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乃仙古帝庭皇子 第六章 计划之外（求大佬们收藏，别的您看心情！）

整座宣德殿一下子鸦雀无声，众人气息一收，将呼吸放的缓慢，安静的等待着。

武帝庄元齐没有在意众人的视线，而是将所有的心思都放在了他刚才截取的那一段特殊气息中。

别样的气势中蕴含皇道，更有杀伐，虽然还很弱小，并且一闪而过，但依旧被他牢牢抓住一丝气机，这种特殊的气势，唯有拥有相同气息的人，才会最为敏感。

一双龙目眯了又睁，武帝庄元齐先是透过窗户看了看远方，然后又转过身来，脸上无悲无喜，看不出到底在想什么，只是将目光从一众大臣脸上一一划过。

目光深邃不知意味，带着一丝威慑，让每一个被武帝瞧过的人都心生颤抖。

一些官职较低的官员，在感受到目光扫来的第一时刻，便赶紧翻身跪下，匍匐于地，丝毫不敢于武帝对视。

就这样过去许久，整座大殿的气氛变得十分凝滞，将众人全部扫视完一遍的武帝微微皱了皱眉，随后像是想到什么一般，又将视线扫往两旁，先是一众妃嫔，然后是自己膝下的皇子公主。

大殿中，所有人都露出惊异神色，此时的武帝看起来太过怪异，让人难以琢磨。

“苏福，除了武状元毅丰外，可还有人不在大殿之中？”武帝面容一整，冲着身后的总领太监问道。

“回主子，还有大皇子与二皇子殿下。”被叫做苏福的总领太监回道。

“铭儿还在那个地方，是弘儿吗……？”

听到答复，武帝本就微皱的眉头陷的更深，他心中有些猜想，但无法拿捏准确。

感受着殿内沉闷怪异的氛围，武帝庄元齐咳嗽一声，朗声说道：“今日大宴，诸位爱卿定要开怀畅饮，奈何朕有些疲惫，就不与众爱卿同饮，先回后宫歇息了，并且明日早朝不设，只需文武状元来御书房单独奏对即可。”

武帝一句说完，阻止了想要起身陪他一起离开的瑜皇后，示意苏福跟上，然后大步离开了宣德殿。

“臣，恭送吾皇！”

跪拜于地的一众朝臣高声回应，待武帝彻底离开，这才三三俩俩的互相搀扶着起身，然后面面相觑，小声议论着。

“郭大人，你可知陛下这是怎么了吗？”

“不知道啊，刚才还好好的，怎么就突然离开了呐？”

“是啊，不单如此，陛下还免了明日的早朝，实在是奇怪。”

“你们说，是不是跟刚才苏公公口中的那位二……”

说话的是一名矮胖中年人，身着三品朝服，话还没说到一半，便被周围另外几名与他私交甚佳的官员一把拉住，还有一个人赶忙捂住他的嘴，低声提醒着。

“慎言！侍郎你不要命啦……”

……

大殿中众人躁动，殿内已然无人听曲饮酒，而是几人聚在一起，小声交谈。

过了不足半柱香时间，整座大殿为之一空，没有了当今武帝，一众朝臣也不敢与后宫诸位嫔妃共处一殿，纷纷起身告辞，顺着小太监的指引，依次离开皇宫。

再说先一步离开宣德殿的武帝，并没有按他所说回到后宫，而是朝着御书房走去。

一路上，武帝庄元齐沉默不语，总领太监苏福跟在右后方。

路程行至一半，武帝停了下来，右手抬起，指着身旁的苏福，低声问道：“毅凝如今到何处了？”

“回主子话，据探报，毅大统领已经到了不足帝都三十里处，想来今夜晚些时候便能回到毅府。”听见武帝询问，总领太监苏福赶忙回应。

“苏福，你派人，持我令牌，即刻去到毅府，不管毅凝什么时候回来，让他立刻进宫到御书房见朕。”武帝吩咐完，想了想，还是有些不放心，改话道：“不要派人了，你亲自去！”

“喏！”

苏福心中惊异，但不敢言它，双手从武帝手中捧过腰牌，转身向宫外走去。

“老四、老五，希望你们不要自误。”看着苏福离去，武帝站立在一片阴影中，一双眸子深处透露出杀机，不过斩瞬而逝，就连身影也渐渐消失。

……

雪香林，此时已经空无一人，除了某一颗松树树干上留着一道空洞字体，证明着刚才在这里曾发生过什么外，如今已是万籁俱静，找不到任何之前的痕迹了。

在从雪香林到天颐宫的必经之路上，两道身影漫步缓行。

其中一道瘦小的身影，走着走着，便开口说道：“有什么想问的，就问吧，别憋着。”

