财神和张小泗拜把子 181. 基金的 “项目审批流程”

互助粮仓旁的评审室里，飘着股旧木料混着墨汁的味儿——五张旧算盘桌拼成了长评审台，桌角都用铁皮包着边，是之前核算农产分红、药品直供价时磨出来的，铁皮上还留着算珠蹭的亮痕；桌面布满深浅不一的算珠磨痕，像刻着无数笔“实在账”，最中间的桌子上，老会计的紫檀木算盘摆得端正，算珠上的包浆透着年头，摸上去温润顺手。

评审台两侧摆着蓝色塑料凳，是从村小闲置教室搬来的，凳面还贴着孩子画的小太阳。每个评委面前都放了两样东西：一本翻得卷边的防骗手册，里面夹着之前查假病历、辨诈骗广告的剪报，书页边缘用修鞋线缝了圈，防止散页；一张红色的“审批checklist”，上面用毛笔写着“痛点证据、可行方案、算盘核价”三个必查项，每个项后都画了个小方框，用来打勾。

第一批申请项目里，返乡农民工周亮的“山地核桃加工坊”申请最受关注——他穿着洗得发白的工装，怀里抱着一摞用麻绳捆好的材料，坐在评审台对面的小凳上，手心里全是汗。“俺们村的核桃每年都烂30%，不是没人要，是没加工设备，摘下来的鲜核桃放三天就黑，只能扔。”他掏出手机，点开存的照片：有烂在树上的核桃，青壳皱巴巴的；有村民蹲在田埂上叹气的样子；还有20户种粮户的签字按手印，纸边都被手指摩挲得发毛，“俺想申请2万元买台脱皮机，这样鲜核桃能及时去皮，运到城里也不容易坏。”

周亮翻开手写的预算表，纸上用铅笔标得清清楚楚：“脱皮机1.8万元（问了三家厂家，选的最耐用的款），运费2000元（联盟合作的物流，比市面便宜20%），总共2万元，一分不多要。”老会计立刻拨响算盘，算珠“噼啪”响：“去皮后的核桃每斤能多卖2元，咱村每年产10万斤核桃，光这一项就能多赚20万，2万成本半年就能回本，账算得实，没虚头。”

评审组由5人组成：民政王科长、合作社代表老会计、村民代表刘爷爷、跨省联盟代表李大哥，还有退休的农业专家张教授。每个人都拿着防骗手册对照核查——刘爷爷翻到“防虚报预算”那页，指着手册里“假项目虚增运费”的案例，眯着眼睛问：“之前有个项目报3000元运费，实际才花1500，你这2000元运费，能拿到物流单佐证不？可别学那些虚报的。”

周亮赶紧从材料袋里掏出和物流公司的初步协议，纸页上盖着物流公章：“是跟送药的同一家物流，王师傅说拉设备能按农产品运费算，比拉普通货便宜，这是他们给的报价单，您看。”刘爷爷接过协议，凑着窗户光看了半天，又递给老会计，老会计用算盘核了下：“从厂家到村里120公里，按每吨80元算，设备2吨，正好1600元，加上装卸费400元，2000元没多报，对得上。”

张教授则对着方案里的加工技术提问：“你之前没做过核桃加工，怎么保证脱皮质量？要是去皮时把核桃仁弄碎了，反而卖不上价。”周亮立刻掏出个红色小本，是他在广东坚果厂打工时考的技术证书，页面上还贴着联盟送的铜钱串贴纸：“俺在广东干了三年坚果加工，专门学过去皮技术，您看这证书，当时考了85分呢，保证不弄碎核桃仁。”张教授翻了翻证书，又问了几个技术细节，周亮都答得明明白白，教授点点头：“技术过关，方案可行。”

审批到最后，老会计用算盘汇总评分：“痛点证据足（15分，照片、签字都齐）、方案可行（20分，技术、物流都落实）、预算透明（15分，算盘核过没虚账），总共50分满分，给48分，就扣2分在没写后续维护计划，通过！”他边说边在checklist上打勾，还在旁边画了个小算盘。

评审台旁的公示板是用旧木板做的，周亮的项目信息被毛笔写在再生纸上，红笔标着“审批通过，待拨款”，下面还附了预算表复印件。赵公明站在门口，指尖碰了碰旧算盘桌的铁皮包边，冰凉的铁皮透着实在；腰间的铜钱串轻轻泛暖，串尖儿对着桌上的防骗手册，像是在说：“守着老规矩，查得细、算得实，就不会走歪路，善款才能花到刀刃上。”

后来，周亮的加工坊开工那天，他特意挑了袋新加工的核桃仁，送到评审室给大家尝：“这是用基金买的脱皮机弄的，您尝尝，一点没碎。要是没这严谨的审批，俺当时真可能想多报点运费，现在拿着这钱，心里踏实，干着也有劲儿。”刘爷爷捏了颗核桃仁放进嘴里，笑着说：“好吃，这钱没白花，以后村里的核桃再也不会烂在地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