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门轴发出一声细微的“吱呀”声,在死寂的后院里显得格外刺耳。
易中海佝偻的身体僵了一下,才缓缓将门推开一道缝隙,闪身钻了进去。
一股混杂着陈年木料与草药的气味扑面而来,屋里没有点灯,只有窗外惨淡的月光,勾勒出一个端坐在太师椅上的人影。
那人影一动不动,如同庙里的神像,在黑暗中散发着无形的压迫感。
易中海的心脏骤然缩紧。
他看不清对方的表情,却能感觉到一双浑浊而锐利的眼睛,正穿透黑暗,牢牢地钉在自己身上。
“老姐姐……”
易中海的声音干涩发颤,他往前挪了两步,双腿一软,“噗通”一声,竟直接跪在了冰冷的地面上。
“您得救救我!救救我啊!”
他再也绷不住了,几十年来伪装的威严和持重在这一刻彻底崩塌。他像个走投无路的孩子,涕泪横流,将今天在厂里如何被林卫国当众羞辱,如何被数千人唾骂,如何被撤职罚款的经过,带着哭腔,一五一十地全部倾诉出来。
他描述着林卫国那冰冷的眼神,描述着那本能要了他老命的账本,声音里的恐惧几乎要凝成实质。
“他就是个煞星!是个魔鬼!他要把我往死里整啊!老姐姐,我在院里伺候了您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您不能眼睁睁看着我被一个小畜生给毁了啊!”
易中海膝行到太师椅前,双手死死抓住了冰凉的椅腿,仿佛那是他此生最后一根救命稻草。
黑暗中,聋老太太始终一言不发。
她只是静静地听着,那张布满沟壑的脸上,没有任何表情。
但她比谁都清楚,易中海这棵大树要是真的倒了,她这个在四合院里受尽尊崇的“老佛爷”,地位必然一落千丈。没了易中海这个一大爷在前面张罗,谁还会把她这个无儿无女的孤老婆子当回事?
更何况,易中海是院里,不,是整个轧钢厂都数得着的六级钳工。
这样的人物,是一支潜力巨大的“股”,就这么被一个黄毛小子毁了,太可惜了。
许久,一个苍老而嘶哑的声音,在黑暗中缓缓响起。
“起来吧。”
易中海浑身一震,猛地抬头。
“想让我出手,可以。”聋老太太的声音不带一丝情感,“但你要记着,从今往后,我老婆子只要还活着一天,你就得给我养老送终。院里的何雨柱,是我看着长大的,你得把他当亲儿子一样,用心培养,让他接你的班。”
何雨柱,就是傻柱。
此刻的易中海哪里还顾得上这些,他如同抓住了救命的绳索,疯狂点头。
“我答应!老姐姐,我都答应!只要您能救我,以后我易中海这条命就是您的!傻柱,我一定把他当亲儿子带!”
“好。”
聋老太太只说了一个字,便闭上了眼睛,再无声息。
……
第二天。
轧钢厂厂部办公室,关于易中海和刘海中的正式降级处分通知文件已经打印好,就等着盖章下发。
然而,就在这时,办公桌上那台红色的电话机,突然发出急促的铃声。
赵厂长拿起电话,脸色瞬间就变了。
电话是工业局的一位高层领导亲自打来的。
对方没有直接点名道姓,更没有提林卫国或者易中海任何一个人的名字。
但话里话外的意思,却无比清晰。
“赵厂长啊,听说你们厂最近在处理技术工人的问题上,动静不小嘛……”
“要我说,年轻人有冲劲是好事,但咱们这些老工人,是厂里的宝贵财富,是技术基石。处理问题,一定要慎重,要考虑周全,不能因为一些小矛盾,就寒了老同志们的心,造成技术资源的浪费嘛……”
每一句话,都像一把重锤,砸在赵厂长的心上。
他放下电话,后背已经渗出一层冷汗。
他知道,这是易中海背后的“靠山”出手了。
而且一出手,就是工业局这个级别的!
赵厂长心中憋屈万分。林卫国是百年难遇的技术天才,是轧钢厂未来的希望,他一百个不想得罪。可工业局的上级领导,他更是一个都得罪不起!
权衡再三,赵厂长只能选择妥协。
半小时后,最新的处理结果,在全厂广播中公布。
“经厂委会研究,并听取上级指导意见后,对昨日事件处理结果进行调整……”
“一、撤销对易中海、刘海中二人的降级处分,保留其原有技术级别与工作岗位。”
广播声传遍工厂的每一个角落,所有正在干活的工人都停下了手中的动作,脸上写满了错愕。
紧接着,广播里的声音陡然拔高。
“二、为严肃纪律,儆效尤尤,对易中海、刘海中二人罚款金额加倍处理!易中海,罚款六百元!刘海中,罚款二百元!限三天内交齐!”
