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傍晚的余晖,给青砖灰瓦的四合院镀上了一层温暖的金色。
林卫国的心情,如同他手里拎着的那块肥瘦相间的五花肉,充满了踏实而丰腴的喜悦。
他哼着不成调的小曲,迈步穿过自家新建的月亮门。
院子里,新打的藤椅上,母亲正眯着眼,享受着一天中最后的一抹暖阳。空气里弥漫着泥土和花草的芬芳,一切都那么祥和,那么安宁。
这,就是他拼尽全力想要守护的人间。
然而,就在他的一只脚踏入院内,另一只脚尚未落地的瞬间。
【警告!检测到宿主家中有非法入侵痕迹!】
【警告!入侵者搜寻目标:账本!】
一道冰冷、尖锐的电子音,毫无征兆地在他脑海深处炸响,瞬间击碎了所有的温馨与祥和。
林卫国脸上的笑容,如同被寒风吹过的水面,刹那间凝固,然后无声敛去。
他的脚步没有一丝停顿,仿佛什么也未曾发生。
他不动声色地走进屋里,将那块还在往下滴着肉汁的五花-肉放在厨房的案板上。
“妈,我看看新盘的火炕干得怎么样了,这两天夜里凉,早点烧起来您睡着也舒服。”
他的声音一如既往的温和,听不出任何波澜。
母亲笑着应了一声,丝毫没有察觉到儿子身上那股一闪而逝的凛冽气息。
林卫国走到床边,弯下腰,装作在整理床铺上的被褥。
他的身体挡住了从门口投来的视线。
他的手指,却悄无声息地探入了床板与墙壁之间的夹层。
那里,空空如也。
指尖传来的触感,让他确认了一个事实。
他设置的第一个机关——一根绷得笔直,几乎与阴影融为一体的细棉线,断了。
一股寒意顺着他的脊椎缓缓爬升。
贼来过。
但他没有丝毫慌乱,眼神反而愈发深邃。
那个地方,本就是他故意留下的一个破绽,一个用来试探的诱饵。
账本,绝不可能放在那么轻易就能被触碰到的地方。
他真正的藏匿点,隐蔽、刁钻,甚至可以说是匪夷所思。
在火炕最深处,一处承重结构里,他当初砌墙时就预留了一块空心砖。
他假意拍了拍炕沿,似乎在检查砖石的牢固程度,指甲盖却在砖缝的特定位置,轻轻一刮。
一撮比尘埃更细小的香灰,被他捻了起来。
机关完好无损。
账本还在。
林卫国缓缓直起身,背对着门口,胸膛里那颗因警报而剧烈收缩的心脏,重新恢复了平稳而有力的跳动。
但那跳动声,却充满了冰冷的杀伐节奏。
他瞬间就将所有的线索串联了起来。
易中海!
只有那个老东西,才知道账本的存在。
也只有那个被逼到绝路的老狗,才会如此狗急跳墙,用这种下三滥的手段。
贼来过,而且目标明确。
可他没找到。
一个没完成任务的贼,在金钱的驱使下,就一定会再来!
林卫国的眼底,杀机毕现。
与其被动地等待下一次的骚扰,不如主动出击。
他决定,将计就计,给那条躲在暗处的毒蛇,设下一个无法拒绝的陷阱。
引蛇出洞!
晚饭的气氛很温馨。
林卫国将五花肉炖得软烂,肥肉入口即化,瘦肉醇香不柴。他不断给母亲夹菜,脸上挂着孝顺的笑容,仿佛下午的警报只是一场幻觉。
饭后,他收拾完碗筷,擦了擦手,对正在看报纸的母亲开口。
“妈,今晚我得回厂里一趟。”
“怎么又要回去?不是刚下班吗?”
