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本章开始听路飞拖着流血的身体在废墟中移动,每一步都像踩在刀尖上。海军广播的回声在破碎的走廊里重叠:“草帽路飞,放弃抵抗!”
他躲进一个半塌的房间,背靠着冰冷的岩壁喘气。腹部的绷带已经被血浸透,每一次呼吸都带来尖锐的疼痛。外面传来靴子踩碎石的声音,越来越近。
“血迹到这里变多了。”一个海军士兵的声音。
路飞环顾四周,房间三面是墙,唯一的出口正对着追兵来的方向。左手边有一扇破窗,外面是悬崖,下方几百米处海水翻涌。
犬吠声突然响起,在封闭空间里回荡。
没有选择余地。路飞冲向窗户,橡胶手臂抓住窗框,将自己弹射出去。身体在空中划出弧线,下方是令人眩晕的高度和致命的海水。
运气在这时第一次降临——就在他下坠轨迹的正下方,一面残破的鬼岛装饰旗帜被风刮起,卷成筒状,像一条狭窄的滑梯斜挂在悬崖外墙上。路飞本能地伸手抓住旗帜边缘,下坠速度骤减,旗帜撕裂但缓冲了下落,他跌进下方三米处一个突出的小岩架上。
岩架只有半米宽,勉强能让他蹲伏。上方传来海军的呼喊:“他从窗户跳下去了!”
“下面是什么?”
“悬崖直通海里,他死定了。”
“不,下面有个小岩架,他可能在那里!”
路飞屏住呼吸,岩架下方十米处就是海浪拍打的岩石。海水溅起的水雾飘上来,带来熟悉的虚弱感。他必须离开这里,现在。
他观察周围环境。岩架左侧是光滑的岩壁,右侧则有一道裂缝,裂缝里长着一些顽强的藤蔓植物。路飞伸手试了试藤蔓的强度,勉强能承受他的重量。
就在海军开始绳索下降时,路飞抓住藤蔓开始横向移动。每移动一米都让腹部的伤口撕裂更多,血滴落在下方的岩石上,但他不敢停。藤蔓在手中发出不祥的嘎吱声。
上方传来海军的声音:“我看到他了!在岩壁上移动!”
枪声响起,子弹打在周围的岩石上,碎石飞溅。路飞加快速度,藤蔓突然断裂!他向下滑落两米,左手胡乱抓住另一根较细的藤蔓,右手伸长抓住三米外一块突出的岩石。
这时他抓住的那块“岩石”实际上是一截嵌入岩壁的废弃金属管道,足够牢固支撑他的重量。而这块管道所在的岩壁位置,恰好有一个被坍塌物半掩的洞口。
路飞踢开洞口的碎石,钻进黑暗的通道。通道狭窄潮湿,但至少暂时安全。他靠在岩壁上大口喘气,听着外面海军徒劳的搜索声。
“他不可能凭空消失!”
“检查每一寸岩壁!”
路飞在黑暗中摸索前进。通道向下倾斜,空气中有霉味和海风混合的气息。走了大约五十米后,前方出现微弱的光——通道尽头是一个更大的洞穴,洞穴一侧是悬崖,另一侧通向鬼岛内部。
但出口处有一个问题:洞穴地面有一道裂口,宽约四米,下方是深不见底的黑暗,裂口对面才是相对安全的平台。以他现在的状态,正常跳跃根本不可能过去。
路飞后退几步,试图用橡胶能力拉伸腿部,但一档的弹性有限,最多只能增加一米多的跳跃距离。还差至少两米。
他环顾洞穴,寻找任何可以利用的东西。洞顶垂下一些钟乳石,但都不够长。地面上散落着碎石和碎木,没有绳索之类的东西。
外面隐约又传来搜索声,海军正在扩大搜索范围。
路飞盯着那道裂口,发现对面平台边缘有一个生锈的铁钩,似乎是以前用来固定绳索的。而自己这边的岩壁上,也有一个类似的铁钩,不过已经弯曲变形。
一个疯狂的想法形成。
他脱下破烂的上衣,忍着剧痛撕成布条,再连接成一条简陋的“绳子”。将绳子一端系在自己这边的铁钩上——虽然铁钩弯曲,但还牢固地嵌在岩壁里。
然后他后退到洞穴最深处,开始奔跑。
每一步都让腹部的伤口剧痛,但他没有减速。到达裂口边缘时,他猛地跃起,橡胶手臂伸长到极限,将布条绳子的另一端甩向对面平台!
布条在空中展开,但长度不够,还差半米才能碰到对面的铁钩。
就在这时,洞穴外吹进一阵强风——鬼岛特有的不规则气流。风将布条末端吹得飘起,正好挂在了对面铁钩的尖端!
路飞的身体已经在坠落,但他死死抓住布条这一端。布条绷紧,发出撕裂声,但奇迹般地没有断开。他像钟摆一样荡过裂口,撞在对面岩壁上,痛苦地闷哼一声。
他爬上平台,解开布条,瘫倒在地喘气。布条已经磨损严重,如果再来一次肯定断裂。
平台通向一条向上的狭窄阶梯,阶梯尽头有光亮。路飞拖着身体爬上去,发现来到一个破损的走廊。这里似乎是凯多部下曾经的居住区,墙壁上有简陋的涂鸦和裂痕。
走廊相对完整,暂时看不到海军。路飞靠在墙上休息,必须重新包扎伤口。他撕下裤子的一截,替换掉完全浸透血的腹部绷带。疼痛让他眼前发黑,他咬住一块木头防止自己叫出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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