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
意识堕落到最深渊。
什么都感觉不到,就只有这样无尽的虚空,突然感觉到某种奇异的力量流入自己的身躯。
——!?
当晓星夜回过神来,一个声音在虚空中回荡了起来,是低沉、充满魄力的声音。
过去不曾听说过的,而且此刻就在身边的……
“真是出乎意料,没想到吾竟然会以这种方法被传承下来。”
突然出现的声音这样说着。
于是,场景开始变化,空间扭曲了,眼前突然出现了一只巨大的怪物——
不论是谁都会吃惊,几乎盘踞了整个空间的巨形,巨大的眼睛,犹如血一般的红色瞳孔,咧开的大嘴里面长有无数的尖牙。头上还长着巨大的角,全身覆盖着像岩浆一般赤红的鳞片。犹如巨木一般的手腕,脚,呈锐角的凶暴爪子。
比起这些,伸展开来的双翼像是要遮盖苍穹,使得巨大的怪物看上去更加狰狞恐怖。
在眼前的巨大怪物,在自己的认知中,确实是曾经已经见过了的——
龙!
超越了之前所有认知,无比庞大又显得超然伟岸,君临天下的最强龙王——终龙‘哈提蕾姆’。
不,正确来说,只是残留能量的一丝意识。
不知道是不是理解了现在的状况,终龙吊起了嘴角,看着眼前警惕着自己的渺小尘埃:
“这可是小虫子你自己捣鼓出来的杰作,之前埋入你体内的魔导水晶,现在已经跟你融为一体了。还真是值得惊叹,没想到在吾逝去后,竟然出现了如此惊艳才绝之辈。”
终龙毫不掩饰地透露出自己的惊叹。
并非是愤怒,也不去指责亵渎死者,玩弄自己骸骨的卑微存在,而是宛如一个看透世间的智者给予评价。
终龙的死亡,败于战神之手是必然,也是它自己的选择。
本应该消散于天地间,归于虚无,如今被人以这种方式重新呈现,倒也别有一番滋味体验。
巨大的龙张开了双翅彰显出压倒性的存在感,周围气氛瞬间被更改,空间因被压榨而发出了悲鸣,星夜甚至感觉只要有稍微一丝反抗意识,就会被像草芥一般被抹除而灰飞烟灭。
——真是强的不合理!
就算只是残留下来的意识,对渺小又无力的凡人而言,也依然有着难以触及的天蛰般的差距。
终龙眼神变得锐利如刀,开始发问了:
“——为何打扰逝者长眠?为何追求亡灵?”
终龙的提问不能不答,而且无法拒绝回答。
——那种事还用问吗?
没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为力量。
在任何时代,一次次地选择力量;在任何时代,讴歌胜利之人,总是力量强大之人。
甚至没有丝毫地犹豫,星夜笑了,既纯粹又无知地笑了。
“当然是为了……将这个世界颠覆。因此,强大的力量是必须的。”
没有回避,而是更直接地——
人类就像路边的杂草,赌上意气,用尽智慧,想尽办法,拚尽全力——仍然不足。
就算拼尽全部,渺小的凡人也无法上达天厅,无法触及神的高度。
那么,就拼尽手段狡猾地使诈吧!
利用能利用的一切,将不属于自己的东西变成自己的东西,一次次的失败,到最后终将到达胜利的彼岸。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龙狂笑了起来。
听到了难以置信的愚论,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事物般,它那双宛如看破世间一切真理的睿智双眼,在仔细地打量了眼前渺小的存在后,像是已经确定了什么,富有深意地开口说道:
“——原来如此,吾这短暂复活并非偶然。汝的决意,吾已经确实感受到了。能够在彻底消散前,见到如此耀眼的生命体,也是一种相当的乐趣。作为临别的馈赠,吾这残留的力量,汝就随心所欲地尽情使用吧!但愿那……能够成为汝挑战世界的助力。”
“接下来的,剩下的就没有吾的什么事了,一切都是汝自己的选择。”
但是——
别忘了,终将有一天,会迎来命运地……
——更替。
伴随着虚空回响的声音,留下最后祝福的赠言与预言,眼前的存在,终龙残留的意识彻底烟消云散了。
“……”
终龙的话,让星夜陷入短暂的沉思。
与此同时,璀璨的光辉在黑色的空间当中扩展,直至完全地照耀,那是终龙临别的馈赠,足以让人一步登天的巨大能量,开始改造弱小的凡人体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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