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一千百多颗头颅堆成的京观,在正午惨白的阳光下泛着诡异的暗红色。
最顶上那颗头颅还戴着半毁的骑士头盔,空洞的眼眶朝向西境大军来的方向,仿佛在无声地质问。
但真正让西境士兵们背脊发凉的,不是这座京观本身。
而是京观前立着的那根木桩上,悬挂着的一面巨大的白色亚麻布——布上用浓稠发黑的血液,写满了触目惊心的文字。
“兰尼斯特家的十宗罪!”
一个年轻的西境步兵咽了口唾沫,声音发颤地念出第一条:
“一罪屠戮封臣,灭绝人性!卡斯特梅的雨,塔贝克厅的血!”
人群里响起倒抽冷气的声音。卡斯特梅和塔贝克厅——那是泰温公爵还是少年时,镇压反叛封臣的两个家族。那场屠杀之后,兰尼斯特家派人谱写了《卡斯特梅的雨季》,每当有封臣不驯,就在宴会上演奏此曲。
那是西境人尽皆知、却从不敢公开谈论的往事。
“二罪两弑其君,罔顾纲常!”另一个识字的士兵接上,声音越来越低,“疯王伊里斯死于金狮背刺!劳勃陛下野猪之‘意外’?”
这句话像冰锥刺进每个人的心脏。
弑君——在维斯特洛,这是最不可饶恕的罪行之一。
哪怕伊里斯是疯王,哪怕劳勃之死表面是狩猎事故......但此刻被这样血淋淋地写出来,配上那座京观,竟让人莫名觉得......真实。
“三罪姐弟秽乱宫廷,亵渎诸神!瑟曦与詹姆兰尼斯特,罔顾人伦,七层地狱亦难容此罪!”
“四罪篡改血脉,玷污王座!乔佛里维水、托曼维水、弥赛菈维水——乱伦而生的私生子,有何资格窃据铁王座?此为七国之奇耻大辱!”
读到这里的士兵已经脸色惨白。这些话若是传出去,整个兰尼斯特家族都将被钉在耻辱柱上——不,是已经被钉上去了,用一千颗头颅做钉子,用血做锤子。
“五罪屠戮平民,暴虐无道!河间地焦土千里,魔山所过,鸡犬不留!”
这一条,在场的西境士兵最有体会。他们中不少人参与过对河间地村庄的“扫荡”,知道那些惨叫和火焰是怎么回事。此刻被赤裸裸地列出来,许多人下意识地避开了同伴的目光。
后面的罪状一条比一条尖锐,一条比一条诛心——
“六罪欺凌其父,寡廉鲜耻!”指的是泰温早年对待自己父亲泰陀斯公爵的冷酷手段。
“七罪纵容孽畜,残害无辜!”“八罪贪敛无度,盘剥西境!”揭露兰尼斯特家对西境各家族的财务控制和压榨。
“九罪背信弃义,反复无常!”
“十罪妄自尊大,僭越神权!”指控泰温将自己置于七神之上,试图以金狮取代信仰。
十条罪状,十条血痕。
而在所有罪状的最下方,是用最大字体、最浓鲜血写下的判决:
“综上所述,兰尼斯特家族罪孽滔天,罄竹难书!依七国律法、诸神意志、万民公义——判决如下:”
“凌迟处死!”
“——魔山撕裂者,赫伦堡骑士,罗兰加德”
落款的那行字,笔迹突然变得狂放不羁,最后一笔拖出长长的血痕,仿佛一杆刺出的长枪。
死寂。
营门前聚集的近万名西境士兵,此刻连呼吸都屏住了。只有风吹过白色亚麻布的猎猎声,以及远处乌鸦啄食尸体的“笃笃”声。
这些士兵大多是西境的平民子弟,从小听着七神教诲长大。他们可以奉命杀人,可以在战场上冲锋,但当这样一份血淋淋的“罪状书”摆在面前,当他们亲眼看到那些被他们视为“荣耀”的行为被一条条拆解成“罪行”时——
信仰开始崩塌。
“泰温公爵到——!”
一声嘶哑的传令打破了死寂。
人群像被刀劈开的海水般向两侧退去,让出一条通道。
一匹高大得异乎寻常的黑色战马缓缓行来。马背上,泰温兰尼斯特穿着那身标志性的暗红色板甲,金色的狮头浮雕在胸甲上怒目咆哮。他没有戴头盔,露出那张冷硬如岩石的脸——此刻,那张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所有熟悉泰温的人都清楚:没有表情,才是最可怕的愤怒。
战马在京观前十步处停住。
泰温的目光先是扫过那座头颅堆成的小山——他认出了最顶上那颗头颅,那是他魔山手下的一名骑士队长。然后,他的视线移向那面白布。
一字一句地看。
周围的士兵连大气都不敢喘。他们看到泰温公爵握着缰绳的手,指节渐渐发白。他们看到公爵下颌的肌肉,在微微抽动。
整整三分钟,泰温没有说话。
他只是看着那面布,仿佛要把每一个字都刻进眼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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