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梨海 第十八章 父亲

“你可喜欢这茶的滋味？”小棠见他将茶壶的盖子掀开，盯着里头茶叶的模样就以为付常棣喜欢这茶叶。

付常棣听他这么一问，反倒是紧蹙眉头，一副有些厌恶的模样，开口“没有你喝过这茶就一文不值...啊，你喝过的话当然要另当别论啊。”

通过表达自己对这茶的不喜来体现小棠对自己的特殊，这一招漂亮！付常棣强压心中的沾沾自喜，余光一直看着小棠的反应。

“这样啊~”比他多活几年的小棠当然听明白了，抿了一口茶，尾音上扬，只是他上扬的嘴角没有掩饰。

那个弧度就像是在鼓励付常棣一样，他想更进一步。

而此时的付家，却接到了不太好的消息。

李扬帆的父亲李故拿着一封信面色沉重的坐在付怀鸣的对面。以付怀鸣的书房为中心，至少十来米都不允许有仆人靠近，安全的很。

“今日你突然上门，是有什么急事吗。”付怀鸣连唐宛秋都没让她留下，使了个眼神让她出去，自己的女人来确保自己谈论时的无干扰，他才放心。

李故见到唐宛秋关上门后才拿出紧紧握在手中的信封，语气沉重“付兄，你看看这个。四九城的兄弟刚刚传过来的消息。原先我还打算让扬帆跟着那个卓弟弟去四九城溜达一圈，谁知道出了这么一个事情。火死。”

付怀鸣接过他递出来的信封，一目十行的扫完之后显得很是严肃“去什么四九城，这件事情出了问题，地头蛇军阀，事情真多！”他显得很是愤怒，一想到这个抽屉里的东西，倒是显得不是很紧张了，他压低了声音身子凑前补了一句“计划必须进行！”

计划，针对一个格局的计划，针对一个世界的计划。

虽然说孩子是世界的未来，可是也能改变未来，打破‘陈旧的未来’，不是吗。

“小棠你好好休息，等我晚上来看你！”付常棣知道自己打扰了他休息，在唠嗑的时候也不让他说话，点头摇头恩就好，除了要说的其他就算了，不然坏了嗓子他会心疼内疚死的。

“好。”捧着茶杯的小棠有些期待晚上了，可是他毕竟离四九城远了，刚刚被付常棣拉着，有什么消息也传不进他的耳中。

当付常棣刚踏出老楼，等候已久的仆人就出现在他的视线里，恭敬的不像话。他眼睛一撇，忍不住想叨叨，这是怕他走累了吗，连人力车都给他准备好了。

他挑了挑眉，将他们一圈人都扫视了一遍，薄唇微启“这是什么意思？”

“少爷，老爷让我们请您回去，您带出去的钟表我们会去卓少爷那边回收。”说话的是那个领头的，付常棣见过他，曾经父亲就自己去看过他和另一个人对打。

没有别的办法，只能跟着走，看刚才小棠房里的钟表显示是十二点五十几分，也就是即将到未时，只要在半个时辰内解决事情就好！

他微微颔首，显得有些高傲“走吧。”

回一趟家几刻时，付常棣差点睡了过去，要不是付怀鸣板着脸站在门口等他，他估计就赖在车上了。

“咳。”付怀鸣左手握拳食指关节抵住上唇，轻咳一声。

付常棣毕恭毕敬的站在他面前垂头，放弃了自己的高傲“父亲。我回来了。”

他是一个父亲，虽然平时会像付常棣的兄弟一样打闹，可父亲终究还是父亲，有些教育是不能少的。

这么一想，付怀鸣就更加自信，感觉愈发凶狠。他留给了付常棣一句话，“到书房来。”

忐忑不安笼罩着付常棣，他怕是他喜欢小棠的事情被父亲发现了，父亲不同意同意性别的人相恋所以要好好‘教育’他一顿吗。

“先前让你了解的四九城的人你能记住多少，一一背来。”付怀鸣负手而立，来了这么一句

付常棣先是一愣，随后放平自己的心态在脑海中搜索，道“最底下开始，宋，赵两氏，有收贿记录，宋家上下八口人，旁氏出过作奸犯科之人。赵氏亦然。”

“其次是沈，关二人。沈从文，选择以笔墨与旁人交锋一战雌雄。关从武，对于文学略知一二。两家表面交恶，私底下却相谈甚欢，是彼此难得的知音。”

“再来…再来是张氏，吃喝嫖赌，靠夫人背后的势力上位。”

对于自家儿子对这个张氏的了解，真是越听越不对，像极了街边长舌妇交谈的内容一般，什么靠势力上位，虽然是实话可是要说的好听一些啊。

付常棣最后说的，是赫赫有名的少将，顾衍，虽然他的介绍只有寥寥四字“少将顾衍”

小棠听完身后人说的话后，面色一沉有些无奈的摇了摇头，喃喃道“今晚怕是不能来听书了吧。”那种失落的感觉真是掩盖都掩盖不住。

付怀鸣听完后得出一个结论，不熟练。

他从抽屉拿出一叠东西递给付常棣，他粗略的翻了一下，有一些生平介绍和关系网，还有照片或者画像。

“父亲，这是要作甚？”付常棣完全不能理解这其中的缘由。这到底是要做什么啊。

再次清了清嗓子的付怀鸣解释道“四九城出了事，你卓叔短时间内不会去进货，所以这次你们去四九城玩的计划就不成。你手里头的这些人，都是四九城的人，上头的人！一个不差全在这里，不给我烙在心里就不准出门！”

看起来这份东西真的很重要，不然付怀鸣也不会要‘禁足’他。

付常棣垂眸看着这些纸张，很坚定的说道“我回来就努力！”

算不上滴水不漏，却能给逃出去找了个合适的理由。

十三点二十，十三点二十五，十三点三十。

时间在一分一秒的流逝，付常棣干坐在冰冷的座椅上感觉什么都听不进去，脑海中满是想着听书听书听书，虽然他连开口同父亲说要去听书的勇气都没有。

“吱呀”一声，付常棣的脑袋从门缝中探出，左看右看也没发现半个人影就蹑手蹑脚的往后面走去。

这是他的家，他当然很清楚最佳路线，保证不会被阻拦的路线，以及平安出去的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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