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花颜侧过身,轻声问道:“我们下一个地方去哪儿,是继续寻找补天石吗?”
“不。当下最紧要的,是先复活杨戬的魂魄。我们去雷鸣市,然后再寻找补天石。”
“雷鸣市在哪儿?”
“距离我们只有三天的路程。”陆昭瞥了一眼后视镜,继续道,“我和杨光换着开的话,应该不到两天就能到。”他顿了顿,提高声音向车后座问道:“杨光,你现在还能开车吗?”
后座传来一阵衣物摩擦的窸窣声,接着是杨光清晰而坚定的回答:“可以,没问题。”
车轮不息,昼夜更迭。
长途跋涉近四十八小时后远处,城市的轮廓在晨曦中浮现,高楼玻璃幕墙反射着初升的阳光,犹如一片闪烁的水晶丛林。路牌上出现了“雷鸣市界”的字样。
陆昭似乎对这座城市颇为熟悉,他并未使用导航,而是凭借记忆穿行于街道之间,最终将车停在一家看起来颇为气派的房产中介公司门前。明亮的玻璃门后,穿着整齐西装的中介人员正在忙碌。
“在这里买房?”花颜挑眉,有些意外。
“需要一个安静且安全的地方。”陆昭推门下车,“做些重要的事,不能被打扰。”
三人走进中介公司,清脆的门铃声引起了前台一位年轻男中介的注意。他立刻挂上职业化的热情笑容迎了上来:“先生,女士,下午好!想看什么样的房子?”
陆昭的目光扫过店内悬挂的房源信息图,语气平淡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力度:“带我去看全市最好的海景房。记住,是‘最好的’。”
中介眼睛一亮,态度愈发殷勤:“得嘞,先生!您几位稍等,我这就取钥匙和资料,马上带您去看
在中介的引领下,他们驱车来到一片远离市中心喧嚣的滨海区。这里的环境静谧优雅,道路整洁,绿化精致。一片设计现代的海边别墅区映入眼帘,一栋栋乳白色或浅灰色的精致小洋楼错落有致地散布在海岸线旁,几乎每栋都拥有无遮挡的壮阔海景。
陆昭里外看了一遍,尤其在面向大海的露台上驻足良久,海风拂动他的发梢。他转身对亦步亦趋的中介点了点头:“就这里了。”
中介一愣,似乎没反应过来:“您是说……?”
“刷卡吧。”陆昭从口袋中取出那张看似普通的黑色银行卡,语气依旧平淡。
返回售楼中心的路上,杨光坐在车后座,透过车窗看着外面飞速倒退的豪华别墅区景象,忍不住凑近花颜,压低声音问道:“花姐,师傅他……一直都这么有钱吗?”
花颜正低头刷着手机,闻言头也不抬,语气里带着一种见怪不怪的淡然:“你以后想要什么,跟他说就行,不用考虑价钱。价钱在你师傅面前,就是几个数字随便排列组合而已。”她想起上次陆昭带她一天消费了三百万,眼睛都没眨一下的样子,补充道,“习惯就好。”
回到售楼中心,中介以最快的速度准备好所有文件。中介双手有些颤抖地将房本、钥匙以及一系列文件递到陆昭手中,脸上堆满了近乎谄媚的笑容:“好了,先生!全部办妥了!这是房本和所有钥匙,您收好!
三人再次驱车返回那栋刚刚属于他们的海边别墅。陆昭将车稳稳停进可容纳三辆车的宽敞车库,熄火后说道:“你们先进去,选自己喜欢的房间,好好休息一下。晚上我们出去吃顿饭。”
“好的,师傅!”杨光应道,声音里仍残留着一丝震撼后的恍惚。
花颜径直上了二楼,挑选了一间带有宽敞明亮化妆台和巨大衣帽间的朝南卧室。杨光则更喜欢一楼的便捷,选了一间窗外便是花园的安静卧室。二楼那间视野最佳、带独立书房和超大露台的主卧,两人心照不宣地留给了陆昭。
傍晚时分,海边的暑气稍退。陆昭驾车带着两人离开别墅区,没有去那些高档餐厅,反而七拐八绕,来到一片热闹的市井大排档聚集区。空气中弥漫着烧烤、炒菜和各种香料混杂的诱人香气,人声鼎沸,充满了烟火气。
陆昭轻车熟路地走到一家招牌有些年头的摊位前。正在忙碌的老板娘抬头看到他,脸上立刻绽开朴实的笑容:“哟!小伙子,好久不见啦!今天还是老样子?”
“大姐,还是老样子,分量足点。”陆昭难得地露出一丝温和的笑意。
“好嘞!你们先找地方坐,一会儿就给你们上来!”
三人找了一张靠边的塑料方桌坐下。杨光环顾着这喧闹而亲切的环境,与白天那栋价值三千万的别墅形成了鲜明对比,这种落差让他感觉有些奇异。
他忍不住好奇,问出了憋了一下午的问题:“师傅,你之前在家里说明天要见一个重要的人,是谁啊?”
