鸿蒙证道录 第2章 初斩敌

腐叶堆下的指节微微抽搐。

叶寒屏息缩在断木形成的三角空隙里，泥水混着额角鲜血滴落。左眼灰白漩涡缓缓旋转，透过三寸厚的碎岩“看”到七道血色人影——为首者脖颈纹着滴血莲花，腰间毒牙匕首与城主府侍卫的制式一模一样。

“分头搜！那小子中了腐骨毒，跑不远！”

腐臭味突然逼近。叶寒瞳孔骤缩，炼气五重的威压碾过藏身处，黑袍修士的靴底距离他右手仅半尺！

三息，两息，一息……

“咔嚓！”

左侧同僚踩断枯枝的声响救了叶寒一命。黑袍修士转身骂了句脏话，靴子重重碾过断木。朽木碎屑簌簌落在少年鼻尖，他盯着近在咫尺的毒牙匕首，忽然想起玉戒幻象中那些金色锁链——

哗啦！

暴雨冲刷的泥潭突然塌陷，两名血魔门修士猝不及防陷入沼泽。

“是沼泽蛭！快放火符！”

混乱的刹那，叶寒如猎豹般弹射而出，断剑精准刺入落在最后的修士命门——左耳后三寸！

噗嗤！

剑锋入肉的闷响混在惨叫声中。叶寒拧腰翻滚，顺势扯下尸体储物袋。腐毒侵蚀的经脉传来灼痛，劫眼却清晰捕捉到更多破绽：

左侧修士因常年修炼毒功，涌泉穴积聚黑气；右侧胖子膻中穴灵力迟滞半拍...

“他在那！”

毒牙匕首破空而来，叶寒不退反进，迎着刀锋撞进胖子怀中。膻中穴被肘击的瞬间，胖子周身灵力骤散，毒牙匕首贯穿自己心口！

血雾炸开。

叶寒借反震力倒飞入灌木丛，右肩被划开深可见骨的伤口。炼气五重的灵力威压如潮水褪去——连斩两人已至极限，剩下五人正包抄而来。

“用这个！”神识海中突然响起沙哑声音。

青铜罗盘从后腰飞出，天池磁针引动地脉阴气。方圆十丈瞬间腾起灰雾，隐约有冤魂哭嚎——正是山洞骸骨残留的怨气！

“装神弄鬼！”血莲纹首领冷笑挥刀，刀锋却劈中同僚后背。雾中众人自相残杀时，叶寒咬碎洗髓丹强行冲脉，足厥阴肝经紫气暴涨！

炼气六重！

劫眼灰芒大盛，叶寒看清雾中所有破绽。他鬼魅般掠过战场，断剑点碎三人涌泉穴，最后踏着血莲纹修士的肩膀腾空，青铜尺柄重击其百会穴——

“咔嚓！”

颅骨碎裂声被雷声掩盖。叶寒踉跄落地，七具尸体横陈四周，青铜罗盘黯淡坠入掌心。

嗡！

最后倒下的血莲纹修士腰间，血魔令突然亮起微光。叶寒用断剑挑开令牌，背面蚀刻的小字令他瞳孔骤缩：

「甲子年冬至，送童男童女三百至天渊北谷——玄天宗外门执事赵无忌」

暴雨冲刷着血渍，令牌边缘的莲花纹路与城主府铁笼烙印逐渐重合。叶寒攥紧毒牙匕首，突然听见十里外传来的破空声——

“筑基期威压……走！”

青元坊市的晨雾裹着丹砂味。

叶寒蹲在樟木树杈上，指尖捻碎“幻形草”。汁液涂抹下，他颧骨隆起，眉尾添了道狰狞刀疤，炼气六重的气息被《龟息诀》压至三重。青铜罗盘贴着心口发烫——三里外的城门口，血魔门暗哨正拿着他的画像盘查。

“三颗下品灵石。”守卫漫不经心敲了敲告示牌，上面赫然画着叶寒易容前的脸，“缉拿邪修叶寒，死活不论。”

背着药篓的老修士哆嗦着摸出灵石，叶寒顺势混入人群。左眼灰芒一闪，瞥见守卫腰间玉牌刻着“赵”字——与血魔令上的“赵无忌”同源。

黑市当铺“聚宝斋”飘出龙涎香。

“毒牙匕首，血煞珠，还有这些破烂储物袋。”叶寒哑着嗓子推上柜台，袖中劫眼紧盯掌柜喉结，“开价。”

山羊须老者瞳孔微缩，指尖在算盘珠上轻叩三下——这是黑市暗号，叶寒曾在苍茫山匪修身上见过。

“毒牙淬过腐心草，珠子血煞不稳……三十灵石。”老者突然抬手结印，柜台阵法亮起的瞬间，叶寒袖中匕首已抵住他命门：“血魔门的狗，也配坐堂？”

铮！

青铜罗盘从褡裢里滑落，天池磁针直指老者怀中血色阵旗。叶寒冷笑翻出尸体上的血魔令：“赵执事送童男童女时，可说过这批货的成色？”

老者脸色骤变，阵法转为防御模式：“道友误会！老朽这就按市价折算……八十灵石！”

叶寒收钱转身时，余光瞥见当铺后堂闪过孩童衣角，哭腔被禁制生生掐断。他摩挲着袖中血煞珠，直到走出三条街才松开掌心——已掐出四道血痕。

“天渊秘境三日后开！炼气期速来组队！”

酒楼二层飘下喧嚣声，叶寒循声抬头。窗边紫袍青年正擦拭剑穗，腰间玄天宗令牌旁悬着枚青玉环，纹路与青铜罗盘二十八宿暗合。

“这位道友，拼个桌？”锦衣胖子突然拦住叶寒，炼气七重的威压若有若无，“某观道友气息虚浮，可是要买疗伤丹药？坊市东头‘妙丹阁’新到一批......”

叶寒左眼灰芒骤亮，胖子袖中迷魂散的气味无所遁形。他故意踉跄扶住对方肩膀，一缕紫气悄入其足少阴肾经：“带路。”

暗巷尽头，杀机毕露。

“小子，要怪就怪你......”胖子狞笑转身，突然脸色惨白——足少阴经脉里的紫气轰然炸开，下半身瞬间麻痹！

叶寒踏着《七星步》绕至背后，匕首横颈：“妙丹阁掌柜近日可缺试药人？”

“我说！是血魔门悬赏涨到五百灵石......”胖子瘫倒在地，突然暴起甩出毒镖，“你的命我收下了！”

叮！

紫袍青年的剑穗破空而至，毒镖被钉入墙砖三寸。柳如风倚窗轻笑：“道友这手移穴换脉的功夫，倒是像极我宗《璇玑要术》。”

暮色初临时，叶寒蹲在房梁上凝视掌中青玉环。

这是白日柳如风“不慎”遗落的。环内侧刻着星图，与青铜罗盘拼接后，勺柄正指向北方天渊山脉。

“你要找的混元碑，在秘境坎水位。”沙哑声音突然自罗盘传出，“但那个玄天宗小子身上，有凌霄天宫的傀儡线。”

叶寒猛然转头，屋檐下掠过七道黑影——血魔门追兵衣襟上，都绣着“赵”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