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刘铁蛋蹲在药箱前,指尖轻抚过那道被阿毛撞出的裂口。
箱子是师傅们用百年雷击木所制,内衬刻满了繁复的符纹,此刻,那些本该黯淡的纹路,正因为核心的异动而微微发烫。
夹层深处,那枚九转归元玉佩嵌在其中,一呼一吸间,青光如心脏般明灭不定。
他从怀里摸出一小截干枯的紫苏根,放在掌心搓捻成粉,混上一点晨露调成粘稠的胶状,口中低声念诵着《太初经》里晦涩难懂的封灵诀,小心翼翼地将那墨绿色的胶体填补在裂缝之上。
远处树下,几个早起遛弯的老头拄着拐杖,伸长了脖子围观,压低了声音议论纷纷。
“老张,你说这小刘师傅的玉……真能瞧病?”
守门的老张头正美滋滋地嘬着牙花子,闻言把胸脯一挺:“废话!你没见着昨天那阵仗?百兽朝拜!我跟你说,邪乎着呢!我孙子回家跟我讲,他亲眼看见,连阳台那只学舌的破鹦鹉,都对着公园方向唱起了《黄帝内经》!”
这话吹得没边,却引来一片倒吸凉气声。
就在老张头唾沫横飞之际,刘铁蛋指尖下的玉佩忽然嗡地一震,一道极淡的光影在他脑海中一闪而逝——那画面,正是林婆婆家老旧的墙角,一个生了锈的铁皮饼干盒的位置轨迹。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手,眼底闪过一丝了然。
柳芸抱着一本厚厚的病例夹,穿过公园蜿蜒的碎石小径,她那只名叫“丸子”的秋田犬一反常态,没有四处撒欢,而是亦步亦趋地乖乖跟在她脚边,时不时还抬头看一眼不远处的那个身影。
她的目光,不由自主地落在了那个男人身上。
他正低着头专心修补那个破箱子,额前几缕碎发被清晨的露水打得微湿,廉价T恤的袖口随意地卷到手肘,露出一截古铜色的小臂。
随着他手腕的转动,七颗细小的、排列如北斗七星状的疤痕,在皮肤下若隐若现。
柳芸的脚步微微一顿。
作为一名医生,她对人体构造和伤痕的判断远超常人。
那绝非普通的烫伤或划伤,倒像是某种……仪式性的烙印。
鬼使神差地,她走了过去,高跟鞋踩在湿润的草地上,悄无声息。
“你那块玉……到底是什么材料做的?”她站在他身后,声音一如既往地清冷,却少了几分拒人千里的尖锐。
刘铁蛋抬起头,眼里还带着一丝刚睡醒似的慵懒笑意,阳光穿过树叶缝隙,在他脸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河滩上捡的,柳医生要喜欢,送您当镇纸?”
说着,他竟真的作势要去解开脖子上那根看不出材质的黑绳。
柳芸脸颊一热,立刻别开脸,语气生硬地打断他:“谁稀罕你的东西!我是说……它为什么能引起动物的异常反应?这不符合生物学常理。”
刘铁蛋收回手,轻轻拍了拍修补好的药箱,裂缝处已经被一层深色的草药胶覆盖,看不出痕迹。
他懒洋洋地靠在树干上,答非所问:“因为它听得到它们说不出的疼。”
一阵风掠过树梢,一片沾着晨露的梧桐叶打着旋儿,不偏不倚地落在她的肩头,像一个无声的回答。
午后,天气愈发闷热,蝉鸣声尖锐得仿佛要刺穿耳膜。
狗贩子阿毛贼眉鼠眼地混在看病的人群里,手里死死攥着一张从卫生稽查大队领来的举报回执单,脸上挂着怨毒的狞笑。
他瞅准一个空档,假装脚下拌蒜,整个身子恶狠狠地朝着药箱撞了过去!
“哐当!”
刚修好的药箱再次被撞翻,这次力道更大,里面的瓶罐摔得粉碎,各种颜色的药粉和晒干的药材撒了一地。
那枚九转归元玉佩,也从夹层中滚了出来,停在一片狼藉中央。
刹那间,异象再生!
地面上,几只觅食的蚂蚁仿佛接到指令,瞬间停止爬行,竟以玉佩为中心,迅速列队组成一个完美的圆环!
半空中,一只原本在啄食草籽的麻雀,猛地一个俯冲,叼起滚落在旁的一个针灸针包,振翅飞上了最高的梧桐枝头!
“装神弄鬼!你们看!这玩意儿肯定有辐射,有剧毒!”阿毛见状非但不怕,反而像是抓到了把柄,指着玉佩尖叫起来,抬脚就要狠狠踩下。
“汪!”
一声低沉的怒吼,一道黄色的闪电扑来!
