审判官 第十四章 换脸(1)

回到房间，长者去叫摩尔莱斯了。我一个人只是坐在椅子上，玩弄着自己的衣角。

不一会儿，他来了。

“怎么样？你的脸是不是有救了？”他笑着说。

我只摇了摇头。

他好似没有明白，便又问了一遍，不过这次，我能听出他言语里的不安。

我抬起头，看了看他。那一刻，我似乎从他的眸子里，看到了我的容貌：左半边脸仿佛是被硫酸腐蚀后的坑坑洼洼的伤疤；右半边脸情况还算好些，只是嘴唇那有些白色的泡，似乎好像被滚烫的开水烫了。

我恨这张脸，因为正是这张脸，我无法面对任何人，做任何事。一想起来，我不禁热泪盈眶。

“你怎么了？”他关心问。

“别提了，”这时长者进来说，“她的脸就连这里的掌门都医不好。”

他大惊又不解道：“为什么？我听说掌门不是挺厉害的吗？怎么会治不了？”

长者叹了叹气：“他就算是再厉害的神仙，恐怕也没有医治她脸的能力，因为她的脸，可不是被什么硫酸，或者其它毒物侵蚀，而是被魔蝎所伤。”

“可魔蝎又怎么了？我不解？”摩尔莱斯问。

长者走到窗前，仰望天空，说：“它是人类造的，同时也自己造了自己，它每天都在改变，有时需借助一样东西，它就可以让它的孩子变得无坚不摧——哎！当初要不是人类创造它，它也许到今天都不会出现；但它偏偏出现了，这个世界就将会被它统治，人类就快要退出舞台了。”

“我明白了。它造成的伤疤没办法去除，就是因为它包括它的毒液，一直在变化，哪怕这个毒液在一个人的身上发生作用。是这个理吧，爷爷？”他说。

“对！就算这个毒液与它分离，毒液也会随它的变化而变化。唯一能阻止这变化的，我看只有消灭它。”长者说。

我在一旁听明白了。我正想要说话时，却被摩尔莱斯打断。他说：“如何杀死它？它生存的世界可是人类世界！”

“所以你想说，咱们不能干预，对吗？怕会把它们引到这个世界里来？”长者转过来说。

“不，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长者似乎有些生气。这也是我第一次看见。

“爷爷，你别生气，我的意思是，要到人类世界，就必须穿过结界；我只是想，我们可以轻易穿过，而她不能。因为一旦她穿过，她的脸可就比现在——换个说法吧，她会比现在更痛，甚至会流血。”

长者现在的脸比刚才稍微舒展了许多，兴许是不生气的缘故。

我看见长者点了点头。

“我想知道，有没有一种方式能让她过去？”摩尔莱斯突然小声说。

“有！掌门说过确实有一种方式……”

“什么方式？”他有些兴奋地问。

“换脸！”长者简单这么一说。

摩尔莱斯定在了那里，一动不动，仿佛在思考什么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