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守国门，邪神竟是我自己 第十二章 绝不能吃的早餐（求鲜花求收藏）

周正看着陌生的天花板，昨日发生的一切宛如梦一般。

自己胆子也是大，竟然敢和那样的怪物面对面，还和她聊得很开心。但他确实感觉不到恐惧，甚至在那位克希拉女士身上感觉到一股熟悉的、就和大衮身上一模一样的气息。

或许，她也是某位神祗。

那为什么自己对【克希拉】这个名字没有反应？

是因为克希拉没有用那种怪异的，人类的声带难以发出的音节说出祂的真名？

看来克希拉女士在自己面前隐瞒了一些东西，不过这也很正常，别人没必要刚见面就什么都说。这座印斯茅斯镇里藏着很多神秘，并非表面看上去那般简单——只是镇民们长相怪异且排外罢了。

大衮，克希拉，还有拉莱耶……

如果往更坏的地方想，光是第一夜的见闻就可能涉及到三尊【神】了。

“三天可不好过啊……”

他感慨道。

尽管自己是【BUG】，而且在大衮从海中出现的时候对他客客气气，但周正也不敢去赌自己的力量是否真的能达到和这些怪异的存在平起平坐的地步，或许自己被他们认成了“同类”，但周正知道他的身体依旧是普通人。

他捏了捏自己的脸，很疼，是普通人会有的痛觉。

有位正义的伙伴说过——人被杀就会死。

总之，在记忆复苏到能够理解状况之前，还是稍微稳一点点吧。

他还没打算不做人。

“早餐送来了，你要吃吗？”

伊斯奥维奇见周正醒了，指了指桌子上的生鱼对他说。

可惜早餐不是令他魂牵梦萦的克希拉女士送的，而是普通的身材臃肿的清洁妇，那个印斯茅斯人同样身上充满鱼腥和粘液，和昨夜他所见到的干净没有味道的克希拉女士完全不可同日而语。

这让伊斯奥维奇很遗憾。

周正看着桌子上的东西，忽然瞳孔缩紧，化成针尖大小。

“你吃过了？”

“还没有。”

伊斯奥维奇偏过头，不知道为什么周正忽然要问这个。

周正张大嘴巴，在他的眼睛里，这条鱼可不是一条普普通通的生鱼。他看向伊斯奥维奇，在这个凛冬人灰蓝色眼睛的倒影里，鱼只不过是一条普通的生鱼罢了，和东瀛那边的餐馆里的没什么两样——被掏空了内脏，还挺干净，切成鱼片也勉强可以下咽。

“印斯茅斯人就是用这个来招待‘尊贵的客人’吗？”

伊斯奥维奇调侃道。

“但是，那条鱼……”

周正指着鱼，不知道该说些什么。就像伊斯奥维奇并不会被相信克希拉是怪物一样，如果伊斯奥维奇看不见深藏在世界背后的真实，无论他如何说也不会被相信。

“鱼怎么了？”

伊斯奥维奇听到周正的声音，忽然恍惚了一瞬。

他之感觉自己原本所在的世界变得宛如梦幻，又像昨夜梦中那束照不透深海的光一样遥远。倒映在他眼中的普普通通的鱼上忽然从鱼腹中钻出来白色、细长的蠕虫，伸缩蠕动，莫约有十多条。一出一进间带起鲜红的血丝，鱼肉是黄绿色的，像是已经发霉了，上面铺着一层薄薄的菌毯。

这一切虚幻而真实，如露亦如电。

这就是灵视。

深度为300m的灵视。

看见表层的“真实”的灵视。

实际上，对于印斯茅斯人而言，这样一条带有“粉条”和“肉松”的鱼确实相当美味，是只有祭司才能享用的珍馐。老板愿意把它送给周正，已经代表了周正在他心中的地位并不一般了。

“达瓦里希，我看见了……”

“你看到了什么？”

伊斯奥维奇把所见之物稍微描述了一遍，周正没有说什么，只是怔怔地看着那条鱼。

在他的眼睛里，鱼上长满了小而密的嘴，那些蠕虫就是从嘴里伸出来的细长怪异的舌头，他们像是在深海中捕捉猎物的海葵，或者随波飘荡的海草。覆盖在鱼肉上的菌毯不停鼓动，就像充满活力的心脏。

鱼明明被开膛破肚早就死透了，但那只朝上的、圆而白的眼睛里带着诡异、令人头皮发麻的笑意。

周正不知道他是这么看出一条鱼在笑的，但这条鱼给他的感觉就是这样——在鱼里面藏着某种怪异的猎人，在等待着它的食物以为它是食物而吃下它的那一瞬。

而这一切，伊斯奥维奇依旧看不见。

他的【深度】不够，看不见藏在世界更深处的【真实】。

急促的敲门声打断了两人。

周正和伊斯奥维奇对视一眼，伊斯奥维奇主动起身，走到门边。他没有贸然开门，而是先问了一句：“请问是谁？”

门外响起杰西斯令伊斯奥维奇打心底厌恶的声音，他的语气急促，带着身陷泥潭般的恐惧，他不停拍击着那扇木门，似乎不把木门拍开誓不罢休，即便声音已经响到整栋楼都能听见了。

他说：

“救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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