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那足以将人灵魂都冻结的杀意与冰冷,在触及怀中那张苍白小脸的瞬间,无声消融。
取而代之的,是如同深海般沉静的怜惜。
何雨柱收紧了手臂,让妹妹更紧地贴着自己的胸膛,用自己的体温,去驱散她身体里残留的寒意。
他能感觉到,怀里小小的身躯还在微微颤抖。
不是因为冷。
是因为恐惧。
那份恐惧,如同最恶毒的跗骨之蛆,已经钻进了她的骨髓里。
何雨柱的动作愈发轻柔,他低下头,用下巴轻轻蹭了蹭妹妹的发顶。
“没事了,雨水。”
他的声音很低,很沉,褪去了方才主宰一切的威严,只剩下属于兄长的温厚。
“哥在。”
院子里,死一般的寂静被贾张氏凄厉的哭嚎划破。但这一次,再也没有人去附和,甚至没有人去看她一眼。所有人的目光,都带着一种混杂着恐惧、敬畏与陌生的情绪,牢牢地钉在何雨柱身上。
他们看着他,仿佛在看一个从未认识过的怪物。
那个平日里热心肠,嘴巴有点碎,会给邻里带饭盒的傻柱,消失了。
取而代之的,是一个眼神能杀人,一句话能定人生死的存在。
易中海佝偻着背,站在原地,花白的头发在夜风中显得格外凌乱。他不敢再看何雨柱,只是死死盯着地上那个如同破烂口袋一样的亲传弟子,眼神中的盘算与屈辱交织,最终只剩下灰败。
参军。
去最危险的战场。
这是活路,也是死路。
但终究,给了他那个名为“养老”的计划,一丝渺茫到几乎看不见的希望。
……
几天后,四合院里流传起一个全新的故事。
故事的主角,是何雨柱。
“听说了吗?傻柱真是个敞亮人!贾东旭犯了那么大的浑,他居然不计前嫌,还主动跟王主任说,要带着贾东旭一起去参军,上战场杀敌赎罪!”
“我的天,这叫什么?这就叫以德报怨!傻柱这思想觉悟,太高了!”
“可不是嘛!以前还觉得他混不吝,现在一看,人家这叫英雄胸襟!是咱们小心眼了。”
流言蜚语,在有心人的引导下,发酵成了最有利于何雨柱的版本。
他成了那个感化失足青年、顾全大局的正面典型。
就连街道王主任和派出所的张警官,在又一次来到院里,办完贾东旭参军的相关手续后,都对何雨柱表达了高度的赞扬。
“小何同志,你的觉悟,你的格局,真是让我们这些老同志都感到敬佩啊!”
王主任握着何雨柱的手,用力地摇了摇,满脸都是赞许。
“用实际行动来感化犯错的同志,给他一个报效国家、重新做人的机会,这比单纯的惩罚要有意义得多!”
何雨柱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憨厚笑容,另一只手挠了挠后脑勺。
“王主任您过奖了,我就是觉得,贾东旭他还年轻,不能就这么毁了。到了部队,有纪律管着,上了战场,见了血,就知道什么才是爷们儿该干的事了。”
他的话,说得滴水不漏。
张警官站在一旁,眼神审视地在他和不远处面如死灰的易中海之间扫过,最终还是点了点头。
无论内情如何,这个结果对所有人都好。
一个罪名一旦坐实,影响的是整个大院的声誉。
现在,一个“浪子回头”,一个“以德报怨”,皆大欢喜。
张警官深深地看了何雨柱一眼,那眼神里似乎藏着一丝探究,但他什么都没说,只是拍了拍何雨柱的肩膀。
“好好干,都是保家卫国的好男儿。”
送走了王主任和张警官,院子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只是这种平静之下,暗流汹涌。
何雨柱脸上的笑容,在转身的瞬间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格局?
以德报怨?
