附庸 第四章 然而

“皇上，刚才福灵娘娘？”

奴才名叫张洛凌，名字是好名字，人也是好人，唯一不好的就是他被宫主看上了，而且还被身为哥哥的皇帝知道了。

张洛凌看着皇上脸上带着愤怒，他也不敢多说，候在一旁，弯着腰，低着头，大气也不敢喘。

“张洛凌，你说朕是不是个坏人？”林阳用手支着额头，他的头现在很疼，不过和头疼比起来心中的烦躁才是更让他难受的，这几年天下并不太平，有着太多的事情需要他操心。

“皇上，您福泽百姓，天下之大无人赞颂您的丰功伟绩，天下再无战乱，百姓安居乐业，就连乞丐也少了太多，这都是皇上的功劳啊，何曾是个坏”张洛凌停下了，继续低着头候在一旁。

林阳睁开眼睛看了一眼，张洛凌依旧是那一副奴才像，他说不出讨厌，也说不出喜欢，毕竟张洛凌的今天都是因为自己，想到这里他变得更加烦躁。

“你没事你就下去吧，把昊尚官叫过来”

“是，奴才告退”

张洛凌弓着腰缓缓的向后退过去，直到推出门外才直起身子关上了大殿的门。

大门的门虽然宏大，却很轻，张洛凌并不强壮的身体都很轻松的关上了，不过速度却不快，两扇大门如同乌云遮天一般合在了一起，挡住了外面的阳光照进大殿。林阳随了福灵的性子，喜爱安静，所以有些昏暗的大殿之中仅有他一人，至少只能看到他一人。

看着昏黄的烛火在摇曳，林阳想到了福灵，第一次见面的时候她还只是一个小丫头，一路上叽叽喳喳的像是一个麻雀，准确的说当时的林阳很讨厌她，觉得她很烦躁，不过经过那一路下来他却发现他已经离不开她了，那一路的生生死死现在却仿佛发生在他的周围。

“皇上？”

“皇上？”

“嗯？昊先生来了？”

“皇上可是在想福灵娘娘？”

“昊先生说笑了”林阳让昊先生坐在了旁边的位置，可见对他的信任。

“昊先生，我们的事情还能继续吗？”

“皇上，这件事我认为还需继续，但是”

“昊先生，此刻就不要见外了，叫我林阳就行了，我是小辈”

昊先生看着林阳认真的样子也点了点头，他虽然年事已高，身体却依旧年轻。

“皇上您知道我是随福灵和赵统来的，从小看着你们三个长大，有什么事我就直说了”

????“昊先生但说无妨”

“当初我随小姐和少爷跟随皇上来到此处便已经知道会有这么一天，他们终究还是会回来的，您在昆仑山生活了十几年很多的事情你也应该知道一些，昆仑山之所以避不见世就是因为时间未到，纵有通天只能也不能逃离这天道束缚。”

“您知我所活甚久却不知我真正的年岁，既然这一天就要来了，我也没有什么隐藏的必要了，我已经活了数百年，您先不要惊讶，我这个岁数和真正的仙人比起来真的是微不足道，他们有时睡觉都会度过百年之久。生命对于凡人来说很重要，但是对于我们修仙之人不足为道，我们追求的天地之间的真理，天道的契机，真正的长生。”

“是否他们也是如此？”林阳很快从震惊之中回过神来，问出了他急切想要知道的问题。

“原来他们不是障眼法，真的是仙术，那我可有方法救福灵？”

“他们只是被那一缕气沾染而已，而后又被更多的分散，对于修仙之人他们不算什么，就算是刚刚踏入仙道的弟子也能轻松抹杀他们，算不得仙人”昊先生说的平缓，仿佛再说一件微不足道的事情。

“可是昊先生，我亲眼看着他们消失，数十人消失而又出，此等还不是仙人所为？昆仑山我呆了数十年也并未发现什么神异之事。”林阳有些激动的开口，似乎有些生气。

昊先生看了看林阳的表情，微微坐下，成了一个林阳见到太多次的姿势，端坐之间仿若虚无，他就坐在那里确给林阳一种飞升天上的感觉。穿着黑衣却让林阳觉得他一身白衣飘飘。

“你现在有什么感觉？”

“感觉有些虚无”

“对，看那里，你看到了什么？”

“什么也没有”

林阳看向头顶，琳琅满目，各种花纹雕刻在珍贵异常的古木之上，画中仙女栩栩如生，一颦一笑都仿佛在身前一般。

“那就对了，那你在看”