轰!
这个数字,让整个轧钢厂瞬间炸开了锅!
六百块!
那几乎是易中海这个六级钳工大半年的工资!
易中海站在车间里,听着广播里的声音,整个人都懵了。
他保住了级别,保住了身份,却付出了让他心脏滴血的代价!
周围工友们投来的目光,不再是昨日的鄙夷和嘲讽,而是一种更加伤人的,带着幸灾乐祸的同情。
他虽然没有被降级,却在另一种层面上,被扒光了衣服,钉在了耻辱柱上。
他知道,这是林卫国和他背后靠山的一场无声较量。
自己没死,但也被扒了一层皮!
带着满腔的屈辱和不甘,易中海失魂落魄地回到了四合院。
六百块!
一想到这个数字,他的心就在抽搐,在滴血!
不行!
这笔钱,不能他一个人出!
他所有的损失,所有的屈辱,源头都在林卫国身上!必须让那个小畜生把钱吐出来!
当晚,易中海阴沉着脸,敲响了铜锣。
“开全院大会!”
他再次搬出了一大爷的身份,借口“调解邻里矛盾”,将所有人都召集到了院子里。
他站在人群中央,摆出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样,声称厂里的处罚过重,他一个老工人实在难以承担。
“卫国啊,”他将目光转向林卫国,语气“语重心长”,“你看,咱们都是一个院的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这次的事,就算一大爷有错在先,可厂里的罚款也太重了。你年轻,又是厂里的红人,能不能看在邻里和睦的份上,高抬贵手,把……把赔偿金退还一部分,帮一大爷渡过这个难关?”
林卫国抱着胳膊,静静地靠在门框上,嘴角噙着一抹冰冷的弧度。
他早就料到,这个老伪君子绝不会善罢甘休。
就在院里众人窃窃私语之际,一个身影猛地从人群中冲了出来。
是傻柱!
十五岁的少年,人高马大,脸上带着一股子不知天高地厚的悍勇。
前几天,他刚帮着林卫国收拾了贾东旭和许大茂,自以为在院里立了威。现在,他又成了易中海亲口许诺的“重点培养对象”,正是急于表现的时候。
傻柱手里拎着一根从自家门框上拆下来的粗木棍,几步冲到林卫国面前。
他将木棍往地上一顿,发出“咚”的一声闷响。
“林卫国!”
他用木棍指着林卫国的鼻子,嚣张地叫嚣道。
“一大爷是给你脸,才跟你好好说话,让你退点钱!你别给脸不要脸!”
“我告诉你,今天这钱你退也得退,不退也得退!不然,老子今天就打断你的腿!”
话音未落,傻柱眼中凶光一闪,手臂肌肉贲张,抡起那根沉重的木棍,挟着一股恶风,朝着林卫国的脑袋狠狠砸了下去!
院里响起一片女人的尖叫!
林卫国眼中寒光一闪。
他等的,就是这一刻!
【神级八极拳】瞬间激活!
就在那根木棍即将砸中他头颅的刹那,林卫国的身形如同没有重量的鬼影,向左侧横移了半步。
分毫不差,堪堪躲过致命一击!
与此同时,他的右腿绷直如鞭,带着撕裂空气的呼啸,猛地向上踢出!
这一脚,快到极致!准到极致!
不偏不倚,精准地命中傻柱持棍的右臂关节!
“咔嚓!”
一声令人牙酸的骨骼脆响,在寂静的夜空中炸开!
“啊——!”
傻柱的口中,爆发出了一声不似人腔的惨绝人寰的尖叫!
他手里的木棍“哐当”一声掉在地上,整个人如同被煮熟的大虾,瞬间蜷缩起来,抱着自己那条以诡异角度扭曲的右臂,满地打滚。
林卫国没有停手。
他向前踏出一步,覆盖着军勾皮鞋的右脚,重重地踩在了傻柱的胸口上!
巨大的力量,让傻柱的惨叫戛然而止,只能发出痛苦的闷哼。
林卫国居高临下,那双眼睛里,没有一丝一毫的感情,只有如同万年冰封的杀意。
他的视线,穿透了脚下傻柱那张因剧痛和恐惧而扭曲的脸,直视着不远处,那个已经面无人色,浑身筛糠般颤抖的易中海!
“易中海!”
冰冷的声音,如同刀子,一字一顿地扎进每个人的耳朵里。
“你再敢派打手来,我保证,他这辈子都拿不起筷子!”
全院,再度鸦雀无声。
易中海看着傻柱的惨状,感受着林卫国那毫不掩饰的凛冽杀意,一股寒气从脚底板直冲天灵盖!
他所有的算计,所有的反扑,所有的希望,在这一刻,被那只踩在傻柱胸口的脚,踩得粉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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