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开局被羲和捡尸 第九章 故人，若我合道

这一幕落在一旁的羲和眼里，一双狭长凤眸幽光清闪，似有一抹黯然之色一闪即逝。

伏羲、女娲兄妹虽然奇怪，倒也不以为意。

众人用罢清茶，好整以暇地论起道来。

伏羲道：“上次老师讲道，言谈之间，似乎大罗之上还有境界，奈何伏羲愚钝，闭关千年，只觉前路茫茫。”

此刻，正处于鸿钧二次讲道之后的空档，再有不久，鸿钧就会紫霄三讲，讲混元大道，并授彼辈以渡河舟楫，攀山之阶梯……斩尸之道！

“师妹，你悟性比为兄强之百倍，对于前路，可有头绪？”伏羲俊朗面容之上，挂着一丝温煦的笑意。

女娲矜持一笑，道：“兄长过谦了，小妹只是觉得前路笼罩一团迷雾，迷雾后另有一番天地，揣摩之下，造化之道倒是精进了些许。”

说着，纤纤柔荑抚过石桌一角。

就见石桌之上生机勃发，两片绿叶拔节而出，瞬息之间，一株尺许上的琉璃小树生出，一朵洁白如玉的茶花，渐渐凝聚成虚影，其大如盘，香气淡雅。

除徐演淡淡看了一眼外，在场之人，无不露出震惊之色。

因为神通强弱并不意味着要天地变色，日月无关，此刻的女娲只调用了一丝法力，体现出对造化之道的高深理解。

此刻的女娲，已经表现出对于造化大道的悟性，然而她最终行百里者半九十，未能以此成混元大道。

“好漂亮。”嫦曦眸中满是喜色，伸手就要去触碰那茶花。

花瓣化作流影，片片飞逝。

“妹妹……”羲和歉意地冲女娲一笑，对着嫦曦，凤眸似嗔似喜道：“本来多好的花，你非要莽撞，现在好了，花落不知踪影。”

这话说得颇有一语双关之意，嫦曦本是心思灵动之人，一时虽未明白，但收回手掌过后，片刻，心下不由恍然，霞飞双颊，暗暗啐了一口，心道，“姐姐浑说什么，那人……我怎么可能。”

女娲不知姐妹二人的默契，毕竟，嫦曦这反射弧还是……长了一些。

“虚空造物，只得其形，未得其实，说来这还是从山河社稷图中得来的灵感呢，造化大道，浩如烟海，我也只是刚入门而已。”女娲清笑说着，眉眼间其实还有一丝难以觉察的自得。

比起方额广颐，鹅蛋脸的羲和，此女倒是更接近后世的审美，长着一张标准的瓜子脸，眉眼精致如画，梨腮似雪，瑶鼻樱唇，五官削刻，其实留着妖族一脉的妖冶、刻薄。

但琉璃玉容时而可见一股圣洁之感，偏偏中和了这股凌厉、刻薄。

这时，除却伏羲面上与有荣焉之外，羲和、嫦曦二女都是为山河赞叹不已，明眸之中，异彩涟涟。

“这异彩涟涟，若非女娲是女流之辈，怕不是后宫+2？”徐演神色淡淡，好整以暇地品着茶，抬眸之间看着羲和，嫦曦，不无恶趣味的想道。

不能赋灵的造化衍生之道，其实和造化之道相悖，已经走上了幻法求真的岔路。

念及此处，徐演神思悠远，目光渐渐失神。

造化仙帝，那位风华绝代，心性坚毅的少女仙帝，算是他在元初界为数不多的好友。

元初界·玉衡星宫

仙阁之上，雕栏玉砌，帷幔及地，微风时来，阑干之下，几盆绽着细弱花朵的兰花，幽香浮动，一股空旷幽静之意。

不远处，一方几案，一男一女相对而坐。

二人浅斟低饮，不时交谈着，或者望着天穹之上，星辰流光，

红衣少女身形纤丽，容色清婉，不施粉黛，也未佩戴装饰，如瀑青丝披于削肩之后，以一根红绳随意系着，妙目流波，顾盼生辉，眉心三瓣荷花明艳绝伦，气质温宁。

只见她伸手将脸颊边的一缕秀发抚之耳后，混元级神念扫过整个星域，浅笑盈盈道：“徐演，你这北斗星域可真是太平盛世，渔樵耕读，王朝凡人安居乐业，个个面上带笑，就是不见一个仙人。”

北斗七星组成的星域，亿万众生，但皆是不能修炼的凡人，没有一个炼气之士，只因有人不许！

“仙人动辄杀人夺宝，看着烦心，本帝这北斗星域，不许有仙！”素衣青年神色淡淡，举起一个青铜酒樽，抿了一口，随口道：“念露，你若喜欢，倒可以常住。”

红衣少女摇了摇头，幽幽叹道：“量劫来临，这平静也不过昙花一现罢了。”

“量劫而已，又非无量量帝劫，最多波及大罗，你又担心什么？”素衣青年放下酒樽，不解道。

红衣少女明媚玉容之上笼罩着一层圣洁光芒，轻声道：“仙王交手，星辰崩碎，也不知多少凡人受池鱼之殃，死于非命，你护佑得了他们一时，也难以护佑他们一世的。”

“生如夏花，死如落叶，凡人生老病死，不求长生，自然也造不了杀戮罪孽，这不正是你孜孜以求的吗？”徐演道。

红衣少女轻声道：“空中楼阁，镜花岁月罢了。”

徐演怔了下，颇有些无语，“你既然这般通透，还圣母白莲花作甚？莫非还未脱本体荷花之厄？”

不过，嘴上虽然这么说，心头也生出几分敬意。

只因对方是真正的圣者仁心，而非那种假仁假义，令人作呕的静斋之流。

彼辈严于律人，宽以待己，满嘴的仁义道德，一肚子男盗女娼。

而红衣少女性情也不迂腐，她从不要求别人要如何去做，而是身体力行去践行造化之道。

真是活该……她证道混元。

尤记得，他第一次见红衣少女时，这少女竟然以仙帝之尊，以造化本源救治一颗生命星辰上的芸芸众生。

可，这是什么地方？

这是元初界！

宇宙星空，万族林立，星辰大海，人人如龙，仙人弱肉强食，杀戮不休，劫气充斥于天地之间。

如何容得下一颗圣者仁心？

然而，当他偶然问及红衣少女仙道之志时。

至今还记得那清泠叮咚的话语，是何等的振聋发聩，令徐演这一后世之人都微微动容。

“若我合道，无量量劫永不在，不使众生杀戮不休，当封敕仙庭，以仙律约束仙人，星空再无战火，万族不起兵戈……”

然而，放出这般豪言的少女仙帝，八百年后，却陨落于幽海秘境。

被杀父母妻儿，杀兄辱嫂……以灭情绝性的七杀之路，证道混元的七杀帝君和凤族幽焱女帝联手斩杀，不得不说是一种黑色幽默。

当他赶到幽海秘境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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