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废品收购站,后院。
空气里还残留着机油和金属混合的冷冽气息。
十块经过修复的瑞士钟表,在简陋的木桌上被整齐地摆成一排。每一块的表蒙都擦拭得锃亮,倒映着娄半城那张布满狂喜与不敢置信的脸。
他颤抖着手,拿起其中一块,凑到耳边。
嘀嗒,嘀嗒。
那声音清脆、匀速、充满了机械的生命力。
他换了一块,又换了一块。
每一块都走时精准,分秒不差。外观被清理得焕然一新,金属的光泽温润内敛,甚至比他刚从瑞士运来时,更多了几分岁月的沉淀感。
“神乎其技……神乎其技啊!”
娄半城的声音带着哭腔,他小心翼翼地放下最后一块表,仿佛那不是钟表,而是什么稀世珍宝。
他猛地转身,对着李卫东深深一躬。
“小师傅,您就是我的再生父母!”
他直起身,从身旁保镖手里接过一个沉甸甸的黑色大皮箱,双手捧着,递到李卫东面前。
“小师傅,这是六千万旧币,您点点!”
箱子打开,一沓沓崭新的旧币整整齐齐地码放在里面,散发着油墨与纸张特有的味道。那巨大的数额,足以让任何一个普通人当场窒息。
白如雪屏住了呼吸,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箱钱,心脏狂跳。
然而,李卫东只是平静地瞥了一眼。
连点都没点。
在娄半城和白如雪震惊到呆滞的目光中,他单手拎过皮箱,手臂稳得没有一丝晃动。
然后,他转身,随手将皮箱扔进了自己那辆破旧的三轮车斗里。
“哐当”一声闷响。
那装载着天价巨款的皮箱,落在一堆废铜烂铁之间,发出的声音,与扔进去一块废铁没有任何区别。
李卫东拍了拍手上的灰,转过身。
“娄老板,钱货两讫。”
他的语气淡然,仿佛刚刚完成的,只是一笔几毛钱的废品交易。
告别了还在语无伦次、千恩万谢的娄半城,李卫东跨上三轮车,脚下一蹬,车链子发出一阵嘎吱作响。
那辆承载着六千万巨款的破车,就这么不紧不慢地消失在街角。
拐进一个无人的狭窄胡同。
四周静谧,只有风吹过墙头枯草的沙沙声。
李卫东停下车,意念一动。
车斗里那个沉重的皮箱瞬间消失,悉数存入了神级仓库。
他的意识沉入仓库,看着那个代表资产的数字疯狂向上飙升,最终停留在一个足以让整个时代为之疯狂的层级。
这笔钱,是他安身立命的根本,也是他未来计划的基石。
然而,他脸上没有半分波澜。
他现在的总资产,已经达到了一个惊人的地步。
可他依旧是那个穿着油污工装,骑着破三轮的废品站学徒。
李卫东不动声色地骑着车,回到了那个风波迭起的四合院。
树欲静而风不止。
如今的李卫东,有钱,有车,有手艺。这些东西,在某些人眼里,不是资本,而是原罪。
尤其是他独自占着的那三间宽敞明亮的大北房,更是成了某些人眼中拔不掉的钉子,肉里长出的刺。
这让贾家和那位一心想拿捏整个院子的一大爷易中海,对他愈发眼红。
中院,贾家。
昏暗的屋子里,空气憋闷。
贾东旭的父亲,老贾,一个精瘦黝黑的汉子,正蹲在门槛上,吧嗒吧嗒地抽着旱烟,烟锅里一明一灭。
“张氏,这事不能再拖了。”
老贾吐出一口浓黄的烟雾,烟味呛人。
“东旭马上要和乡下的秦淮茹定亲了,彩礼钱都借了一半。人娶回来,住哪?咱家就这两间破房,挤得下?”
他的目光穿过院子,死死盯着北边那三间正房。
“那李卫东的北房,必须搞到手!”
屋里,贾张氏正坐在床沿,她那双标志性的三角眼,此刻闪烁着贪婪与算计的精光。
“没错!”
她一拍大腿,声音尖利。
“他一个死了爹妈的小畜生,无依无靠的,凭什么占着那么好的房子!那可是咱们院里最好的三间房!”
“今晚,我跟东旭就去找他!”
贾张氏站了起来,脸上满是势在必得的狰狞。
“必须让他把房子给咱们倒出来!”