丸子不知何时挣脱了柳芸的牵引,一口咬住了阿毛的裤腿和鞋带,拼命向后拖拽。
“你这个黑心肝的杀千刀!还敢来害人!”人群中,林婆婆拄着拐杖冲了出来,气得浑身发抖,“昨晚你偷偷摸摸卖给我那包‘特效增肥粉’,说给我家老猫补身子,结果呢?猫吃了上吐下泻,口吐白沫!要不是小刘师傅连夜开的方子,我家老猫命都没了!”
此言一出,人群顿时哗然!
“原来是你这个瘟生!”老张头拎着扫帚就冲了上来,劈头盖脸地就要打,“上次卖病狗,这次卖毒猫粮!再敢在这儿闹事,我直接报警抓你!我们这片儿认的是治病救人的好人,不是你这种害命的渣滓!”
“打他!”“滚出去!”
街坊邻里的怒火被瞬间点燃,阿毛吓得屁滚尿流,连滚带爬地逃走了。
混乱中,刘铁蛋弯下腰,不动声色地将玉佩捡起,重新塞回夹层。
但在收回手的那一刹那,他清晰地看到,玉佩的裂缝里,渗出了一丝极细的、宛如血迹般的暗红色纹路。那是昨夜为林婆婆家的猫强行催动归元之力,逆转生机所遭到的反噬。
夜雨淅沥,公寓的厨房里亮着一盏暖黄的灯。
柳芸心不在焉地煮着面,水开后,下意识地又多下了一碗。
当她端着两碗热气腾腾的阳春面走出来时,却发现客厅里空无一人。
她皱了皱眉,推开阳台的门,只见刘铁蛋正背对着她,借着窗外透进的微弱路灯光,用一把精密的镊子,小心翼翼地从玉佩的裂纹中挑出一些看不见的杂质。
他的指腹上,一道细长的伤口正往外渗着血,他却浑然不觉。
柳芸默默地转身回房,再出来时,手里多了一瓶碘伏和一包棉签。
她将东西放在他手边,声音比夜雨还要凉:“你要是再不说实话,我现在就把这东西送到院里的光谱实验室,做成分化验。”
刘铁蛋终于停下动作,他抬起眼,那双总是带着几分懒散的眸子,此刻在暗夜中却显得异常沉静,仿佛能洞穿人心。
“送去吧,”他缓缓开口,声音不大,却如一道惊雷在柳芸耳边炸响,“不过我猜,您会发现它的核心成分,和您父亲脑部阴影里的那种不明金属残留物,是一样的。”
柳芸的手指猛地一颤,棉签“啪嗒”一声掉进了碘伏瓶里,溅起一圈小小的涟漪。
窗外,一道惨白的雷光划破天际,瞬间照亮了整个阳台。
在那一刹那的光亮中,他掌心的玉佩与她颈间那条作为伪装的金属项圈,竟同时泛起了一丝微弱的、遥相呼应的青色光晕,仿佛跨越时空的血脉共鸣。
第二天清晨,刘铁蛋像没事人一样,将彻底修补好的药箱重新摆上蓝布摊。
只是这一次,他在摊位的最外层,多放了一本封面破旧的《宠物常见病防治手册》。
他撕下一页空白的笔记纸,在上面写了几个细小的药名,塞进了药箱夹层,低声自语,像是在对谁说话:“阴蚀纹已扩散至三焦经脉,气血逆行……只剩下七日了。”
话音刚落,他怀里的九转归元玉佩突然开始剧烈震动,其强度远超以往任何一次!
与此同时,整座龙吟公园里,所有的猫、狗、飞鸟,仿佛被无形的号令惊醒,齐刷刷地停下动作,猛地抬头,望向同一个方向——金鳞街!
那里,一辆车身印着“特种生物样本运输”标签的白色冷链车,正悄无声息地拐入一条僻静的暗巷。
刘铁蛋缓缓合上箱盖,眼神在一瞬间变得冰冷而锐利。
清晨的风吹起他的衣角,猎猎作响。
“师父说得对,有些病灶,从来都长在规矩看不见的地方。”
他已经决定,今晚就去探一探那辆神秘的冷链车。
然而,就在他刚刚站起身,准备收摊之际,一个熟悉而颤巍巍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飞卢小说网声明
为营造健康的网络环境,飞卢坚决抵制淫秽色情,涉黑(暴力、血腥)等违反国家规定的小说在网站上传播,如发现违规作品,请向本站投诉。
本网站为网友写作提供上传空间存储平台,请上传有合法版权的作品,如发现本站有侵犯权利人版权内容的,请向本站投诉。
投诉邮箱:feiying@faloo.com 一经核实,本站将立即删除相关作品并对上传人作封号处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