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狐儿在茶铺沽了酒,二两银子的竹叶青,是淡酒,不过也可以解渴了。
有时候,微醺的状态最好,那时候不用过多隐藏,脱了面具也可行事,不若是把见到面庞人都杀光就是了。
当初选择鬼王楼,除了它如日中天,高手如云之外,便是更容易脱身。
从茶铺往里走,还是林子,而再往前就可绕山,如果没什么差错,就能够与老柴的马车队在另一端再见面。
一路疾行,没有再见到南宫家的人,他们应该是最先放弃追杀的,毕竟武林世家也只是要脸罢了。
当初放话一句必娶明红菱,到如今也比不过性命重要。
不过白狐儿依旧觉得有人在跟着。
他的剑,还是微寒。
锋芒三尺剑,尽数藏于鞘中,黑衣黑袍,狐面具,路途人都知道是鬼王楼的人,很显眼,但也很有效。
这样一来,就没人敢来打招呼了。
明红菱穿着的是丫鬟的衣服,梳的是朝天揪,如果不是那两个大眼睛太过灵动纯粹,脸上涂了灰,也难被人注意。
不过也因此,两人得以继续前进。
林子中间,密密麻麻,感觉并没有出路,可是白狐儿走得却很熟稔,一路上明红菱都想问,不过却忍住了。
她回想起来,白狐儿在埋伏杀南宫家那两个门客的时候,对那北蒙山下的密林很熟悉,仿佛早知道草地有半人高,可以俯身藏人。
而方位和地形,也是清晰明了,很显然不是第一次到来。
他接了帖子,难道先把路走了一遍,才来接我上路吗?
如果真是这样的话,这个人的心思未免也太缜密了。
白狐儿看她似乎若有所思,于是也停下脚步,淡淡的道:“你想问什么?”
明红菱道:“你来过这里?”
白狐儿理所当然的道:“我二十三帖都是从这里去杀人,当然来过。”
明红菱恍然大悟:“怪不得,你会这般熟悉。”
白狐儿继续往前,并没多说什么:“你认为,二十三帖过后,我收获最大是什么?”
明红菱茫然道:“当然是钱财,名声。”
白狐儿哂笑:“这些算个屁。”
“等着吧,也许你能看明白,我获得了什么。”
这条路,他很熟悉,而这句话,却让明红菱背脊发凉。
两人之间的关系似乎一下子变得微妙了起来。
他们走出了林子,往的是昆吾山的方向,别看一直朝北,但奇怪的是最终却还是不知不觉往东边去了。
这个路线似乎是绕了一个大圆。
不多时就看见了一个村庄。
在村子门口有一条河,外面有一个钓叟。
不,不能算是叟。
明红菱揉了揉有点发酸的眼睛。
是个威武不凡的中年人,神态随和,但不怒自威,发须浓密而黑,实则有。
穿着蓑衣,手中握着竹竿。
听见动静还是回头看了一眼,也没什么好意外的,回过头去淡淡的说道:“白狐儿,你是来亭江阁,还是来看我老头子?”
这条河,是从渭水河流过来的,而横贯了南州和中州之地的渭水河,是养育了几十万人的大河。
这里可不是什么山野之地,而是前朝故土。
钓叟口中的亭江阁有三百多年头,坐落在村庄做华贵的大院之中,搭建楼阁,阁外是渭水河支流,在贯穿庭院处,挖了一道深坑,所以湖水深不见底,开春的桃花落到水面上,涟漪荡漾。
这亭江阁原本是,前朝大圣人文庭举的故居,如今被神武朝的靖王,改来做了庙堂,环绕亭江阁,建了宽大的院子,两岸用两座石桥相连,各自在两岸摆了会香客的桌子。
如今开春了春风十里,夜晚烧起篝火来就不冷了。
白狐儿正远远的欣赏这历史厚重的亭江阁,忽然他觉得可笑,念叨着:“我听说文庭举最爱僻静幽居,靖王便偏偏在他故居摆席热闹,看来靖王这人也挺别扭的。”
钓叟的鱼竿抖了一下,嘴角抽搐,但也没说什么。
“姜老头,给你带了壶竹叶青。”
姓姜的钓叟指了指自己身旁:“放这里,办完了事再来喝酒。”
白狐儿道:“好。”
他路过了文庭举的故居,但没进亭江阁去看,只是从河边回来,看到石子路阶梯上,很多香客都排着队过去,又看到人气,明红菱松了口气。
也乐得聊天,笑着说道:“没想到你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却还对这种圣人有敬仰?看来还是个颇有情调之人。”
白狐儿叹了口气道:“文庭举有个传说,他一生没有娶妻生子,但和白鹤作伴,以梅花为子,所以有鹤妻梅子之称,据说他在最美的梅花下,埋了当年亲手酿造的酒。”
“叫做琼浆玉露,我就眼馋这个,要想办法把这亭江阁给挖了。”
明红菱面色一僵:“这样啊,明白了。”
你有个屁的情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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