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出武当 第018章：以牙还牙，以血还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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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连串的反问，可谓是铿锵有力，立时便把在场众人都问傻了。

不错，张翠山夫妇的确知道谢逊的下落，但是说不说是人家的自由？

在场的各大门派，既非官府，又非山寨，难道还要逼问人家不成？

这些门派此来武当山，所倚仗的不外乎江湖大义，他们从一开始就站在江湖大义的制高点，认定张翠山夫妇必须遵行他们的意愿。然而，他们却忽略了最重要的一点，那就是江湖大义也必须建立在以人为本之上。因为，江湖本身就是由人组成的，没有人就没有江湖，没有江湖又何来江湖大义？

眼下，他们羣起而攻之，逼迫别人做违背本心的事情，这又算得上什么江湖大义？

所以，面对墨玄机这一连串反问，在场的数百人，没有一人能反驳？

接着，墨玄机又转向唐文亮，说道：“唐文亮，你崆峒派的开山祖师木灵子，那也是一位威名盖世的人物，没想到崆峒派传至今日，后辈弟子竟然变成了利欲熏心之辈，若是木灵子泉下有知，你说会不会气得吐血？”

“你……你休要血口喷人！噗！”

一句话没说完，唐文亮反倒一口鲜血喷了出来。原来，他练七伤拳已深，体内积攒了不少隐患，平时潜伏不显，现下被墨玄机言语一激，气机立时触动隐患，瞬间就爆发了出来。

“师兄！”

“崆峒五老”之一的胡豹连忙将唐文亮扶住，继而转向墨玄机，愤声道：“小贼，我崆峒派行得端，坐得正……”

没等他后话说完，墨玄机便一脸讥诮地打断道：“得了吧，要是你们真这么光明正大，唐文亮又岂会心虚吐血？”

“你……”

胡豹一脸愤恨，不敢再多言，眼下这个情况，他越是辩解，就越是说不清楚，只会平白令崆峒派更加丢人。

墨玄机接着转向何太冲，说道：“何太冲，我看你刚才也叫得很欢，声称一定要为两个门徒报仇，否则绝不会善罢甘休。那么问题来了，当年班淑娴助你夺得掌门之位，你因为感激便娶她为妻，但是随着时间推移，班淑娴人老珠黄，你又嫌弃糟糠娶了一个小妾，如果我没记错的话，那个小妾应该叫五姑。男人三妻四妾倒也不算什么，但你娶了五姑之后，又因为惧怕班淑娴的雌威，狠心之下竟然将五姑毒杀，你说五姑的家人该去找谁鸣冤呢？”

此言一出，大殿之中顿时就安静下来，众人都齐齐看向何太冲，目光震惊无比。

何太冲一脸煞白，颤声道：“你……你怎么……”

再又看到他这副不打自招的神色，众人哪里还不明白。

一时间，众人的目光又变了，变得鄙夷、厌憎、不屑……

任谁都没有料到，鼎鼎大名的昆仑派掌门，潇洒不凡的“铁琴先生”何太冲，表面上是一副君子模样，暗地里却是龌龊不堪。

就在这个节骨眼上，班淑娴忽然开口道：“臭小子，我丈夫虽然作风不检点，但那是我们自己的家事，你这么当众说出来，就是不给我们昆仑派面子，你是想挑起昆仑派与武当派的纷争吗？”

墨玄机冷然道：“今日是我师傅的百岁寿宴，在开席之前我大哥也有言在先，是你们先不给我武当面子，我武当又何须给你们面子？至于说挑起纷争，我只能告诉你，不要把自己看得太高了，我武当不惧任何挑战！”

“你……”

班淑娴顿时哑口无言。

接下来，墨玄机又转向华山派掌门鲜于通。

甫一接触到墨玄机的眼神，鲜于通便没来由的心下一颤，竟然隐隐生起几分惧意。

没办法，墨玄机看向谁，谁就要倒霉，唐文亮与何太冲就是最好的例子。

继而，只听墨玄机问道：“鲜于通，你华山派也是为了屠龙刀而来吧？”

鲜于通一愣，随即道：“正是。”

墨玄机道：“你这人虽然卑鄙了一点，倒也还算敢做敢认。”

听到这话，鲜于通顿时大怒，沉声道：“我鲜于通一向坦坦荡荡，阁下如此玷辱我的清誉，若是不说出个所以然……”

“行了。”

墨玄机又打断道：“就你还有清誉，你真以为你做的那些破事没人知道吗？”语气稍稍一顿，接着又道：“当年，华山派甄选新任掌门，有两个种子候选，一个是你鲜于通，另一个是你师兄白垣。虽然都是种子候选，但你知道自己的武功造诣不如白垣，于是便想方设法将他除掉，不然你又岂能坐上了华山派掌门的位子？”

这番话，无异于晴天霹雳，立时震得众人大哗。

“你……你怎么……”

被戳破了心中最大的秘密，鲜于通也与何太冲一般，立时就失去了方寸。

见到他这副模样，众人更是震骇无比。

要知道，华山派可是六大派之一，势力不小，掌门鲜于通号称“神机子”，在武林中更是威望素著。万万没料到，这样的一个大人物，居然是一个谋害师兄，窃取掌门之位的卑鄙小人，这叫众人怎能不震骇？

在鲜于通身后，一个瘦高老者喝问道：“鲜于通，那小子说的是不是真的？”

这个瘦高老者，乃是华山派的隐世耆宿之一，地位相当于太上长老，威望素著。在瘦高老者旁边，还站着一个矮胖老者，同样是华山派的隐世耆宿之一，与瘦高老者并称为“高矮二老”。

被瘦高老者这么一问，鲜于通登时心下一凉，总算缓过几分心神，继而连忙辩解道：“林长老，那小子是在胡说八道，白垣师兄乃是死于魔教贼子之手，这是人所共知的事，那小子如此污蔑我，肯定是别有居心。”

闻听此言，墨玄机不由得微微一笑，随即说道：“鲜于通，你的绰号叫做神机子，真是没有白叫。不过，在事实面前，任你机变无穷，也无济于事。当年，你为了掌门之位，特地远赴苗疆，搜寻奇门毒药，目的就是想无声无息的害死白垣，让人怀疑不到你的头上。如果我没记错，这种毒药应该叫做金蚕蛊毒，目下就藏在你的扇柄里。每逢与人对阵，只要遇到强敌，你就会趁对方不注意，突然按动机括，以此毒施以暗算，我说得对不对？”

“你……你到底是人是鬼？”

在墨玄机这番话之下，鲜于通终于彻底崩溃，再也无可抵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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