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血,在重新流动!
那是一种从骨髓深处苏醒的、野火燎原般的生命力!
姜爷那双浑浊到几乎看不见底的老眼,死死地盯着自己的左腿。
他看到,那条原本枯瘦如柴、皮肤泛着死灰色的腿,此刻竟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微微饱满起来,一丝若有若无的血色,正在皮肤下顽强地渗透。
“动……”
一个沙哑的、几乎不属于人类的音节从他喉咙里挤了出来。
他用尽了全身的力气,大脑向那条断联了十几年的肢体,发出一个最简单、也最奢侈的指令。
动一下。
求求你,动一下!
下一秒,他那只僵硬的、蜷缩着的脚趾,轻微地、神经质地抽搐了一下。
就是这一下!
仿佛一道天雷,轰然劈开了姜爷混沌的脑海!
“动了……”
他的声音陡然拔高,带着哭腔,带着无法抑制的狂喜。
“我的腿……我的腿有感觉了!!”
姜爷颤抖着,那股从腹中扩散开的磅礴热流,正源源不断地冲刷着新生的筋骨,酥麻感混合着温热,让他这个硬了一辈子的汉子,眼眶瞬间红透。
他试探着,将意念集中在膝盖。
那个废弃了十几年,早已僵死的关节,在发出了一声轻微的“咯吱”声后,竟然真的……屈起来了!
虽然动作生涩得如同生锈的齿轮,每动一分都伴随着肌肉撕裂般的酸胀。
但它确确实实地,动了!
天池圣水的霸道药力,正在疯狂修复着他寸寸断裂的筋脉;而那神乎其技的接骨术,已经彻底重塑了他的骨骼结构!
这不是治疗!
这是再造!
“神医……”
姜爷猛地抬起头,那张布满沟壑的老脸上,泪水与汗水交织,他看向林建国的眼神,已经不再是审视,而是近乎狂热的崇拜与敬畏。
“你……你是神医啊!”
“扑通!”
一声闷响。
这个在嘎达村暴躁了一辈子、谁都不服的老猎人,竟不顾一切地从土炕上翻滚下来,沉重的身躯砸在坚实的土地上,双膝跪地,就要给林建-国磕一个响头!
这一下,是把后半生的尊严与生命,全都压了上去!
“姜爷!使不得!”
林建国眼疾手快,一步上前,双手稳稳地扶住了他下拜的身体。
可他接触到的,是一副如同钢铁浇筑的臂膀,那股执拗的力道,根本不是一个刚经历过断骨重塑的老人该有的。
“使得!使得!”
姜爷老泪纵横,他死死抓着林建国的手,指节因为用力而发白,整个身躯都在剧烈地发抖。
“你这不是救了我的腿……你这是给了我姜老三第二条命啊!”
一条能跑能跳的腿,对一个困死在山村里的老猎户意味着什么?
意味着自由!
意味着尊严!
意味着他还能再次踏入那片养育了他一辈子的黑瞎子山!
林建国能感受到他那股从灵魂深处迸发出的激动,不再强行搀扶,只是稳住他的身形。
姜爷激动了好一阵,才在林建国的帮助下,颤巍巍地站了起来。
他没有再坐回炕上,而是用那条新生的腿,虽然还很别扭,却坚定地、一步一步地走向里屋。
每一步,都像是在重新丈量自己的人生。
“林……林神医,你过来。”
他郑重地把林建国请到了光线更暗的里屋。
这里陈设简单,只有一张床和一个旧柜子,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陈旧木头和草药混合的味道。
姜爷弯下腰,在床底下摸索着,随着一阵沉重的拖拽声,一个尘封已久、边角都磨损了的木箱被他拖了出来。
箱子上,挂着一把锈迹斑斑的黄铜锁。
“林神医,”他已经彻底改了口,语气中的恭敬不加掩饰,“我姜老三,欠你一条命。这条命,我还不起。这个,你拿着!”
