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月初第一个来到了姜山的面前,问道:“这把剑为什么会忽然飞到他脖子上?”
姜山道:“我让它飞的。”
令狐月初疑惑,半点也想不通。
姜山道:“你很疑惑?”
令狐月初点头,道:“不错,那怕此刻拿把刀切了我的头,我也想不通。”
姜山道:“我以为你早已发现。”
令狐月初意外道:“我在你眼里这么聪明?”
姜山指了指他的儿子姜苏耳道:“你比这龟儿子要聪明十万八千倍。”
令狐月初道:“他是龟儿子,那你是什么。”
姜山愣了片刻,道:“啧……”
令狐月初道:“而且你儿子并非没有作用。”
姜山道:“他有什么作用?”
令狐月初道:“他若不是让我看得不顺眼,我就不会出手揍他。”
姜山道:“然后呢?”
令狐月初道:“我若不揍他,那把剑就不会刚好丢在那。”
姜山恍然大悟,连连点头道:“那这么说我还得谢他?”
令狐月初瞪了一眼,道:“我说这么多是让你谢我。”
姜山越过了这个话题,叹了口气说道:“我且提醒你一下,上次你问我,是否十三年零六个月,都在钓鱼。”
令狐月初回想起来,的确问过。
姜山又道:“我跟你说,十三年零六个月,每天都有鱼上钩。”
令狐月初点头:“是,你确实说了。”
姜山道:“你当时也问了,怎么可能十三年零六个月,天天都有鱼儿上钩。”
令狐月初眨了眨眼,道:“是啊,为什么?”
他问完了这句话,然后开始仔细思索,内劲可御物,这已不是什么难理解的事情,比如传说中的黑心老人,传说他的武功,便已经到了能御剑三丈内的地步。
这与那些飞天遁地的剑仙不一样,因为那种仙用的是念。
而武夫,用的是气。
这个世界,至高是武夫,哪怕能催山倒海,也是武夫。
所以他们一直用的是气。气就有局限了,再能御物,也只能是周遭范围内,不可远离。
内力外放,可化作气,但气无形,不可御。
只能震,或者凝。
震为退敌,凝为御敌。
唯有对内力精妙控制着,可做到短暂发力。
譬如南天音寺的北院神僧多达摩,有一招青龙诀,便可有控鹤擒龙的威力,不过他是神僧。
寻常人,对内力值决然不可能如此游刃有余的。
这是古武学的常理。
不过,常理大多是用来打破的,因为活在常理中的人,就只是常人。
但凡一个惊世武夫,可独步武林,岂能是常人。
姜山以十三年零六个月枯坐,便是用内劲外放,潜入河底,以气抓鱼,如此一来,你若不是近身到他一尺范围内,根本不知道他在练功。
只当是在钓鱼。
这种练法,要潜入水中,以内力引鱼,头几年必然是艰难无比,居然熬得过去。
怪不得,那天他十分郑重的说了一句——十三年零六个月,除与你宿醉那天,未曾间断过。
我还当他是迂腐愚忠,落了个“大侠”的桎梏。
没想到这人这么狠,十三年零六个月……
这要是我,早疯了。
令狐月初撇了撇嘴想道。
不过很快,他深吸口气,面色凝重的说道:“你方才,问那黑袍人要酒的时候,为何不给我留一口?”
姜山眼睛一瞪,嘴角不自然的抽搐了一下,这话题……可恶,当时乐而忘形了……
他支支吾吾的道:“诶,那时我且想着,若是我一人喝光,颇为潇洒,便有那等姜无敌之感。”
令狐月初道:“我不听。”
姜山连忙急道:“诶,别啊,大不了我赔你三坛子琼浆玉露。”
令狐月初举起一只手,道:“五坛。”
姜山嘿嘿一笑:“好好好,你说五坛就五坛。”
令狐月初脚步不停,接着道:“还要玉皮烤鸭,天九翅,龙趸,叫那厨子给我做好端来。”
姜山连忙点头,道:“没问题,你说要什么就要什么。”
他两人聊起天来,丝毫不顾四周有人。
而趴在地上的姜苏耳听着他父亲口中竟然有些宠溺之感,心里一下子泛起的酸意便像是飘落在醋坛子里的纸张,一下子就被酸透了。
恨得牙都要咬碎。
只可惜他此刻双腿已然不能走动,只能奋力的扭头去眼巴巴的看。
看他们两人坐在了竹屋的门槛上。
心里一片惨然。
他当然该惨然。
因为那是他的老爹,又不是令狐月初的老爹,凭什么这等疼爱他从来没享受过,却都给了旁人!
而且是亲手斩断了他双腿的旁人。
不知不觉间,姜山的眸子看了过来,盯住了他。
而姜苏耳下意识的便低下头去。
姜山看过来的时候,他却又不敢看了。
不过看虽然看不到。
声音总归是听得到的。
姜山问道:“你们来时,认定有天残地缺在,没人抢得过你们,是不是?”
姜苏耳不说话。
姜山又接着道:“现如今天残地缺死了,你也被斩了腿,那等天下无敌的梦,不做也罢,无敌没什么好的,人人都想找你比上一场,一辈子过不上安生日子。”
姜苏耳沉默片刻,沉声道:“你被人叫了几十年姜无敌,却跟我说无敌不好。”
姜山撇了撇嘴,不知如何说。
而此刻,令狐月初对他道:“你既然知道无敌不好,那你最好不要这么无敌,对往事服个软,可能大家都快活。”
姜山道:“你在说什么?”
令狐月初道:“我说,你熬不过下一个十三年零六个月了,服个软吧。”
姜山点头,沉默了好一会,嘴角泛起苦涩的笑容,道:“好,你说什么就是什么。”
他站起身来,右手拍打了一下自己的右腿。
其实他现在,连走都快走不动了。
左边肩膀依旧还是不能动弹,林成石的六脉神通第三脉,乃是转封内力的太阴封脉指,力透胸腹,哪怕是他全盛时期,都要受影响。
他歪歪扭扭的走到了空地正中。
谁也不知道他要做什么,但此刻,人人都怵这姜无敌。
他们总算知道,当年那么些武林高手为何都会败在他手下了。
比他强的没他硬,比他硬的没他狡猾,比他狡猾的却又没他强。
这么个混不吝,你怎么打?
此刻,姜山叹了口气,指了指一直被吊起来的老柴,道:“你们把他放了,我告诉你们南朝秘宝的下落。”
PS:垂死病中惊坐起,本来要睡了,忽然想到,上一章我好像断了个大章,这样不好。
上次看评论区有的爷说看得入迷,这要是看到上一章结尾,姜老头翻盘反杀,却在伏笔没揭的时候,断一晚上,那岂不是会睡不着了?所以连忙爬起来写了这章,把前面早就埋下的伏笔,给掀了,让看得起劲的爷,舒服睡觉。
明天的剧情,会比较深刻,有的人也许就在想,这爷俩现在已经强弩之末了,还有百来个敌人,怎么破局?!各位爷拭目以待。
咱们明天九点,不见不散,俺准点起来码字。
晚安!
求数据==(这句话不是我打的,是我的手自己加上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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