卫边墙的军人,感天动地,誓死捍卫国家。
于是李如松和母亲,弟弟们搬到了京城。
一来李成梁可以安心工作,二来家眷安全,没有后顾之忧。
李如松是世袭锦衣卫镇抚使,于是到京城没有几天,就到锦衣卫报道了。
锦衣卫。白天。
小旗:大人,他进来了。
锦衣卫指挥使刘守有挥挥手,小旗退下。
李如松给指挥使刘守有磕头:卑职辽东李如松,参见指挥使大人阁下。
刘守有:你叫李如松?
李如松:是。
刘守有:从辽东来?
李如松:是。
刘守有:兵部委你锦衣卫指挥同知。你知道锦衣卫吗?
李如松:知道。
刘守有:干什么的?
李如松:掌,直驾侍卫,巡查缉捕。
刘守有:锦衣卫,下到小旗,然后是力士,总旗,百户,千户,佥事,镇抚使,同知,指挥使。
李如松:卑职手无寸功,还是从小旗做起。
刘守有:你在辽东,已是都指挥同知。到锦衣卫当指挥同知,也只是平调,说不上升迁。
李如松:卑职谨记,唯指挥使大人马首是瞻。
刘守有:好吧。自今日起,你就是锦衣卫指挥同知了。恪尽职守,自律做人!
李如松:是!
李如松从指挥使厅堂出来,只觉得阳光明媚,心情舒畅。
四五个锦衣卫围了上来:你就是新来的指挥同知?
李如松点点头:嗯。
锦衣卫小旗刘照:你是不是内阁首辅高阁老家亲戚?
锦衣卫高升:你是内阁陈以静家亲戚?
李如松:锦衣卫就是这样没大没小?没有一点高低贵贱之分?
高升:呵呵,给我们摆起官架子了!
一拳朝李如松面门打过来,同时,一个人用脚勾其腿,想给李如松一下马威。李如松灵活的躲开他的拳头,左手一挡,右手如风般的切下去。只听两人哎哟哎哟直叫唤。
刘照:会家子啊?
李如松:我在辽东,和鞑靼,女真大小数十战,斩敌逾百。要不服,再来一次?
众人大惊:你是辽东过来的啊?怪不得身手了得。佩服,佩服。
李如松:小弟不知轻重,得罪勿怪。
高升:我们都当你是哪个达官贵人的裙带关系进得锦衣卫,都要先杀他一个下马威。既然李兄身手不凡,军功在身,卑职们自是心服口服,走,大伙喝酒去。给新来的同知大人接风洗尘。
几个人簇拥李如松往酒店喝酒。酒店里吆五喝六,人声鼎沸。
北京城。李府。晚上。
李如松一身酒气,醉醺醺的:娘,我回来了!
李母:第一天去,就喝的不知道东西南北啊!
李如松:娘,京城不比辽东,新官上任,你吃我请,应酬多着哪。
李母:是,听说官场吃喝风盛行。看来,朝廷,地方,都是一样啊!
李如梅:娘,爹当了副总兵官,也是天天吃吃喝喝。。。。。
李母:不要和我提你爹!
哈依娜:伯母,李老爷怎么伤你的心了?
李母:没有,没有,他在辽东杀敌哪!
李如松:母亲,,,,,
李母一摆手,吩咐两个丫鬟:小翠,小红,扶大爷回房间休息。哈伊哪走过来:还是我来吧。
佣人李强走到客厅对李大娘说:禀报大奶奶,有人拜访。
李大娘:这才上任一天,就有人递贴子了。拿过去一看,吓得一骨碌站了起来,沉吟不语。李如柏问:娘,什么人?
李大娘倒吸一口凉气:东厂厂卫冯公公,如此位高权重,我们也高攀不上啊!
李如柏:那叫大哥赶紧去啊!
李大娘:你大哥一身酒气,对冯公公是大不敬啊!不去,更是得罪了人,以后更加麻烦。叫你大哥赶紧起来,拾掇拾掇,喝点银耳莲子羹,去去酒味。
李如柏:是,娘。
李如松出去一看,是宫中的一个小太监:李爷。小的是东厂的黄四毛。我们东厂的提督冯公公说是要见您老。让小的来知会一声。
李如松:是秉笔太监冯保冯公公吗?