昊先生手指在林阳的眉心一点，一个朱红色的点出现在他的眉心，林阳只感觉身体一阵无力，脑袋一阵昏涨，双眼一黑。

昊先生一下子就扶住了林阳，林阳再次睁开眼睛的时候发现了太多的异常，他的眼睛看到了很多花花绿绿的东西，还有很多像是雾气一样的东西在上升，在昊先生的身上越发的浓郁。

昊先生笑了笑，再次指了指刚才林阳看的地方，那里有一团黑气，林阳惊讶的张开了嘴，想要叫出来。昊先生右手一挥，围绕着他的雾气就仿佛有规律一般，宛若刚用蚕丝凝成的丝线一般，一瞬间就把那一团黑气给缠绕住，丝线随着黑气抖动而变形，却无法挣脱丝线。

“你知道那个是什么吗？”

那一团黑气在现在的林阳眼中格外的明显，他看着依旧缓缓上升的黑气有些一些恐惧，本能的恐惧感，动了动嘴唇，却还是没有说出来话。

昊先生笑了笑，伸平手掌缓缓的下压，林阳看到那一团黑气被丝线拉着落了下来，虽然看着觉得缓慢，但是却给林阳一种一刹那落下来的高觉。

“它一直盯着你，你想不想看看它里面是什么？”

昊先生看了看那团黑气，林阳也随着看去，黑气团根本看不到里面的东西，黑气仿佛是一层屏障，牢牢的包裹着里面的东西，林阳想要仔细的看清楚，他揉了揉眼睛，却发现什么也看不到了，之前看到的五彩颜色也没有了，昊先生也没有那种雾气。

“你揉了眼睛就看不到了，这是一股气，你触碰就是打乱了这股气，自然就无法看到了。”昊先生笑了笑，对于林阳的反应解释到。

“我，我能在看看吗？”

“今日不可，凡人之躯本不能够触碰仙气，我的此等行为已经算是逆天之举，修仙也是逆天之举，但确是两个概念，修仙之法虽然逆天却也在天道之内。而我让你接触仙气就算是违逆天道，太过激进会让我们都陷入万劫不复。”

“这样啊，那那一团黑气到底是什么？”林阳看着地上，虽然看不见，但是他知道那团气一定在眼前的脚下。

“既然你如此好奇我可以让你看看”

昊先生深处首先在自己的眉心刮了一下，一道金光从他的眉心射向林阳的前面，林阳虽然什么都看不到，昊先生却能够一清二楚看到所有。

金光一下子就打破了那些黑气，露出了里面的情形，殷红的鲜血流到了地上，一个女子肩部被洞穿，?她扶着肩膀双眼狠狠地盯着昊先生，昊先生面不改色，毫不在意。

“昊先生，这？”

林阳看着未着寸缕的女子冷冷的眼神，一时间竟然没有缓过神来，丝丝的盯着那个女子。

那女子虽然面色冷酷，却没有一丝一毫的不好意思，她的眉极其好看，细长宛若柳叶，冷艳的扫了一眼林阳，一言不发，长发凌乱的洒在肩膀上，毫不在意自己的状况。

“她是和你所说的那些人一起的，他们一直都在盯着你，看来那些人的头领还是对你不放心啊。”昊先生微微一笑。

林阳从女子身上收回目光，他的手揉了揉另一只手。

“昊先生，这是怎么回事？”

昊先生走到窗口，右手食指拇指点了一下，那个女子被一股力量牵引，跪在了昊先生的背后。

“他们就是我所说的那股气，是被那股气所沾染，她们本是和你一样的凡人，却因为那股气变成了现在的模样，堕入了魔道”昊先生并未回头却给林阳一种他在盯着自己看的感觉。

林阳看着昊先生的背影，仿佛他们的身份此刻反了过来，他才是王，自己是个普通人。

“昊先生，我”

“你是想说你能不能变成她们那样？”

“是”

“不能，皇上，你要听我一句话就不要在想这件事，魔道什么时候都是魔道，你别看她们那些小把戏，终究不是正途，就算她们在厉害也不是跪在那里？”

林阳看了一眼跪在地上的女孩。

“那我能否像您一样”

“不可，皇上，人各有命，不是人人都有仙道有缘，这个缘乃天定，逆天而行终究没有什么善果。”昊先生看到林阳的眼神突然觉得自己做错了什么，想要出口阻止他的念头，却突然听到了什么声音。

昊先生看着窗外，有一个地方出现了一团黑烟，林从阳也看了过去，应该是失火了。

“我去去就回，你看着她，这个拿着，如果她有异动就用那个玉佩照她。”

昊先生从窗外一跃而飞，眨眼间林阳就已经看不到昊先生。

“你觉得他说的对吗？”

那女子站了起来，完全不在意自己裸露的雪白皮肤，肩膀也早已经不在流血，甚至连血迹都没有留下，她笑了笑，异常的邪魅，宛如黑色的莲花一般，那种矛盾的美让林阳感觉有些惊叹。

手中的玉佩发出热度，林阳缓过神来拿出玉佩照在那女子的头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