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公寓之大力别闹 第三十一章.真相半白（I）

爱情公寓，3602。

“……丫头，你认真的？”

穆寒上下打量着眼前恍若换了一个人的诸葛大力，心情突然有些复杂。

说好的制服诱惑呢？！

“没办法，拜你的小老弟赵海棠所赐，快闪社的戏服全是清一色的古装，”大力耸了耸肩，“不过话说回来，我还真没这么穿过古装呢，怎么样，效果还不错吧？”

大力边说边在原地转了个圈，让穆寒再仔细将她的古装观瞧了一番。

穆寒很没出息地咽了口口水——好吧，他不得不承认，自家丫头的古装扮相，可能真的要比护士装强。

只见她身着鹅黄的衫子，细细的腰肢，如初春的烟柳，身材纤细中，勾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

她柳眉弯弯，娇俏秀美，长长的睫毛，微微闪动，鲜红的小嘴，仿佛新生的樱桃一般娇艳欲滴，红润诱人。

她的脸上似是打了一层薄薄的胭脂，带着微微的粉色，俨如三月里的桃花，黑白分明的瞳眸中，仿佛秋天的湖水一般清澈，丝光不染。

“嗯，满分。”穆寒冲她直竖大拇指。

“穆公子过誉了。”大力极为应景地向穆寒道了个万福，满脸娇羞。

穆寒的心跳瞬间漏了半拍。

我勒了个去，上来就这么劲爆，这谁顶得住啊？！

“就是可惜我没留长发，不然效果一定比戴假发强。”

大力嫌弃地拈起摊开在沙发上的假发，最终还是选择了丑拒。

“哦？长发？”

穆寒不由自主地在脑里勾勒出了自家丫头长发及腰时的模样。

一颦一笑，顾盼生辉，长发飘飘的古装美少女……

好吧，他有点想像不能。

放弃清爽短发的诸葛大力还能叫诸葛大力吗？

“以前倒也不是没考虑过留长发，但是后来我又想到，除了一般意义上的美观，长头发带来的问题和麻烦其实更多。”

大力条件发射地侃侃而谈：“比如吹干的问题。长头发吹干需要三十分钟，而短头发只需要十分钟，如果留长头发的话，我就少了二十分钟的看书时间。

“一天少了二十分钟，一个星期就是两小时零二十分钟，一个月就是十个小时，一年就是……”

“停，”穆寒赶紧打断大力的“数据行为”，“我们还是赶紧试下一件吧，难得拿来这么些衣服，不多试几件怎么行？”

“那也不能就我一个人试啊，”大力笑道，“这还有好几件男装呢。喵爷，看你穿了三十章的风衣，就算我不腻，读者老爷都腻了。偶尔换一换风格嘛，你这个现代浪客换上古装，说不定也别有一番风味呢？”

“额，道理倒是这个道理，但你这话听起来怎么有点怪怪的，听起来就好像我是道菜似的？”

吃货穆寒的关注点总是这么清奇。

“好吧，那就这件。”穆寒随便挑了件白色的长衫。

大力颇有些意外：“这种白色长衫可是最考验文人气质的，你一个武力爆表的龙傲天，确定要试？”

“是吗？”穆寒玩味一笑。

“不是我吹，这世上再没有比我更会穿白的人了。”

……

桥洞下。

身处此地的穆寒大概踩断刹车也想不到，此刻身在公寓的“未来”的自己连那么丧心病狂的话都说得出来。

“老，老板，我们真，真的要穿这个衣服吗？”

终于从惊吓中缓过神来的梁乐弱弱地问。

“如果你不想被毒死在这里的话，我劝你还是赶紧老老实实把这玩意穿好。”穆寒轻车熟路地从又一具尸体身上扒下“极为考验文人气质”的惨白色防护服。

“你自己都说越往里面越臭了，空气里面飘着的是什么东西，难道心里还没有点AC数吗？”

“你是说，沼气？”梁乐讶异道。

穆寒把防护服递给梁乐：“算你还懂点化学。”

“可沼气不是只有化粪池和下水道里才有吗？还有那个形成过程……”

梁乐的胃里又开始翻江倒海。

“准确来说，化粪池和下水道里的排泄物发酵产生的气体，只不过是沼气的其中一种成分，也就是甲烷。”穆寒动作麻利地穿戴起防护服。

“你闻到的臭味，它真正的来源，也就是沼气中最致命的有毒成分，叫硫化氢。它是由墙壁上的粘泥中特殊的硫酸盐还原菌，在厌氧条件下将污水中的硫酸盐有机物还原而形成的。”

“老板，你校长贵姓啊，你确定你开的是餐厅，不是生化实验室？”

“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你也可以把餐厅视为一种特殊的生化实验室，”穆寒面无表情地说着不得了的台词，“普通的生化实验室喂的是细菌病毒，餐厅喂的是人，本质上差别不大，不是吗？”

“额，好吧，老板你开心就好。”

“看来事情比我想象的复杂，那些被绑走的人可不像你能免疫时停，定身中的他们是不可能杀死这些绑架犯的。”

“你是说……这些绑架犯起了内讧？”

“不排除这个可能。”

穆寒的脑中思绪飞速运转。

“还有，你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吗？”

“不对劲？”

“我们已经走了差不多十分钟了，还没有走到这个桥洞的尽头。”穆寒叠好自己的风衣战袍，用他扒来的第一件防护服小心装好。

“欸，对哦，”梁乐也终于穿戴好了自己的防护服，“哎呀，今天发生的怪事实在太多了，一桩桩一件件我哪顾得过来嘛？唉，早知道就不买那什么表头了，还能省好大一笔钱呢。”

