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昭带领的裴家仆人都忍不住别开了脸,不忍再看。裴萧含却依旧直直地看着,从他的眼神里,他知道自己是唯一支撑他的力量。可是还是忍不住落了泪。他白般呵护长大的啊霖何曾受过这般锥心之痛啊!
“怎么了,才几下便抗不住了?你不是很有能耐嘛?我倒是要慢慢折磨你,让你在钝痛中一点点死去,哈哈哈…”那人摸了摸铁斧居高临下地看着脚下,单跪着的少年。
斧子再落下的时候,裴尧霖终于支撑不住倒在地上,只是看着裴萧含的脸依旧是微微笑着的。
“啊霖!”裴萧含终于挣开束缚奔向裴尧霖,他甚至不敢去摸他身上任何一个地方,生怕弄疼了他,只能任泪簌簌地落着,忽地他摸到了雪底下那铁棒,心里闪过一丝狠辣。
只见裴尧霖还未来得及阻止,一大片雪花扬起,裴萧含猛然从雪地上站起,抡起那从雪内掏出来的铁棒向那顶上嬉笑的头目抡去。可是裴萧含再快,他身上的伤却不允许他做那么大的快动作,一阵剧痛袭来,只能勉强让那贼人吃了痛,何况他还手疾眼快闪到一边去了。
头目恼怒,一脚便将裴萧含飞踢出去,见此情形裴尧霖亦挣扎起来,“你干什么?”
“干什么?你没有看到吗?”那头目明显已经被忍怒了,口气满是不耐。
“你答应过我会放过他。”裴尧霖眼中似有利剑,要将那贼人射穿。
“答应?我有吗?明明只是你自己一方的约定。况且那小子这么不老实,谁知道他以后会不会找我们麻烦,索性这次一并处理省了我许多功夫。何乐而不为呢?”头目句句狂言,一点点将裴尧霖心中的温度抽离。
许多反抗的家丁亦都被打伤或打晕在地,而后那头目便换了一把刀向裴萧含去了。“裴小公子,好好看着哦,等一下就到你了。”
那头目扬起利刀,直直向裴萧含砍去,预想的疼痛没有到来,只见那刀碎成了几片,掉在裴萧含眼前,而那头目的身子就像破布一样飞了出去,溅起大片雪花。寻源望去,裴尧霖满身腾着黑气,那脖颈又再现了儿时那般的黑色纹理,似乎还有蔓延的趋势。他的瞳子亦变成了赤色。似欲将眼前一切焚化。他身上着的那件红衫已被血水染湿,顺着衣裙流到脚下,染红大片雪。
忽地有贼人大惊,“看呐,就说他是邪魔,大家一起上,为民除害。”
说罢一堆人拥簇而上,只见少年身似闪电,动如疾雷,三下五除就把那些肌肉粗壮的大汉都给打倒了。此时那头目亦强撑着爬了出来,刚对上裴尧霖的眸子,便全身一震,涌来后怕。心中闪过一丝计较?冲着那边倒地的裴萧含喊:“裴萧含你好好看看吧!裴家究竟养了个什么东西,你怕是没有亲眼见过他这般嗜血如麻,张家五十几口人皆因他而死,裴家的人说到底亦是因为他才遭此劫,难道你还想不明白,究竟此事该怪张家还是怪…”
那头目还未说完便倒地不起了~
裴萧含一愣一愣的,看着那人没了气息,一楞一楞地看着这个满身血气的少年,他一步一步向自己走来,眸中的杀意一点点褪去,在来到自己面前时,直直地坠了下去,半个身体陷入了雪中,再没有动作…
“老爷我们来晚了~”屋顶上伏着俩人,将裴家一切尽收眼底。
那被唤老爷的人一身绿色裘衣,眼神暗了暗道,“为何不早点出发,那裴小公子都要被打死了。”言语中有忍不住的责怪。
‘那还不是怪你住不惯客栈,来这都城几天还要极尽铺张浪费特地地给你盖一间华贵的宫宇才肯动身过来。那张家亲信就算再慢这几天都应该到了,还等你慢悠悠地办完事才动手?’当然这只是小斯心中的诽谤,深呼了一口气,压了压怨意才回到,“是我的错,没有安排好时间,让张家的人先到了。那现在?”
“能怎么办?你看看那裴小公子流了那么多血都要断气了,况且现在整个裴家只有那个哭得梨花带雨的白衣少年意识尚且完整,但也身有重伤,你说呢?他死了我可唯你是问啊!”那老爷递给小斯一个‘你看着办’的眼神,便跳下屋顶消失在雾色中了~
小斯心中一阵呼啸,“行吧!活着是我的错,死了也是我的错,我就连呼吸都是错的~”
裴萧含忙将裴尧霖从血中捞出,少年已面色铁青,呼吸孱弱。悲伤之余忽地一双黑色长靴出现在自己面前…
山林雅居
“到了,就是这里。别的人我已经安置好了,你们俩人就住这边吧!那边已经没有多余的位置了。”
“你为什么帮我们?”