他从怀里摸出一把小钥匙,插入锁孔,随着“咔哒”一声轻响,那把锁应声弹开。
箱盖掀起,一股混合着油布、兽皮和樟脑的特殊气味扑面而来。
他从箱子最深处,小心翼翼地捧出了一卷用油布包裹得严严实实、足有手臂粗细的东西。
那油布的颜色已经深沉发亮,显然是常年用桐油浸泡保养,防水防潮。
“这是我当了一辈子猎户,年轻时拿命在山里换来的宝贝。”
姜爷的眼神,带着无尽的追忆和郑重。
他将油布卷放在床上,一层,一层,极其缓慢地打开。
随着最后一片油布被揭开,一张泛黄的、巨大的兽皮,展现在林建国的面前。
兽皮不知是何种猛兽所留,边缘极不规整,却鞣制得极为柔软,上面用两种截然不同的颜色,绘制着密密麻麻的图形和线条。
黑色的木炭,勾勒出山峦的走势、河流的蜿蜒、密林的分布。
而另一种刺眼的朱砂红,则在图上标记出各种特殊的符号,有的是一个圈,有的是一个叉,有的则是一株草药的形状。
这赫然是一幅黑瞎子山深处的详细地图!
“这……”
林建国的心脏猛地一跳。
这东西的价值,无可估量!比他自己拿着指南针在山里瞎闯,不知道要强上多少倍!
这幅地图,代表着一个顶尖老猎户一生的心血结晶!
“你不是想知道天池吗?”
姜爷粗糙的手指,点在了地图最中心,一个被朱砂反复描绘、几乎要将兽皮染透的湖泊轮廓上。
“在这!”
他的手指顺着地图移动,声音里带着一股压抑不住的自豪。
“这上面,不但标了去天池最隐蔽、最安全的路,还有我这几十年下来,发现的所有采药点,你看这个标记,是上了年份的老山参。还有这里,是金贵的毛皮,紫貂的巢穴,我当年就是靠着这个,才给我家小子换回了城里的工作!”
他的声音忽然压低,手指重重地按在地图一角,一个用朱砂画着巨大红叉的山谷位置。
“还有这里……”
他的声音压得更低,几乎成了耳语,眼中闪烁着一种复杂的光芒,有贪婪,有恐惧,也有不甘。
“有矿!日本人当年战败前,偷偷留下的矿洞!我年轻时误入过一次,差点没能出来,里面……有大家伙守着!”
这已经不是谢礼了。
这简直是一份足以让任何人疯狂的惊天财富!
林建国看着地图,又看了看姜爷,他知道,这仅仅是“还人情”的部分。
果然,姜爷的表情在短暂的激动后,又迅速变得凝重,甚至带上了一丝无法掩饰的恐惧。
“林神医,你治好了我的腿,我姜老三不能眼睁睁看你去送死。我必须得告诉你一个秘密。”
他的手指,重新点回了地图中心的天池。
“那条黑水玄蛇,你是不是见到了?”
“见到了。”林建国平静地回答。
“它……它不是蛇。”
姜爷浑浊的眼睛里,恐惧的神色几乎要溢出来,声音都在发颤。
“它是‘蛟’!是这条山脉的‘真神’!你千万,千万不能去惹它。”
他停顿了一下,似乎在鼓起勇气。
“但它也有一个弱点,一个致命的弱点。”
“哦?”林建国目光一凝。
“每到月圆之夜,天上月华最盛的时候,它就会蜕皮。”姜爷一字一句,说得极其缓慢清晰,“那是它最虚弱的时候,也是它戒备心最强,领地意识最恐怖的时候。”
他指了指自己那条刚刚恢复知觉的左腿,脸上浮现出刻骨铭心的后怕。
“我这条腿,不是它伤的。我就是因为在非月圆之夜,只是靠近了天池的外围,想去采一株悬崖上的药草,就被它迁怒之下,驱使的一头野猪王给直接废了的!”
“它的‘护卫’,遍布整个天池周边!”
姜爷抬起头,用一种前所未有的郑重,警告着林建国。
“林神医,我劝你,除非万不得已,绝不要在它清醒的时候,去动天池里的任何一滴水!”
林建国默默地将兽皮地图卷好,重新用油布仔细包起。
他收下了这份厚礼。
他的心中,一个完整而大胆的计划,已然成型。
他不仅得到了进入黑瞎子山腹地的最详细地图,还知道了日本人遗留矿藏的惊天秘密,更掌握了那头恐怖存在的致命情报!
姜爷的一条腿,换来的是整个黑瞎子山的宝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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