说话的人正是已经和毅丰分开有一段时间的二皇子渊弘，一路上，他能感觉到自己的大太监黎海多次想要开口说话，不过对方都忍了回去，感觉着黎海那种心如猫抓的不稳气息，渊弘心中不竟有些发笑，故而先开口，给了黎海话头。

“老奴想问殿下，为何会知道那武状元毅丰，今夜会出现在雪香林中？”

“哦？你怎么会认为我是在等他，而不是因为机缘巧合，与那毅丰偶遇？”渊弘反问。

“老奴不知如何解释，但是老奴却有一种感觉，殿下不像是偶然兴起出来闲逛的念头，这种感觉在您今夜出殿之时，便有了，待得那武状元毅丰出现，殿下不止将他点醒，最后还为那武状元出谋划策，老奴就明白了殿下今夜其实是在等他。”

“你倒是越发懂我了。”渊弘一边走，一边笑，点了点头，继续说着：“没错，我今夜等的就是他，至于我为何知道毅丰一定会出现，这个就说来话长了，不过跟你说说也无妨。”

听见自家二皇子承认，黎海赞叹自己感觉正确的同时，也沉下心来继续听着。

“帝国九大军团具在界疆，那毅凝大统领也是统军在极北苦寒之地，这毅家就只剩下毅丰这么一个主人，而我两位叔叔，想要将毅丰这枚棋子吞下，今日晚宴便是最大的机会，只要在文武百官面前，逼得毅丰应承下婚事，日后毅大统领回京述职，哪怕心中如何不愿，此事也万难更改。”

一串话说完，渊弘紧了紧肩头棉袍，然后对着双手呵了一口热气，待得双手重新回暖，这才继续说道。

“不过，以毅丰那武道天骄的傲气，定是不会轻易妥协，但他又无可奈何，为了缓解压力，最好的办法就只能是躲避，你说，一个二十出头的孩子，没有经历过世事，如今遇到了超出自己能力所能解决的问题，会不会思念他唯一的依靠，那位远在北方的毅大将军？儿子思念父亲，父亲又在苦寒之地，那你说，这宫中，除了这既应景又应心的雪香林，他还能去哪里呐？”

“咕咚……”

听到二皇子渊弘这番解答，黎海被震的连咽几口唾沫。

看似只是一段极其简单的话，但其中夹杂着无数考量，还有最难以琢磨的人心，但不管是什么，都被这位外表只有十三四岁的二皇子拿捏的恰到好处，如此智谋，黎海不得不为之叹服，为之动容。

“那殿下为何要帮他呐，殿下这么多年，如此忍气吞声，为的不就是从诸位娘娘，甚至武帝眼中消失，保全自己吗，为何今日又要这般，让自己重新出现在武帝视野之中？”

黎海不解，这十几年来，他与自己这位主子形影不离，从一开始在中宫中小心过活，到后来依靠渊弘的点滴筹谋，渐渐保全住自己，从众人的记忆中淡忘，他深知这里面有多少辛酸，又有多少屈辱。

如果有人说，一名皇子，为了过冬的炭火，居然要向小太监摇尾乞怜，怕是根本无人会信。

可这事就这么真实的发生了，最近一次，便是在半月前，一名皇子，亲自去到尚供局，在无数太监的刁难下，卑躬屈膝，求来了半框木炭。

就连曾经武帝亲自赏赐的下人，如今也逃的逃，散的散，只剩下不足五人。

不过剩下的几个，都是绝对忠心，愿陪着自己主子吃苦的人。

而这些人，都被渊弘委以重任，在这宫中打探宫内宫外的消息，每七天以口述的方式，讲与渊弘听。

就是这般卑微小心着，才熬过了这十年苦难。

“因为我娘曾欠毅凝一次救命之情，在我娘留下的手稿中，就曾提到，父皇开国之前，我母亲有一次遇险，亏得毅凝相助，才能逃出升天，所以这份恩情，我得替我母亲还给他毅家。”

说到生母，渊弘难得发自内心的笑出来，一张脸上脉脉温情。

“我将破解之法教给毅丰之后，就提醒了他不要把我说出来，以他的智慧，定然能够想到如果此事与我有了牵扯，父皇心中猜忌定然更深，所以，哪怕是为了毅家，明日父皇与他策对，他毅丰也不会把今夜见我之事说出来。”

“原来如此，谢殿下赐教！”黎海恍然。

“行了，该问的你也问了，该说的我也说了，速速回殿吧，我有些乏了。”

“喏。”

两人加快脚步，疾步远去，但渊弘并不知道，他以为毫无破绽的事情，在明日，会被毅丰吐的一干二净，虽然那并非毅丰本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