陆昭用纸巾擦拭着略显油腻的桌面,闻言答道:“是你花姐佩剑曾经的主人,一位道长。”
“一位道长?”杨光好奇地看向花颜,花颜正摆弄着桌上的筷子,闻言只是撇了撇嘴,没说话。
“嗯,一位道行高深的道长,名曰玄尘子。”陆昭的声音在嘈杂的背景音中依然清晰。
“玄尘子……”杨光小声在嘴里默念这个名字,试图从中品出些不同寻常的意味。
老板娘很快端上来满满一桌子菜:烤得焦香流油的生蚝和扇贝,镬气十足的炒蛏子,一大盆热气腾腾的海鲜粥,还有几样清爽的凉菜。食物简单,却异常鲜美。
饱餐一顿后,三人返回别墅。或许是连日奔波终于抵达目的地的松弛感,也或许是这顿接地气的晚餐带来了安宁,大家都早早洗漱睡去。
第二天清晨,天刚蒙蒙亮,杨光便习惯性地起床,来到别墅面海的露天阳台晨练。海风带着咸湿的气息扑面而来,远处海天相接处泛着鱼肚白,景色壮美宁静。
花颜睡到自然醒,慵懒地洗漱完毕,看到陆昭的房门依旧紧闭,便上前敲了敲:“老弟,醒醒,你不是说今天要去办正事吗?”
过了一会儿,门才被打开。陆昭看起来有些疲惫,眼圈下有淡淡的青影。他侧身让花颜进来,只见房间书桌上,那盏古朴的青铜灯被端正地放在中央,灯芯处那点微弱的火苗正散发着极其柔和、仿佛呼吸般明暗交替的微光。而陆昭的外套随意搭在椅背上,桌上还有一杯喝了一半的水。
“你……昨晚没睡?”花颜皱眉。
“快天亮的时候睡了一小会儿。”陆昭揉了揉眉心,声音带着沙哑。
“那得了,今天让杨光开车吧,你可别在路上睡着了。”花颜不由分说地决定道,“我去叫他准备。”
“行吧。”陆昭没有反对,小心翼翼地将青铜灯用一块特制的深色绒布包裹好,抱在怀中,“你给他导航,去玲珑山。”
半小时后,三人已在车上。花颜将车钥匙扔给杨光,自己坐进了副驾驶座。陆昭抱着被绒布包裹的长明灯,在后座很快便陷入了沉睡,呼吸变得均匀而绵长。
“小光,去玲珑山,我给你导航。”花颜设置好目的地。
约莫一个小时后,车辆驶离市区,进入山区道路,来到了玲珑山。
“这人也太多了吧?”花颜看着眼前人山人海的景象,无奈地叹了口气,“要排队走上去,感觉得排到下午。”
杨光看了眼手机上的日历:“现在是暑假,孩子们都放假了,热门景点当然人多。”
抱着灯走下车的陆昭,目光却并未落在登山步道上。他抬头望向山峰高处,又扫视了一圈山脚下的各项服务设施,最后视线定格在停车场另一侧的一个特殊区域——那里停着几架观光直升机,旁边有醒目的售票亭和指示牌。
“坐那个。”陆昭简洁地说道,迈步便向直升机售票处走去。
“直升机?”杨光一愣,随即快步跟上。
三人来到售票窗口前。陆昭直接问道:“登顶,三个人,多少钱?”
售票员利落地回答:“三个人三千,包上下。马上有一班起飞。”
“怎么支付?”
“扫码、刷卡、现金都行。”
陆昭拿出手机。“滴!微信到账叁仟元。”清晰的电子女声从售票员的设备中传出。
杨光站在原地,再次被这种毫不拖泥带水、视金钱如无物的消费方式震撼了。活这么大,他从未在现实生活中见过有人如此“随便”地花掉三千块,就像花三块钱买瓶水一样自然。
“走了,杨光,发什么呆!”花颜拍了一下他的肩膀,催促道。
“哦,好!”杨光回过神来,跟着陆昭和花颜走向已经启动引擎、旋翼开始缓缓转动的直升机。
三人系好安全带,戴好降噪耳机。伴随着巨大的轰鸣声,直升机轻盈离地,迅速爬升。
仅仅十分钟后,直升机便稳稳降落在玲珑山顶一处平整的停机坪上。
不远处,一座古朴的道观坐落于苍松翠柏之间,红墙灰瓦,香烟袅袅,匾额上写着三个大字:永德观。
“就是那里。”陆昭紧了紧怀中的包裹,率先向道观走去。
穿过一片相对安静的松林小径,他们来到永德观门前。观门敞开,偶有游客和香客进出,但整体氛围庄严肃穆。陆昭进入观中,略一打量,便走向一位正在庭院中清扫落叶的年轻道士,微微颔首问道:“这位道长,请问玄尘子道长现在何处?”