“厂里仓库要盘点一批重要物资,苏联那边过来的,金贵得很。赵主任点了我的名,让我回去加班盯着,估计得忙到后半夜才能回来。”
这个理由无懈可击,赵主任确实对他青睐有加。
母亲没有怀疑,只是心疼地叮嘱道:“那你可得注意身体,别太累了。”
“知道了。”
林卫国点点头,又刻意加重了语气。
“我走之后,您把院门和房门都从里面锁死,不管谁来敲门都别开。等我回来会用暗号的。”
他穿上外套,特意没有走后院的小门。
他走到了中院,从那个正对着贾张氏家窗户的正门,大摇大摆地离开了四合院,确保自己的“加班”,能被院里那些无处不在的眼睛看到。
然而,他并没有走向轧钢厂的方向。
在拐过街角,脱离了所有可能的视线后,他的身形瞬间没入了漆黑的胡同。
他像一只狸猫,悄无声息地在复杂的巷道里穿行,绕了一个大圈,最终潜回了自家后院的那条小巷。
月亮门外的墙根下,有一处凹陷的阴影。
林卫国将整个身体都缩了进去,与黑暗融为一体。
他收敛了所有的气息,调整着呼吸的频率,整个人如同一块没有生命的石头。
一个最耐心的猎人,已经就位。
现在,他只需要等待。
等待那个愚蠢的猎物,自己撞上门来。
时间一分一秒地流逝。
夜色渐深,万籁俱寂。
子时。
当更夫的梆子声在远处悠悠响起时,巷子口,一道黑影终于出现了。
那道黑影贴着墙根,动作猥琐,走一步便要停下来四下张望许久,正是易大军。
他抬头看了看林家小院的方向。
院里一片漆黑,连灯火的余温都散尽了。
他心中一喜。
看来那个姓林的,真的去工厂加班了!
一百块钱的诱惑,压倒了易中海所有“小心”的警告。
他搓了搓手,从怀里掏出一根细长的铁丝。白天来过一次,他对这里的地形已经了然于胸。
他后退几步,一个助跑,双手熟练地搭上墙头,腰腹用力,整个人便灵巧地翻了进去。
“砰。”
一声轻微的落地声。
易大军稳住身形,得意地笑了笑,转身就准备用铁丝去对付门锁。
然而,就在他转身的那一刻。
“吱呀——”
他身后的月亮门,那扇他刚刚翻过的墙壁上的门,毫无征兆地被从外向内推开。
一道比夜色更冰冷的声音,在他背后响起。
“你在找这个吗?”
易大军全身的汗毛瞬间倒竖!
他猛地回头,只见月光下,林卫国正静静地站在那里,手中赫然拿着一本黑色的封皮本!
那个让他魂牵梦绕,价值一百块的账本!
暴露了!
易大军的脑子里只剩下这一个念头,一股凉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作为常年在街头打滚的混子,他的反应远超常人。
恐惧在零点一秒内,就转化成了最凶狠的暴戾。
恶向胆边生!
他猛地从怀里掏出一把磨得锃亮的匕首,没有一句废话,身体拧成一股劲,用尽全身力气,朝着林卫国的心口狠狠刺去!
“找死!”
林卫国吐出两个字,眼神中没有一丝波澜。
【神级八极拳】悍然发动!
就在那匕首的尖端即将触碰到他胸前衣物的刹那,他的身体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向旁一侧。
锋利的刀刃,贴着他的肋下划过,带起一阵劲风。
与此同时,他探出的右手,快得只留下一道残影,如同一把烧红的铁钳,精准无误地扣住了易大军持刀的手腕。
然后,猛地向下一折!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脆响,在死寂的院子里格外清晰。
易大军握刀的手腕,被硬生生折成了一个诡异的角度!
“当啷!”
匕首脱手,掉落在青石板上,发出一声脆响。
剧痛让易大军的面孔瞬间扭曲,他张开嘴,正要发出凄厉的惨叫。
但林卫国没有给他这个机会。
毫不停歇!
林卫国扣着他手腕的左手顺势一拉,右拳自下而上,划出一道刚猛无俦的轨迹,一记凶狠的“立地通天炮”,结结实实地轰在了易大军的下巴上!
“嘭!”
那是一声闷响。
骨骼与血肉的沉重撞击声。
易大军的惨叫被硬生生砸回了喉咙里,他只觉得眼前一黑,整个世界天旋地转,随即两眼一翻,身体软得像一滩烂泥,当场晕死过去。
林卫国松开手,任由易大军的身体瘫倒在地。
他低头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混混,脸上没有丝毫怜悯,只有一片漠然。
报警?
那不是他的风格。
他从墙角找来捆柴火用的粗麻绳,将易大军的四肢捆得结结实实,又撕下一块破布,死死堵住了他的嘴。
做完这一切,他单手拖着易大军的一条腿,就像拖着一条死狗,将他拽到了院子角落。
那里有一个用来储藏冬日白菜的地窖。
他掀开沉重的木板盖子,一股阴冷潮湿的气息扑面而来。
林卫国看也没看,直接将易大军扔了进去。
“咚”的一声闷响过后,地窖重归死寂。
他盖上盖子,又搬来一块磨盘压在上面。
做完这一切,他才拍了拍手上的灰尘,目光投向了易中海家的方向,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
这条小鱼,已经入网。
接下来,就该钓出那条藏在深水里,自以为是的大鱼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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