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花在野，温柔热烈 第三章：盛夏中的玫瑰

远处响起了集合的哨子声，这在新一届学生们的耳朵里听起来是痛苦的，那意味着枯燥又难受的训练开始了，所以到处传来不满的抱怨声。

江涛坐在我的对面，他的眼睛红红的，这是我从来没有见过的样子。

“Defeat.”

手机传来了游戏结束的声音，界面出现了大大的“失败”两个字，就如同江涛的爱情一样在此宣告了结束。

我脑抽地问了一句：“为什么不冷静下来，找个机会好好问她，是不是有什么难言之隐？”

江涛对我吼叫，似乎要把之前压抑在心中的一切不快都宣泄出来：“难言之隐？有什么难言之隐是把两个人视为最珍贵的东西付出给别人的？又有什么难言之隐是会对对方隐瞒的？你想说这是爱吗？这就是口口声声说出来的爱吗？”

我一时语塞，不知该如何回答，又或者说如何安慰。

幽幽叹了一口气，我曾几何时不是如此呢，此时的我心却在想：爱情究竟是何东西呢？

托尔斯泰说：爱情就是从众多的人当中，选出一个男人或一个女人，然后绝不再理会其他异性的行为。

大仲马也回答过这个问题：爱情激荡着活跃的情绪，它可以使死亡的心复活，它可以使沙漠里有人居住，它可以使爱人的幻影重新显现。

可是现实生活中真的有这样的爱情吗？古今中外的文人哲学家们都纠结过其中的问题，但没有一个能给出让所有人信服的结论，所以我也不知道如何去解释，当今世界，物质的诱惑让很多人成为了唯物主义者，那些在一起的人真的是为了所谓的爱情而在一起的吗？也许有，亦或许没有。

以前我很讨厌那些贪恋物质的人，因为他们为了物质而放弃了精神的追求，甚至为了物质的满足出卖肉体，后来我渐渐懂了，这世界谁又不是为了活下去而在努力呢？

好听的情话谁都会说，但人是靠吃饭活下去的。

也许当时为了一时的冲动，为了心中所谓的美好，而去拥抱了爱情，事后冷静下来，还是要为了柴米油盐而烦恼。

——

行走在雨夜中的江涛渐渐冷静下来，原来这世间根本没有所谓的爱情，原来这个世界的女人都是一个样的，他抿了抿嘴，买了张半夜两点的票，打算彻夜赶回去。

他回头看了看身后的北京，大城市真好啊，虽然下着雨，但是一点也阻挡不了热闹的气氛，霓虹灯在黑夜中闪烁，他的视线被雨水打的模糊，远处的灯光犹如绚烂的星光照进他的眼里，只是，心门关了，世界也就进不去了。

坐在火车上的江涛没有了来时的心情，他麻木的看着窗外，虽然视野一片黑暗，虽然他身体疲惫不堪，但是他就这样坐在那里，眼神呆滞，窗上反射着身后形态百生的人们，还有自己那张苍白的脸，没有人知道他此刻的心里在想什么……

经过几番折腾，江涛终于回到了家，他把自己关在房子里，终日不吃不喝。

过了三天，他的父亲终于发现事情的不对劲，于是破门而入，看到江涛躺在床上，因为没进食已经出现了短暂性的休克。

医院一股福尔马林的气味，刺鼻的难以呼吸，江涛渐渐醒来，发现自己的父亲趴在床边睡着了。

不知从何时开始，父亲的头发已经白了一半，脸上的皱纹也加深了，原来那个曾经一度让他讨厌的人，竟然已经差不多快要半百的年纪了。

讨厌吗？从小到大，只有眼前这位男人活在自己的记忆里，也是他把自己养育到了如今，没有他，还会有现在的江涛吗？其实，他一直都没有太多的去憎恨一个人，只是一个不完整的家带来的伤害让他变成这样吧？

江涛又一次止不住流出了眼泪。

他父亲被江涛的动静给惊醒，抬头看着眼前这个差点丢了性命的儿子终于没事了，激动地也流出了眼泪，他原来趴着的地方还有些许泪痕，想来，这样一个男人，也是脆弱的。

“爸……”

老汉被突然的一声叫唤搞懵了，睁大眼睛看着江涛，这是这么多年来，再一次听到自己的儿子叫自己“爸”。

老汉颤颤巍巍的双手捧住了江涛的脸，激动的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个劲地说：“乖……”