黄四毛:正是。
李如松:找我?
黄四毛:正是。走吧?
李如松:烦劳公公带路。
出了门来,两人上了两乘小轿。看那抬轿之人貌不出众,但是雄壮有力,健步如飞。
紫禁城内偏殿。
冯保正凝视桌上的字,自我欣赏。完全沉醉其中。
李如松和黄四毛悄悄地进来。
李如松:拜见冯公公,给公公请安。
冯保眼睛兀自盯着桌上的字帖:起来吧。
李如松走过来:此行草若宋时米芾的手迹。
冯保十分震惊,盖他研习米元章的行草多年,造诣深厚,连隆庆皇帝都夸他写的好字,几可乱真。冯保收敛傲气:李大人,有何高见,说说看。
李如松不卑不亢:米芾行草,笔法变幻多姿,以倾侧取势,流畅婉美。
冯保:米元章,笔法转换多姿,有放纵倾侧之态。这,你也能看得出来?
李如松:略有所知。米芾昔日家贫,自幼写壁,悬手而书,才能如此颐指气使,纵横如意。
冯保凝视他片刻:好好好。自洒家入宫以来,还没一人与洒家聊得书法,如此投缘。走,聊聊去!
两乘小轿,出得紫禁城,七拐八弯,来到一户毫不起眼的农家。进来以后,才发现是个酒肆,虽然不大,倒也精致得很。
两人进来,酒保:冯公公请。
冯保只是点点头。酒保带两人走进里间的一个雅座。隔帘是一个绝色美女在弹着琵琶。
冯保走过去,挥了挥手,那美妇立刻知趣的离开。
冯保:如此拙劣,也敢登大雅之堂。
冯保在一尊古琴前坐下,轻轻地拨弄丝弦,咚咚两声,就显得气势磅礴。一阵拨弄,果然声音浑厚,铿锵有力,时而激昂,时而如凌空击杀。
一曲而罢,如痴如醉。
冯保:如何?
李如松:与别人果大不同。
冯保微笑:哪里不对?
李如松:妇人弹奏,有靡靡之音,软弱无力,听起来想昏昏欲睡。听公公琴音,有种高山流水,杀伐决断,高亢激昂之感。
冯保走过来,拉住李如松的手:知音啊!知音难觅啊!洒家在宫中几十年,第一次和他人有知遇之感。来,喝一杯。这里的酒,有老酒,刺喉。也有绵绵如水的绍兴女儿红。你想喝什么?
李如松:卑职想喝那种呛鼻子的烈酒。
冯保:为何?
李如松:军旅风范。
冯保:这点,洒家和你不一样。洒家不喜欢那种烈酒的感觉。
李如松:公公提督东厂,指挥那些桀骜不驯的人员。在下偏居辽东,也是带兵打战。两个都是带兵的人,应该也没有什么区别。
冯保:说得好。洒家长住宫中,不曾受得日晒雨淋,风吹日冻的。所以这烈酒也就勉为其难了。而兄弟一贯仗剑江湖,自是一腔热血豪迈。
两人虽然都是杀伐绝断的一代枭雄,两人也是惺惺相惜的豪杰。
冯保:内阁张居正向皇上举荐,说辽东李成梁李如松父子刚毅骁勇,俱备大将才。洒家今天偶闻你已经到京,并且去了锦衣卫。就想看看。没想我俩一见如故,恍如隔世的世交。
李如松:公公看到,是否太过失望?
冯保:不,不,不,果然名副其实。今天听说锦衣卫几个小杂毛还想欺负于你,被你收拾得服服贴贴?
李如松:公公大门不出,小门不迈,如何知道此等些许小事?
冯保:你不知道我是干嘛的吧?
李如松:您是专门给皇上写圣旨的秉笔大茄啊?
冯保:还有呢?
李如松摇摇头。
冯保:洒家还是提督东厂的厂卫冯公公啊!
李如松:这倒忘了。公公恕罪。
冯保:自家人,哪里话。以后,你我多多照应。你们父子呢?使劲杀敌,多给张大先生争点光。毕竟,是洒家和张先生极力保荐的。
李如松:多谢公公栽培。卑职父子定当克勤克俭,马革裹尸,在所不辞。
冯保:张大先生没有看走眼。你们家确实是人才辈出。
李如松:公公过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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