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清晨的雾霭笼罩着湖面,像一层薄纱,远处的丛林若隐若现。我醒来时,苏晚晴已经不在屋里,只有灶台旁温着的粥还冒着热气。走到屋外,果然看到她蹲在菜地边,手里拿着小铲子,正小心翼翼地给刚冒出头的嫩芽松土。
“醒了?”她头也没抬,声音里带着笑意,“你看,种子发芽了!番茄和黄瓜的芽都冒出来了,嫩嫩的特别可爱。”
我凑过去一看,果然,湿润的泥土里钻出了星星点点的嫩绿,像一个个小逗号,点缀在褐色的土地上。“真不错,再过几天就能长出小苗了。”我蹲下身,看着她专注的样子,“不过得赶紧搭围栏,昨晚我听到林子里有野兔的动静,别让它们把嫩芽啃了。”
“我也是这么想的。”苏晚晴直起腰,拍了拍手上的泥土,“吃完早饭我们就去砍竹子,湖边那片竹林长得正好,用来做围栏又结实又轻便。”
早餐过后,我们扛着开山刀往竹林走去。清晨的竹林里还挂着露珠,空气清新得让人忍不住深呼吸,阳光透过竹叶的缝隙洒下来,落在地上形成斑驳的光影。苏晚晴走在前面,时不时伸手拨开挡路的竹枝,露珠沾在她的发梢和袖口,像缀了一层碎钻。
选了几根粗细适中的竹子,我用开山刀砍断,再削去枝丫,苏晚晴则把砍好的竹子拖到空地上,码放整齐。她干起活来越来越利索,不再像刚开始那样笨拙,额头上的汗珠顺着脸颊滑落,她也只是抬手随意擦一下,眼神依旧专注。
回到菜地旁,我们开始搭建围栏。先在菜地四周打上木桩,再把竹子横向固定在木桩上,形成一道半人高的屏障。苏晚晴负责扶着竹子,我负责用藤条捆绑,两人配合得愈发默契,不过半天时间,一圈结实的围栏就搭好了。
“这下不用担心野兔了。”苏晚晴靠在围栏上,看着里面的嫩芽,松了口气。我看着她额角的汗珠,递过一瓶水:“歇会儿吧,下午我们去看看黏土,准备烧砖瓦。”
“烧砖瓦?”她眼睛一亮,“我还以为只能用预制板呢,要是能烧出砖瓦,我们就能盖真正的房子了,比现在的木屋结实多了。”
“那是自然。”我笑着说,“昨天我在山脚下看到一片黏土坡,土质很细腻,正好用来做砖瓦,晚上再翻翻集装箱,应该能找到制砖的模具和烧窑的工具。”
下午,我们带着工具来到山脚下的黏土坡。我用铲子挖了一块黏土,揉了揉,质地细腻没有杂质,确实是做砖瓦的好材料。“就是这里了。”我说,“先挖些黏土回去,和上水揉匀,就能用模具制坯了。”
苏晚晴也拿起铲子,和我一起挖黏土。她的动作不算熟练,但很认真,一铲一铲地把黏土装进竹筐里。阳光渐渐变得炙热,晒得人皮肤发烫,她的脸颊被晒得通红,却依旧不肯停下。
回到木屋旁,我们找了块平整的空地,把黏土倒出来,加上适量的水,开始反复揉捏。黏土很黏手,不一会儿就沾满了我们的手掌和胳膊,苏晚晴看着自己满是泥污的手,忍不住笑了:“我这辈子从没这么脏过,要是让公司的人看到,估计都认不出我了。”
“这才是真实的生活啊。”我也笑了,“总比在办公室里戴着面具强。”
她愣了愣,抬头看了我一眼,眼神里闪过一丝复杂的情绪,随即低下头,继续揉着黏土:“你说得对,在这里,我不用想着怎么应对客户,怎么管理团队,只需要想着怎么把砖瓦做好,反而更轻松。”
揉好黏土后,我们从“建材工具集装箱”里翻出制砖模具,把黏土填进去,抹平表面,再倒扣出来,一块方方正正的砖坯就成型了。苏晚晴学得很快,做出来的砖坯又整齐又光滑,比我做的还要好看。
我们一口气做了上百块砖坯和几十块瓦坯,整齐地摆放在空地上晾晒,等着晾干后就可以入窑烧制了。夕阳西下时,看着满地的砖坯瓦坯,心里充满了成就感。
“今晚吃点好的吧,庆祝我们的第一批砖坯成型。”我提议道。苏晚晴笑着点头:“好啊,我去看看渔网里有没有收获,你去捡点柴火,我们烤烤鱼。”
傍晚的湖边,篝火噼啪作响,烤鱼的香气弥漫开来。苏晚晴坐在我身边,手里拿着一根树枝,时不时拨弄一下篝火。火光映在她的脸上,忽明忽暗,勾勒出柔和的轮廓。
“还记得我们刚上岛的时候吗?”她突然开口,声音轻柔,“那时候我以为自己肯定活不下去了,害怕得要命,是你一直带着我,给我找吃的,搭帐篷,还有你的集装箱……现在想想,就像做梦一样。”
“我也没想到会这样。”我看着跳动的火苗,“不过有你一起,再难的日子也觉得有奔头。”
她转过头,对上我的目光,眼里闪烁着细碎的光芒,嘴角带着浅浅的笑意。这一刻,篝火的暖,烤鱼的香,还有她眼中的光,交织成一种难以言喻的美好,我忍不住伸出手,轻轻握住了她放在膝盖上的手。
她的手微微一颤,没有躲开,反而轻轻回握了一下。掌心相触的温度,像一股电流,瞬间传遍全身,我能听到自己的心跳声越来越快,周围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只剩下彼此的呼吸和掌心的温度。
“林屿……”她轻声唤我的名字,声音里带着一丝颤抖。我转过头,看着她泛红的脸颊,忍不住凑近,鼻尖几乎要碰到她的额头。就在这时,一声清脆的鸟鸣打破了宁静,她像受惊的小鹿一样缩回手,低下头,脸颊红得像熟透的苹果。
我也回过神,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假装去翻烤架上的鱼:“鱼应该快熟了,我看看……”
苏晚晴也跟着附和,气氛虽然有些微妙,但那份悄然滋生的情愫,却像藤蔓一样,悄悄缠绕在彼此的心头。
夜深了,我们收拾好篝火,回到屋里。躺在床上,我翻来覆去睡不着,脑海里全是傍晚牵手的画面,还有她泛红的脸颊。我知道,我们之间的那道心墙,已经慢慢融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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