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谁也不知道,作为以往平凡的手工匠人与如今万人之上的王室,英格拉姆家族不幸的根源是什么。然而,查尔斯公爵-——”
他忽然将脸庞凑上近处,死死地盯着我的眼睛:
“尊敬的王后觉得,您能够找到我们想要的真相。”
埃旦王后面无表情地高声喝退了这位看起来自以为是的使者:
“退下,弗里曼,我从没允许你用这么失礼的态度对待一位可敬的公爵。”
转而瞬间面向我,脸上挂满了和善的笑容。
“杜尔迦-请允许我这么叫您,我听说您在十八岁的成年礼那天,亲手杀死了一只棕熊和两头麋鹿。
您使我想起了我亲爱的儿子十八岁时的样子,天真纯洁,英武好战。就像是任何一个十八岁的斯图亚特少年一样……
可惜他现在是个瘸子,哦,原谅我说了那么多的题外话,公爵阁下。
现在,能否请您仔细地回忆一下,您的父亲,我是说,查尔斯老公爵他是一位值得所有斯图亚特人崇敬的伟大的爱国者。我为他的离世感到抱歉。
那么,在他临死前,有没有为您留下些奇怪的遗言或是……别的什么?”
我奇怪地看着这位不算年迈却也不再年轻的女人,她此时此刻的眼神却焕发出了并不属于她这个年纪的奇异色彩,仿佛是一个濒死的人看到了什么飘渺的希望一般,空洞而狂热。
我不知道这位王国中最尊贵的女人想知道什么,我知道我帮不了她。
因为我十二岁的时候,在那场沃西顿战役中,我的父亲在我面前倒下,被敌人的战车活活碾碎。
当那场匆匆打起的战争匆匆结束,我和刚刚赶来前线的母亲以及很多父亲手下的士兵想要去收殓他的骸骨时,我们惊讶地发现,除了一滩滩令人触目惊心的猩红色血迹和一地小块小块的散骨,在父亲的死亡地那里几乎什么都没有。
一些有经验的上尉和中士们说,那次的战役失败了,查尔斯老侯爵的尸骸是被作为胜利者的敌人理例行清理走了。
可能是丢到了附近的哪一处乱葬岗,或是直接扔进了焚化炉,和一堆战士的尸体烧成了灰烬,集中填埋到了一个谁也不知道的地方。
我的母亲那时虚弱而憔悴,闻言脚底便趔跌了一下,我不想看见她的哭泣。我知道,作为伯爵夫人,她在外人面前一直很注重仪容与姿态。于是我轻轻地拍了拍母亲的背,笑着对她说:
“母亲,上尉和中士说错了。现在是五月,一定是斯图亚特的西南季风知道父亲在亚特兰征战了两年想家了,便轻轻地将他吹到了我们城堡的面前。我们回去看看吧,母亲,去看看父亲是不是真的回家了。”
接下来我的记忆便开始模糊起来,我们的确回了家,也不出所料地没能找到父亲的尸骸。所有人都知道查尔斯侯爵没能回来。但是最后在与亚特兰的那场战争中,斯图亚特是最后的赢家。
而我的父亲作为侯爵与上将功勋卓著,他带领的那一只军队所向披靡,唯有的一次败仗,就在沃西顿发生。人们都说,那场战争如果没有他的参与,那么最终的胜负就很难让人推测了。
于是他被追授公爵,收千万人敬仰朝拜。
甚至在他的空棺葬礼那天,埃德奈尔王做出了一个令人吃惊的举动由国王斯图亚特的最高统治者,为我的父亲亲自抬棺。
而这,也成为了今天,我自愿自荐成为这位可敬的国王葬礼上的抬棺人的原因之一。
但是当这一切世俗的洗礼都完成后,我并未听母亲说父亲立下了什么遗嘱,一切都朝着它应有的轨迹进行着。在那之后,我的生活并没有什么两样,依旧养尊处优。
在拒绝了三十多个优秀的求婚者后,母亲终于嫁了一位年轻的伯爵比起父亲,我更愿意叫他为哥哥,我的继父只比我大九岁。
他拥有一头金色的头发和一双碧蓝色的眼睛,白皙的皮肤在阳光下好像能发光-就我的审美来评判,他长得很好看。
当然,我的母亲在经历了丧偶的重大打击之后,历经三年的以泪洗面,将父亲的戎装像嵌进了怀表,依然在怀念他。如今早已渐渐进入了平静期,着意地打扮一下也像一个二十多岁的姑娘一般光彩照人。
我的继父姓安曼特,我总叫他约书亚。
在母亲的要求下,她仍然是查尔斯夫人,我仍然是查尔斯公爵,不随安曼特的姓。他也欣然答应。
约书亚对我很好,在他闲暇的光阴常常会带我去他的庄园中打他最爱的家鹿与野兔,为母亲做好饭,等她参加完某一场约书亚为她报名的舞会或是闺蜜聚餐。
总之,我的继父对我很好。我与母亲每天都在他特意为我创造的欢笑当中度过。
如果非要让我说出来,我的生活有什么不一样或是有什么值得难过的地方。
我想,那就是我那勇敢的父亲,他不在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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