令狐月初想要上去查看,不过耳边传来了姜山的声音。
“你在找什么?”
令狐月初笑道:“我看到了老鼠。”
姜山哈哈一笑,道:“白老鼠还是黑老鼠?”
令狐月初摇头,道:“看不清,跑得太快了。”
姜山道:“原来如此,若是白老鼠便是见财,改天我找时间叫人来把这里砸了翻找一下,或许能找到点什么钱财。”
令狐月初笑道:“是啊,若是如此,你就可以住大宅子了。”
两人出了庙堂,但此事在令狐月初心中已然留了个疑团。
走到河边的横木上坐下,看到姜山再次拿起鱼竿,而令狐月初也忽然笑道:“你说这些南朝旧臣还真是有意思,都已经灭国了,居然还想着复仇?”
姜山淡淡的道:“自然是如此。”
令狐月初道:“你当初杀了多少人?”
姜山道:“一百一十三人,都是壮年男汉。”
令狐月初点头道:“原来如此。”
他说完这句话,就不说了。
到了晚上,老柴正准备去做饭的时候,从八里铺的方向又来了个马车,车上似乎载着很多吃食。
从窗户口飘香而出。
车夫是个胖子,脑袋大,脖子粗。
所以令狐月初敢判断,此人便是那御厨。
他来了也没多话,只是笑呵呵的伸脖子看了远处的河岸一眼,摆好了饭菜,便离去了。
令狐月初站在树下,桃儿站在他身边。
狐媚般的桃儿抓住了令狐月初的袖子,轻声问道:“爷在想什么?”
令狐月初嘴角上扬,淡笑道:“你猜猜。”
桃儿道:“我猜不着,我若是猜得着爷的心思,也就不用想你想得肝肠寸断了。”
令狐月初展颜一笑,道:“南朝覆灭的时候,你只有三岁半到四岁。”
忽然提起这个,桃儿也难以回忆,所以只是带着淡淡的笑,回道:“大概是吧。”
令狐月初道:“神武初年,南三州,北三州,饿死一百余万人,饿殍遍地,民不聊生。”
桃儿道:“这个,桃儿可就不懂了,还是说爷感怀天下疾苦,要做个当世大侠?”
令狐月初摇了摇头:“太累了,没兴趣。”
他接着道:“建国年初,只有中三州,富足辽阔,其原因便是他们在皇城脚下,直到明云生出现,改革农耕,编纂农策,一年便养三百万民,你看他多英雄,可却家破人亡。”
神武可有过任何褒奖?没有。
桃儿歪着脑袋,疑惑道:“我南朝国时,民生富足,锦衣玉食,很少有此饿殍遍地之状,怎会如此呢?即便灭国耗费财力,但也当有所补足,桃儿在鬼王楼古羽山庄学堂时便已知晓,灭国自然是要劫掠的,难道神武帝是仁君?”
令狐月初背着手,不曾多言神武帝,但是眼睛却忽然明亮了起来,喃喃道:“是啊,他们不劫掠吗?那些钱,哪儿去了呢。”
人在江湖走多了,酒喝多了。
自然明白人情的沉重。
令狐月初当初给书山斋落魄秀才的钱,喝的酒,他没求过回报,但是他却觉得李玄鹤是个很重情的人,至少重人情。
轻描淡写的放弃帖子,不过是放弃银两而已。
他若是在乎银两,就不会成穷酸秀才了。
若说一张破帖便可让他还人情,恐怕还不够厚重。
此刻令狐月初仔细的想了想,他觉得李玄鹤还放弃了点更重要的,来抵消他对人情的负罪感,觉得两清了,才肯走。
桃儿笑道:“我忽然知道爷在想什么了。”
令狐月初笑道:“那你说说。”
桃儿眼眉如月牙,甜甜的道:“爷嘴边常挂的那句话,天下熙熙,皆为利驱,天下攘攘,皆为利往。”
令狐月初笑得更灿烂了,刮了一下她的鼻子,道:“答对了。”
……
夜,静谧无声,唯有几声虫鸣。
平静河畔波纹微动,涟漪散去,靖王已收杆回木屋。
孤舟靠岸,微微摇晃,燃气了几点烛火。
葱郁树木之下,青草连着石子路,一路通往亭江阁。
好一副山水如歌,月夜如谣的画面。
就在这画卷之中,一个身影已踏在了树林之口。
这人,白衣胜雪,衣袍飘动,长发垂于后背,束于发髻,眉清目秀,但也上了年纪,脸上皱纹颇深,腰间玉带纹麒麟,副色为云纹,表情轻松,面带笑容。
他好像始终在笑,无论什么时候,给人的感觉都是一副眯着眼笑的感觉,温柔中却藏着些别的情绪。
却在此事,他的身后又走来一人,黑衣黑袍,血红色的腰带,右手一把刀,斗篷遮住了面庞。
他们是先后到的。
白衣男子笑道:“靳一刀,你输了一程。”
原来黑袍男子是靳一刀。
“有多少人来了?”靳一刀问道。
不用问,这白衣男人,自然便是神行无踪李熙棠。
李熙棠负手而立,环顾这夜色,淡然说道:“不清楚,但,虎狼环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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