当晚,夜色深沉。
贾张氏和贾东旭母子二人,上演了一出黄鼠狼给鸡拜年的戏码。
贾张氏手里提着一瓶酒,瓶身简陋,隔着老远都能闻到一股刺鼻的酒精勾兑味。
贾东旭则拎着几根在冷风中吹得硬邦邦的油条。
两人脸上挂着假惺惺的笑,敲响了李卫东的家门。
“咚咚咚。”
“卫东啊,在家吗?吃饭没?”
门一开,贾东旭就一马当先地挤了进来,自来熟地在屋里扫视一圈,摆出了未来“邻居大哥”和“一家之主”的谱,大咧咧地在八仙桌旁坐下。
李卫东看着这母子俩,眼神平静无波。
“东旭哥,贾大妈,有事?”
贾张氏把那瓶烂酒和几根冷油条往桌上重重一放,发出的声音带着一股宣示主权的意味。
她清了清嗓子,开门见山。
“卫东,明人不说暗话。”
“你东旭哥眼瞅着就要结婚了,你一个大小伙子,自己一个人住这三间大北房,是不是太浪费了点?”
她顿了顿,用一种施舍的语气继续说道。
“我和你贾大哥商量了,你看这样行不行。你呢,搬去中院那间空着的小耳房,我们家再补偿你十块钱。”
“这三间大北房,就让给我们家东旭当婚房!”
“十块钱?”
李卫东听着这番堪称无耻的言论,嘴角勾起一抹弧度。
那不是笑意,是冷。
“贾大妈,你这算盘打得,我人在废品站,隔着几条街都听到响声了。”
贾东旭见李卫东这副“不识抬举”的模样,当场就拉下了脸。
他把桌子一拍,身体前倾,露出一副威胁的嘴脸。
“李卫东,我劝你别给脸不要脸!”
“这事可不光是我们家的意思,院里的一大爷都已经点头了的!”
他刻意加重了“一大爷”三个字,试图用易中海来压人。
“你一个没爹没妈的孤儿,在院里生活,就得懂点人情世-故!”
“人情世故?”
李卫东重复着这四个字,嘴角的弧度更深了。
他缓缓站起身,居高临下地看着贾东旭,决定给这个自以为是的蠢货,来一记最狠的。
他脸上的冷笑瞬间收敛,换上了一副故作惊讶的表情。
他看着贾东旭,压低了声音。
“东旭哥,你确定要现在就结婚?”
“这事……你可得想清楚啊?”
贾东旭被他这突如其来的转变搞得一愣。
“你什么意思?”
李卫东向前凑了凑,用一种只有两人能听清,却又充满暗示性的音量,营造出一种“我都是在为你着想”的氛围。
“我这……也是道听途说啊。”
他的声音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犹豫。
“我可听说,你那个定亲的对象,叫秦淮茹是吧?她在乡下的名声……好像不太好听啊……”
李卫东的目光紧紧锁住贾东旭的眼睛,不放过他任何一丝表情变化。
“据说,她那肚子……好像……已经有动静了?”
最后这句话,他说的极轻,每一个字都像一根淬了毒的钢针,精准地刺向贾东旭内心最脆弱、最恐惧的地方。
“你这刚定下亲,就上赶着去给别人接盘。”
李卫东直起身子,摊了摊手,语气变得无比同情。
“是不是太吃亏了点?”
此言一出,宛如一道晴天霹雳,在贾东旭的脑子里轰然炸响!
嗡——!
他大脑一片空白!
这句话,精准无比地戳中了他内心深处最大的恐惧和自卑!
他之前去乡下看人的时候,就隐隐约约听到过一些风言风语!只是他强迫自己不去相信,把那些都当成是嫉妒!
可现在,这些话从李卫东嘴里说出来,就像是一把尖刀,把他那层自欺欺人的外壳,捅了个对穿!
“你……你……”
贾东旭的脸,血色瞬间褪尽,又在下一秒猛地涨成了猪肝色。
他伸出手指着李卫东,那根手指抖得不成样子,像是中了风。
“你血口喷人!你放屁!你敢污蔑我媳妇!”
他的声音已经完全变了调,尖锐,刺耳,充满了崩溃的绝望。
他无法接受!
他无法接受这个他内心最恐惧的事实,被当众点破!
尤其,是当着他最看不起、最想踩在脚下的李卫东的面!
“啊——!”
贾东旭猛地抱住自己的头,最后一根理智的弦,彻底崩断。
他精神失控了。
“你胡说!你胡说!!”
他哭喊着,像个疯子一样转身,连滚带爬地冲出了李卫东的家门,消失在浓重的夜色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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