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荒万界之仙秦帝国 第二十章 母债女偿，天经地义

通往樱狱的路上，他在紫贝水阁稍作停留。

如同海底的奇景不能让嬴政惊叹，他的目光聚焦在一只三足金乌上，那是一只活的金乌，当然不是真正的上古异兽，只是一团阳炎气息拟化而成。

金乌见到他之后，无动于衷，只是等他说话后就忽然焦躁暴怒，发疯了一般向他杀来。

“燕丹死了。”

简简单单一句话，紫贝水阁中热浪如潮，势要和他玉石俱焚，却在下一刻就如同被掐住了脖子的鸡，徒劳挣扎。

嬴政随手打散这团阳炎元气，眼神冰冷地朝樱狱走去，此地是万年玄冰打造，与紫贝水阁相连。

咸阳离宫当中关押东皇太一的构造就是学自这里。

而巧合的是，这里，正好是东皇太一秘密关押某人的地方。

不得不说，因果循环，报应不爽。

他像是在海底漫步一样，走进樱狱，看到那个被万载玄冰封锁的女人，纵使昔年如何风华绝代，现在却已经颓废狼狈，不成样子。

“焱妃……叫你东君吧，朕来看看你。”

女人睁开眼睛，承袭东皇一样的火红色眼眸，仿佛岩浆一般滚烫，她看他的眼神也和岩浆一样，其中没有什么情绪，只有最深沉的恨。

“燕丹……死了？”

嬴政快意一笑：“死在了机关城，李斯果然是个会做事的人。”

焱妃身体巨震，如果说前一刻还以为嬴政是在骗她，现在却没有怀疑了。

机关城是墨家的大本营，而燕丹，的的确确就是这一代墨家巨子，这个身份天下间知道的人不超过五个。

衰老的女人怨毒地看着他，那眼神里的恨就算大海王阳都洗不干净，不过下一刻她就恐慌地跪了下去。

“千泷，在我手中。”

同样是简单的一句话，就让这个从未屈服过的女人跪了下去，她不能不跪，姬如千泷是她的亲生女儿，燕丹死了她会愤怒哀伤，但是女儿如果也……

焱妃不敢想象那个场面，哀声求道：“陛下……请你饶过她好吗，千泷她是无辜的。”

“无辜的？”

“求陛下放过她吧，她什么都不知道的。”

嬴政看着这个趴在脚边乞怜的女人，心里快意之余也是五味陈杂，对很多女人来说，孩子比丈夫更加重要。

他想到了自己的母亲，那个被幽禁而死的赵姬，又想到了吕不韦……

只是下一刻，道心凝定，将那些杂念瞬间扫灭，嬴政的眼神恢复了清明，以阴阳家的秘术在冰层上一指，一副画面出现在两个人眼前。

那是月神星魂等人在与儒家三杰辩论的场景，焱妃一眼就认出了那个衣着华贵的女孩儿是自己女儿，眼睛死死地盯着，不肯放过一毫一秒。

“朕，封号她为高月。”

焱妃一怔，看了看他不知道该说什么好。

……

小圣贤庄当中，回响着小女孩儿脆生生的声音：“天下一统是大势所趋，想要天下安宁，必不能有两位君王。”

“这是自然。”

“无论统一的过程多么残酷，这些鲜血都非流不可，使一位明君登基而号令天下，要比‘天下人治天下’更可能带来太平盛世，人不能同时走向两个方向，又怎么能同时听从两种命令？”

此言一出，张良瞬间哑火，毕竟现在这种时候他也不好明目张胆帮着墨家说话。

高月清了清嗓子，很小大人地说着不知道是谁灌输给她的道理：“但是墨家所愿太过理想，均财物便能平人心？不作不餐确能磨砺心志，但若是人人都在田地里，谁来规划天下？明君使人尽其才，善思者求知，善辩者求真，善战者从戎，凡此种种，怎可将人一概而论？”

她以区区稚童之龄说出这些道理，别说躲在人群当中的少羽和天明，就算张良师兄弟也没办法直接辩驳，只能从侧面讲一讲人君与百姓的关系。

高月闭口不言，旁人只道阴阳家圣女对这些不愿谈起，毕竟要避讳一下咸阳的始皇陛下，但是真实情况只是小女孩不知道该怎么回答而已。

月神接过话头，她的手段一反平时，直接将军：“儒、墨并称当世两大显学，影响深远，而如今墨家已是反贼，儒家却和它牵扯不清，你们要陛下如何相信儒家忠于大秦？”

三人面面相觑，张良才准备开口，却被打断：“退一步说，即便不忠也无所谓，至少桑海不能是谋反的窝点。倘若桑海如昨日机关城，几位当家以为，下一次来访的会是我阴阳家，还是大秦雄狮？”

这是直接在逼他们表态了，如果连这一点他们都不做，那么谋逆之心一览无余。

大庄主伏念苦笑一声，将那柄名传千古的太阿剑双手奉上：“桑海城自然不敢窝藏反贼，儒家更是没有丝毫忤逆之心，请国师明鉴。”

焱妃只看着自己的女儿，忽然开怀地笑了起来，滚烫的泪水流下，嬴政已经离开，离开的时候说了一句话。

“嬴政，已经不欠你什么了。”

高月默默回头看向东方，好像有极为亲近的人在离自己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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