“所以省钱才是重点吗？”穆寒无力扶额。

“切，你们这些土豪，哪里知道我们这些穷B的难处？唉，这年头啊，真是钱难挣，*难吃。”

“……你能不能别顶着青春少女的脸说油腻大叔的台词？这样很容易让人跳戏的好吧？”

“我说的是实话嘛，生活就是不断在对我们这些无助的小鸡爪丢泡椒，吃的苦已经够多了，连抱怨两句都不行啊？”

“……你跟我那个衰神朋友还真像，语气腔调一点都不带差的。要不是你们俩不同姓，我都快怀疑你们是不是失散多年的亲兄妹了。”

“就那个把雇主送进监狱的倒霉律师？我可不想像他那样整天翻车，”梁乐撇了撇嘴。

“话说回来老板，你貌似一点也不担心你那个律师朋友啊？一路走来都没见你哪怕露出一点慌张的样子，连看见死人你都不害怕——你该不会是个么得感情的机器人吧？”

“你见过猪肉贩子晕血的吗？”

“好吧，当我没说。”

“不着急，那是因为急也没用。救人是个技术活，胆大心细，才能大力出奇迹。”

“可是我怎么感觉前面血腥味越来越重了……”梁乐心虚道，“还有，我脚下好像一直在绊到什么奇怪轮廓的物体，该不会是……”

“没错，死人，还好这里够黑你看不见，不然你又得像刚才那样吐成二哈。”防护服面罩下的穆寒面不改色。

“越往里面走死人越多，看来你猜得没错，他们是起了内讧。前面我们看见的死人，应该是从这里面逃出来的。

“可惜，跑得还是不够快，没等出桥洞就挂了。而且从我们刚到洞口时没有看到从里向外跑出去的脚印来看，他们都没能活着出去。”

“哇，老板，你连这个都有留意啊？”

“拜托，我们现在是在拿命冒险啊，不细心谨慎点，很容易交代在这里的。”

“额，其实我觉得一开始就把那个‘我们’的‘们’字去掉挺好的，”梁乐贱兮兮道，“我就是个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穷*丝，留在这里也是给老板你拖后腿啊对不对？”

“你要是不害怕掘地重工的人再找你麻烦，我不介意送你出去啊。”穆寒耸了耸肩。

“额，那还是算了吧，跟着老板走，安全不用苟，”梁乐果断选择从心，“欸，等等，老板，你有没有闻到，周围好像没那么臭了？”

“？你隔着防护服也能闻到味道？”穆寒用看某种人类好朋友的眼神看向梁乐。

“额，怪我喽？”

穆寒将信将疑地打开防护服，空气里的异味果然淡了不少。

“不应该啊，越往里面走越不通风，硫化氢浓度应该越来越高才对啊……”

就在这时，他突然察觉到了头顶有个类似风扇的声音。

“换气扇？”

“欸，老板你看，前面好像有亮光！”

梁乐兴奋地指向桥洞更深处。

“有亮光？”

穆寒顺着梁乐手指的方向看去，果然，几点微弱的光亮在闪烁。

穆寒突然意识到了什么。

他连忙打开包着战袍的防护服，摸向风衣口袋，拿出手机，打开手机上的手电筒。

“喂，老板，你不是说不能……”

梁乐刚想提醒穆寒不能开灯，然而穆寒的动作更快——他把手机亮光对准头顶，果然看见了一个崭新的换气扇正在稳定地运转着。

就是它将空气里超高浓度的硫化氢排了出去，并及时为这里提供了新鲜空气。

为没有穿防护服的人提供氧气吗？

被运来这里的应该都是被掘地重工灭口的表头客户的尸体，掘地重工的人都穿着防护服，也不会在这里停留太久，不用担心中毒或者缺氧。

在这样的前提下还要安装换气扇，是为被运来的客户准备的？

不，掘地重工可不会考虑这些冤大头的死活，工具人当然是干脆利落地处理掉就好，有必要装这玩意吗？

而且他们这次的行动着实反常。耍手段把这么多袁大头安排到这场派对上，一次性出动大批人手，还动用了时停能力……

就为了一网打尽？可他们明明就清清楚楚掌握着这些冤大头的信息，就算一个一个地回收表头也完全不算浪费资源，那这么大费周章是为了什么？

而且这些人好像还有些奇怪的共同点……

我是不是忽略了什么重要的细节？

就在穆寒低头深思时，桥洞光亮处突然传来一个荡漾又略显猥琐的声音。

“嘿嘿嘿，Minda，来玩啊……”

“……”x2

梁乐和穆寒对视一眼。

“老板，我好像知道你朋友在哪儿了。”

“……”

“？老板？”

“我也好像知道，绑走张伟他们的，究竟是个什么心态了。”

穆寒突然蹲下身，把手机光亮打在脚边的物体——一具尸体上。

那是个颜值在线的小帅哥，他的尸体边上，还有一副摔碎的金丝眼镜。

以及，一张纸片，上面写着几行字，是娟秀的仿宋体。纸片的右下角，还有一个玫瑰的火漆印。

梁乐好奇地凑上前，将纸片上的文字一字一句地念了出来。

“通知单

“姓名：霍木林

“罪行：性侵，谋杀

“执行日期：2020年4月15日

“执行人：E，u，m……”

穆寒接过梁乐的话茬：“Eumenides。”

“那是什么？”

“欧墨尼得斯，希腊神话中的复仇三女神，”穆寒嗤笑道，“呵，真老土。”

“老土？什么老土？”

“杀人套路啊，你难道没有发现，这是一张死亡通知单吗？”

“死亡通知单？”

“嘛，不过这样也好，兜了一大圈，我终于知道，凶手到底是谁了。只不过……”

穆寒突然看向张伟声音传来的方向。

他喟然一叹：“但愿，张伟能挺过这一关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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