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川梨海 第十四章 城外人

来者不善！卓君肆听到这个声音后瞳孔猛地一缩肌肉绷紧挡在唐吟钰的身前，四处扫视沉声道“谁在装神弄鬼！”

“屁点大的芽儿还懂护着小女娃？”出现在他们视线里的是一个伛偻的老头儿，卓君肆挑了挑眉，这声音听起来可是中气十足啊。

唐吟钰紧张地咬住自己的下嘴唇，怯怯的望了他一眼，暗自上下打量了他一番，问道“老伯，您是这里的人吗？”

那个老头白了他们一眼，看起来很是凶悍“小女娃你废话真多，我当然是这儿人，你们手里头的那些还是老头我的呢！”他哼哼了几声，吹胡子瞪眼。

“谁说我们是这块弄来的？老头你可别造谣我们。凶巴巴的看起来就是孤家寡人，家里人全死光了吧，没事来这里瞎晃晃，谁不知道这块地是北城小老三的！”卓君肆听到这老头凶唐吟钰，顿时不乐意了，说话也有些不客气。

小老三是谁。唐吟钰在心里头默默这样想到，脑子一转发现了另一种可能后躲在卓君肆的身后，肩膀一颤一颤的，不知晓的人从背后看的话还以为小姑娘哭的很惨呢。

老头哽住了，气的敲了敲手中的拐杖，发出巨大声响，十分不满的说道“老头我是看你们在这儿晃悠担心你们！你们这些臭小子还真是烦人！城外最近事多你们知不知道啊！”

“那我们可不知道，老头你快给我们讲讲。”

老头一个转身，招呼卓君肆过来，还颇为严肃的说道“如今进不去北城的人在外头干的这些勾当你们又不是不知道…”

卓君肆带着报复性打断了老头的话“我们良好青年怎么可能知道，老头你这话可不对。”

“住嘴！”老头又瞪了他一眼，自顾自的继续说着“人家喂的东西会让人飘飘然的，吸一口就沉醉其中。”

“沉醉？那合着还是个好东西呗。”卓君肆很听话的跟在老头的身后随他离开，嘴上毫不留情，持续怼，毕竟刚才凶钰儿这笔账他还记得呢。

又被拆台的老头继续瞪卓君肆“当然是好东西，好的不得了！碰一次你就别想停下来！哎呀若是失去了它！那些个人可就失魂咯。”

卓君肆继续阴阳怪气的说道“难不成这就是传说中江湖失传的失心散吗！哎哟钰儿，哥哥我好怕呀。”

躲在他身后的唐吟钰一愣，继续躲在他后头笑，太劣质了，这明摆着就是为了逗那个老头啊.

“臭小子！”老头被他阴阳怪气的语调气着了，停住脚步举起拐杖往他脚边的地上狠狠一打，那力道大到打完后棍子都颤了颤。卓君肆总感觉他的背都直了几分。

偏偏心知肚明他缘何这般气的卓君肆还跟他装傻充愣“干嘛呀，骂人干啥啊老伯。”

说起‘老伯’这个称呼他就来气，又狠狠的朝地上戳了几下，看起来气的不轻“老伯？方才喊得不是老头吗！”

“怎么的！人家有教养不行啊！”

“教养？”老头眉头一挑上上下下打量了他一番，满脸质疑地说着“你小子一看就是小不学好的混子！哪里来的教养…你可别糊弄我老人家！”

他可是真的不信。

这下唐吟钰就不高兴了，从卓君肆背后冒了出来反驳老头的话。

“卓哥可是北城商家头头的少爷！地头蛇都要讨好，都要去仰仗他们呢！”

说的太夸张了，不过，很开心呢。卓君肆盯着那个少女，在心中这样想着。

说起自己喜欢的男孩她就滔滔不绝，比平常的她多了份活力。

“卓哥还是学堂里数一数二的！一点都不输他人！拳脚功夫也不错！可不是那种三流混子的花拳绣腿能比拟的！”

“他必前程似锦！”

说出这话的唐吟钰眼神坚定，格外严肃。

卓君肆的心里头不知道有多暖，这是他的女孩儿，他认定的女孩儿！

唐吟钰看老头不说话，就缩回到他身后去，只是探出个小脑袋来观察那老头。

老头的火气全朝着卓君肆发了“小子！我比你多活了几年…”

“几十年吧。”

“闭嘴！”他直接吼了出来，这么一听，嗯中气十足“啊你是追不到女孩子的！追不到的！就你这嘴巴还追个屁，孤独终老吧。哎呀我看啊你看上的小花啊迟早被人家的甜言蜜语弄去！”

这老头还算是给面子没有直接戳穿那个所谓的“喜欢的小花”是唐吟钰。

他没有呛，因为他没有胆量说出口的话，他人就能轻易说出。老头这点说的很准。

像学堂里的纨绔少爷，没有钱，没有他会打架，可偏偏能轻而易举的说出“我爱你”这三个字。

对着她心爱的姑娘。

“滚！”

卓君肆生气了，但是没法拉着唐吟钰离开，只能口头说了句“走了。”

比起先前对老头时的语气，这句“走了”可谓是春风拂面。

那老头一看，觉得错了方法，连忙劝阻“哎哎哎你们自顾自的走啊！等…等等我这个老人家！”

“老人家？”卓君肆顿住脚步，斜睨一眼，表情有些不屑的上下看着他，看的那老家伙心头一紧，还以为是自己穿帮了，谁怎想他来了这么一句“我看你硬气的很还有功夫和我叨叨逼逼呢，还老人家，你哪来的脸！敲你那根破棍子敲的比谁都凶！”

说完他还不解气，抬起左腿狠狠一踢，小腿尽管隐隐作痛，可面上还是有着该有的桀骜不驯。

“小爷的事情，哪里需要外人多嘴！”

嗬，多气派。要是唐吟钰没有发现他打颤的左小腿的话那就是切切实实的了。

老头死都没想到他的第四次居然碰到了铁钉子，挨了一顿骂，若是没有那小女娃感觉还会遭到一顿毒打。他咬牙切齿地盯着他们离去的背影，眼中满是愤然。

回城大概是十二点多，那个时候卓君肆喜欢的店里已经没有多少人了，他想着唐吟钰可能会饿肚子，一话都不说自己就先去了。

他讨要了一个布袋用来装桑葚，还去买了些单个的糖葫芦，当与唐吟钰碰面时，脸上洋溢的笑容令她沉醉其中。

“你去作甚了？”唐吟钰歪头盯着他手里拎着的布袋，很是好奇。

卓君肆红着耳根从袋里拿出一颗糖葫芦，递到他嘴边，说话的时候都不敢去看她“你吃，可甜了。”

唐吟钰一愣，微微垂眸看向那颗糖葫芦，小嘴张开就这他的手咬了一口。甜甜的被咬开后就是带点酸意的山楂，好吃！

她眼睛一亮暗自记下那家店，琢磨着之后自己也跑来看看。

最后一口被她咽下，卓君肆的手指甚至还沾染了她的口水，在唐吟钰的身后，他悄悄的将没有擦试过的手指含在口中，一脸的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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