“不是说了吗,我们是医者,不能见死不救,况且那位小公子失血过多,耽搁不得~”
那小斯看着倒是慈眉善目,在这时候裴萧含一时半会也找不到可以帮他们的人,只能姑且信他。“你不怕我们是坏人?”
“公子又信我们是好人吗?公子疑虑我可以理解,但是现在你别无选择,杭某只能保证此时我们是真心愿意帮助你们的。”苏杭一字一句道。‘此刻当然是认真的,要是你们有任何闪失,上面那位可不会轻易放过我。’念及此不竟暗暗叹了一口气。
裴萧含放眼在这雅居中,只见这雅居建于竹林之中,进门便是一大片庭院,除了一些雕石、雕木摆件,便数那凉亭最为阔气,雕花最为繁复华丽。满院的梅花开于皑皑白雪中,繁花似锦。有些枝丫已然透过围墙,向外面透露着着雅居院内的芳华。一小路从主室蔓延而来,衔接凉亭与大门,弯弯曲曲的像在邀约来人。
“这雅居阔气地很,想必主人定非泛泛之辈。”
“公子好眼力,我家老爷的确是富甲一方的商人,靠行医起家,家中的医药馆遍布中原、外域。可谓是医学第一大家。”说到自家老爷,苏杭脸上可谓是蓬荜生辉。
裴萧含落下眸子,看着担架上已是奄奄一息的裴尧霖,只得坚定道,“接下来还望苏杭公子与你家老爷多加照拂了。”
“公子言重了,里边请~”苏杭眼眸微转,心中诽谤道,‘只要我家老爷不作妖,那便什么都好说。’
苏杭将裴尧安置在自家老爷的侧室,‘方便老爷研究…咳咳…照顾。’还安排了上好的医员专门照看裴尧霖的伤势,而裴萧含则在裴尧霖的隔壁一间,‘免得起疑心。’一切都安排妥当之后,便抬腿往主殿去了…
“怎么样了?”那座上宾,慵懒地靠着座椅上,衣襟半敞,连头发都未束,任由其耷拉在身体两侧。依旧是一副玩味的姿态看着苏杭。
苏杭敛了敛眸子,作揖答道,“回禀老爷一切都办妥了。”而后顿了顿又道,“老爷怎么衣衫不整,头发…”
“还不是你又跑到哪里去偷懒了,既然看到了还不快过来帮我整理,你什么时候看过我自己穿戴过?”那人脸不红心不跳一副理所应当的模样。
苏杭差点一口气没厥过去,‘明明是你自己要我去办事的好吧!’不竟怒号,“柯灵!”
“嗯?”柯灵挑了挑眉。
“…老爷我这不正打算过来整理吗。”只能强行隐忍吞下一口气迈步朝那座上的男子走去。这座上的男人虽然被称作老爷,实则也不过二十一岁,一头天生棕栗色自然微卷的长发,瞳子是淡淡的琥珀色,五官端正立体,带有几分异域风情。传说他的生母就是异邦外族,他的父亲虽是名医却也是商人,狡诈地很,柯灵也不过是他父亲风流债的结果,但是他的母亲却也是异邦贵族,所以他自小亦是衣食无忧,后来他母亲家族没落,他被送到父亲府邸,只是兄弟众多的家里,却没有一丝一毫他的位置,又因为长得异域而被家中兄弟排挤,于是他勤奋学习医术、商法。十七岁那年便已经是兄弟中的佼佼者,终于博得了父亲的侧目。再后来他凭权谋夺得家中大权,架空了父亲手中的权力,最后父亲去世,他更是铲除了所有兄弟、宗亲,从无权无势的公子到家中真真正正掌权的老爷。对了,柯姓便是随他母亲的姓氏。
看着那个一脸纯良的笑面虎,苏杭真是不敢说能猜透他一星半点的心中所想。
“苏杭你在想什么?”柯灵开口。
苏杭对上他深邃的眸子,似乎被陷了进去。系衣带的手停滞下来。“没……没有啊!”
“说谎,我衣带是这么系的吗?”他喉结滚动,艳红的口唇吐出那么一句话,眼里满是鄙夷。
苏杭一时心慌,这才看出内里的衣带系到外面来了,“不好意思,是苏杭晃神了。”
“苏杭你知道我当初为何选你当我的第一副手吗?”柯灵挑眉,看着苏杭惊愕的模样又道,“就是看你人还挺机灵的,现在想来怕是我看走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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