年轻道士停下手中的扫帚,抬头看了看陆昭,又看了看他身后容貌出众的花颜和气质精干的杨光,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但并未多问,只是抬手恭敬地指向观内深处一座巍峨的大殿:“师父正在三清殿接待几位远道而来的居士。几位施主可去殿外稍候。”
“多谢。”陆昭道谢后,便带着花颜和杨光向大殿走去。
三清殿前香火鼎盛,不少香客正在虔诚跪拜。
陆昭站在殿门外,并未急于上前打扰,只是静静等待。直到那几位香客行礼告辞,老道士转身准备返回殿内时,陆昭才提高声音,唤道:“玄道长!”
玄尘子闻声转头,来到陆昭面前约三步远处,玄尘子停下脚步,双手迅速在身前结了一个复杂而古老的道印,随即竟对着陆昭深深躬身,行了一个道门中最高的稽首礼!
这一举动,不仅让周围几位尚未离去的香客目瞪口呆,连殿内外其他注意到此景的道士们也纷纷露出惊愕之色。他们深知这位玄尘子道长在道门中的地位何等尊崇,平日便是达官显贵前来,也最多是平等见礼,何曾见过他对一个看起来如此年轻的寻常访客行此大礼?
“道长快快请起。”陆昭上前一步,单手虚托。
玄尘子直起身,眼中激动未褪,压低声音道:“数日未见……真君。此地非谈话之所,请随贫道往静室一叙。”
“好。”陆昭点头。
玄尘子对一旁一位中年道士简单交代了几句,便亲自引着陆昭三人,穿过大殿侧门,经过一条幽静的回廊,来到观后一处独立清雅的小院。院内种着几丛翠竹,一口古井,一间静室门窗敞开,室内陈设简单,仅一桌、数椅、一榻,以及墙上悬挂的一幅太极图,显得格外清净。
玄尘子请陆昭上座,又对花颜和杨光客气道:“二位居士请在院中稍歇,或用些茶点。”立刻有道童奉上清茶和几样精致素点。
花颜和杨光知道他们有事要谈,便依言留在院中竹椅坐下。道童退下后,玄尘子亲手为陆昭斟茶,用的是自己珍藏的极品普洱,茶香顷刻间盈满静室。
“真君,”玄尘子的声音比方才更加低沉严肃,“此次亲临永德观,可是有紧要之事?”
陆昭没有立即饮茶,而是将一直小心抱在怀中的绒布包裹轻轻放在桌面上,缓缓展开,露出那盏古朴的青铜灯。接着,他抬手,摘下了自己几乎从不离头的帽子。
玄尘子的目光先是落在青铜灯那微弱却坚韧的火苗上,瞳孔微缩;待他看到陆昭摘下帽子后,额间那道若隐若现、绝非纹身所能模仿的淡金色竖痕时,持着茶壶的手几不可察地颤抖了一下,壶嘴磕碰杯沿,发出极轻的“叮”一声。
“这是……?!”玄尘子的声音带着难以置信的震动。
“没错,”陆昭的声音沉静,却蕴含着沉重的力量,“是杨戬的一丝残魂。道长,杨戬与淳于罗那魔头激战数合,神通尽出,最终……只剩下这一点本源真灵,依附于这盏旧日长明灯中,飘摇欲熄。想到道长你精研魂魄之道,通晓上古秘法,故而特来求助。你可否……有何办法,能将杨戬的魂魄再次凝聚唤出?”
玄尘子闻言,面色变得极其凝重。他缓缓放下茶壶,起身走到陆昭面前,仔细地、几乎屏息地观察着青铜灯中的火焰。他伸出右手食指,指尖凝聚起一点极淡的青色灵光,轻轻靠近火焰,那火焰仿佛有所感应,微微向他指尖的方向倾斜了一下,随即又恢复原状,依旧微弱。
良久,玄尘子收回手指,颓然坐回椅中,长叹一声:“难,难,难!真君,此非贫道推诿,实在是……这缕残魂太过微弱,近乎本源灵光将散未散之际。寻常稳固魂魄、滋养元神的法门,对此已然无用。若要强行召唤显形,无异于逼迫这点余烬再次燃烧,其结果,恐是瞬息璀璨,而后……彻底寂灭,再无重聚可能。”
玄尘子闭目沉思,指节轻轻敲击着桌面,仿佛在脑海中急速翻阅着浩如烟海的典籍记忆。
院中,杨光有些焦躁地看了看静室紧闭的门扉,又瞥了眼手机上显示的时间,低声道:“花姐,师傅和那位道长怎么谈了这么久?都过去快一个半小时了。”
花颜倒是气定神闲,小口啜饮着清茶,欣赏着院中的景致:“你着什么急?既然是关乎杨戬真君魂魄的大事,自然需要从长计议,仔细商讨。耐心等着吧,应该快了。”
仿佛印证她的话,静室的门“吱呀”一声被从内拉开。陆昭和玄尘子先后走了出来。陆昭的脸色依旧沉静,但眼神深处似乎多了一丝决然。玄尘子道长则眉头微蹙,似在思索着什么难题。
“我们走吧。”陆昭对花颜和杨光说道,重新将青铜灯仔细包裹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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