他心中冷笑。
他只是选择了一种更彻底、更不留后患的惩罚方式而已。
监狱里的日子再苦,终有尽头。
但炮火连天的战场,每一次呼吸,都可能是最后一次。他要让贾东旭在无尽的恐惧和绝望中,用生命去洗刷他带给妹妹的伤害。
这才是他何雨柱的“大义”。
在离开四合院前的最后几天,何雨柱的心思,已经完全不在这些虚名之上。
国家的保障再好,组织的关怀再暖,都比不上自己亲手留下的后路来得踏实。
他必须为妹妹构建一个绝对安全的“壳”。
一个远离这片肮脏泥沼,可以让她安心成长,不必再担惊受怕的世外桃源。
夜深人静。
何雨水已经睡下,但眉宇间依旧紧锁着,显然睡得并不安稳。
何雨柱坐在床边,静静地看着她。
这几天,妹妹的话变得很少,常常一个人发呆,有时候一个声响都能让她惊跳起来。
他伸出手,想为她抚平紧皱的眉头,指尖却在半空中停住。
他怕惊醒她。
他眼中的怜惜,渐渐化为一种钢铁般的决断。
计划,必须立刻启动。
他悄无声息地起身,回到自己房间,从床下的一个暗格里,取出了一个沉甸甸的布包。
布包打开,里面是上次卖掉那些珍稀邮票和袁大头换来的巨款。
一沓沓崭新的大团结,在昏暗的灯光下,散发着独有的油墨香气。
这笔钱,在任何年代,都是一笔足以改变命运的财富。
而现在,它将成为妹妹未来的基石。
何雨柱没有丝毫犹豫,他凭借着前世的记忆,联系上了一个绝对可靠的渠道。
那是一个专门处理各种“疑难杂症”的老关系,手眼通天,最擅长的就是在规则之内,办成规则之外的事。
他要的,不是一座豪宅。
而是一个隐蔽、安全、产权清晰、完全属于妹妹的家。
第二天,何雨柱请了假,没有声张,独自一人离开了四合院。
他穿过几条繁华的街道,又拐进了数条僻静的胡同,最终,在一个远离了喧嚣的角落停下了脚步。
这里和他生活了二十多年的四合院,完全是两个世界。
没有嘈杂的人声,没有探究的目光,只有几声清脆的鸟鸣,和风吹过老槐树叶的沙沙声。
他看中的,是一座独立的一进小院。
院门紧锁,门上的漆已经斑驳,显然许久无人居住。
通过中间人,何雨柱见到了房主。那是一个急于出国的知识分子家庭,只想尽快将房产变现。
价格,甚至比市价还低了一些。
何雨柱没有浪费任何时间在讨价还价上。
他提出的唯一要求,就是用最快的速度,办妥所有的房产交易手续。
钱,不是问题。
他当场支付了全款。
那厚厚一沓钱拍在桌上时,对方眼中闪过的震惊,让整个交易过程变得异常顺畅。
接下来的两天,在那个“老关系”的运作下,一切都以一种超乎寻常的效率进行着。
勘察、评估、签约、上报、审批……
一道道繁琐的程序,被金钱的力量催动着,飞速运转。
当那本崭新的、散发着油墨清香的房契,交到何雨柱手中的时候,他悬着的一颗心,才终于落回了实处。
房契的户主那一栏,清清楚楚地写着三个字。
何雨水。
他用指腹,轻轻摩挲着妹妹的名字。
这,才是真正的保障。
这套院子,与他何雨柱没有任何法律上的关系。无论他未来在战场上是死是活,是功是过,都不会影响到这座小院的所有权。
它只属于何雨水一个人。
院子不大,但五脏俱全。
最让何雨柱满意的,是院子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通往地下的活板门。
下面,是一个干燥、宽敞的地窖。
冬暖夏凉,既能储物,也能在必要的时候,成为一个最安全的避难所。
他站在空旷的院子里,阳光透过稀疏的枝叶洒下,在地面形成斑驳的光影。
他仿佛已经能看到,妹妹在这里读书、画画,脸上重新露出无忧无虑的笑容。
没有贾家的阴影,没有易中海的算计,没有整个大院无形的压力。
只有安稳,和宁静。
傍晚,何雨柱带着何雨水,第一次踏进了这个属于她的院子。
“哥,这是哪儿啊?”
何雨水好奇地打量着这个陌生而干净的小院,眼中带着一丝怯生生的探寻。
何雨柱没有说话,只是拉着她,走到了院子中央。
他从怀里,郑重地掏出那本房契,轻轻展开,放在了妹妹的手中。
何雨水低下头,看清了上面的字。
当她的目光触及到户主栏上自己的名字时,整个人都僵住了。
她抬起头,眼中充满了难以置信。
何雨柱看着她,声音沉稳而郑重。
“雨水,这是你的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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