两个相依为命的人就这样抱在一起哭的稀里哗啦。

后来江涛出了院，又回到了学校，他想好了，他要读书，不为了谁，只想给自己生活一个保障，给父亲一个安稳的晚年。

虽然江涛很努力的读书，并且在那段时间放弃了一切游戏，可是因为学业荒废太久，最终并没有考的多好，分数出来的那天，他握着手中的分数，如果是正常的情况，大可复读一年，但最终江涛咬了咬牙，选了南昌的一所大学。

……

“喂，快来排队了！”老大在远处朝我们招了招手，叫我们快点过去。

我站起来，拍了拍江涛的肩膀，然后一个人先行跑了过去。

“你们两个干嘛呢，真是的，我们表演看完都来排好队了，你这人先走的竟然还没到。”老大一脸疑惑的问我。

我只是简单地回了句：“没事。”

关于江涛的事情，其实是没必要透露的，我能听到这样一段故事，完全是因为说到了他心坎里去，所以他才会忍不住说出来，亦或许是他信任我，也或许是因为憋在心里太久已经根深蒂固的折磨了太久而找不到吐露的对象，如果江涛觉得没什么，那么就更不需要我来说了。

“话说你们两个真的是人才，美女跳舞，竟然一个没什么兴趣，另一个更牛逼，眼皮都不动一下。”老大对我竖起了大拇指，示意我们这两个人连他都觉得牛逼。

“我就纳闷了，这美女跳舞，你搞得好像从来没看过一样，你在电脑上不穿衣服的不也总是看吗？人家这跳舞有啥好看的。”

我当时就无了语，老大这家伙，岛国的文化都快研究透彻了，好多“名人”的名字都背地朗朗上口，今天看个美女跳舞跟什么一样，要是嫌没看够，完全可以去网上看个痛快。

但是老大这人，总是会给我们整一句大的惊喜，典型的：语不惊人死不休。我有时候很疑惑，这家伙出口成章，道理和文化都很懂，而且总会说一些似道非道的话，可就是为什么说出来都带点猥琐的味道呢？

他说：“美女确实没少见，但那都是电脑上看的，时间久了没有感觉，会出现视觉疲劳，而且网上那些人的姿色能和今天这个比吗？再说了，那些都是化了妆，修了图的，谁知道现实是什么样，这个就不同了，军训的时候满头大汗的没法化妆，现实中修图也不用想了，到了这时候就不是涉及穿没穿衣服了，关键是人家长的就那样，就算不打扮，那也是万中无一的美女，再说那身材，以我的眼光去看简直一览无遗，还用脱光吗？我当然要认真看了，正所谓：女为悦己者容，士为己悦者挊！”

好一个“女为悦己者容，士为己悦者挊！”这前半句的意思是：美女为了让别人看而打扮自己。但这句话后半句才是重点，而且这个“挊”更是其中的精髓，“挊”读nong，中国文化中，汉字的演变是从象形文字发展过来的，正是因为像什么，才会有所像的字出现，所以这个“挊”字的意思，咳咳，就是指用手握着物体上下运动……

此话一出，当真是“震精四座”，直接对老大佩服的五体投地，我想着那位玫瑰女孩就在刚才已经被老大用目光“挊”了以后，突然有点为她感到悲愤。

军训是枯燥的，至少对于我来说是这样，同样的枯燥放在老大他们那里却不得以见得。

我看着老大和二狗根本不对军训有任何埋怨，不由得佩服。

两个星期的军训，其他的还好，就一个所谓“麒麟步”的姿势让我如今想起来都受不了，当真的是苦不堪言，但也没办法，这是新生进来必须要的训练，就曾有位同学在军训期间逃掉了，我们教官知道后叫他明年和下一届大一新生一起补军训，吓得我们不敢再造次，只好忍受着这种折磨的训练，老大还教过我们痛苦转移法，只要想着美女，把注意力转移掉，就没啥感觉了。

我这人刚来这学校，哪认识女生啊，想我这个专业还是女生很少的，所以我们班根本就没有什么美女让我目睹，唯一的几个女生还是被我班同学嘲笑“坐火车买半票”的那种，这时我就想起了那位玫瑰姑娘，嗯，虽然我不会和老大那样“晓之以看，动之以挊”，但是想一想用来转移一下注意力还是不错的。

其他的不说，这样想确实有效，顿时我就觉得脚不麻了，手不痛了，特别是想到她那微微上扬的嘴角，我就觉得整个人都飘了起来，她是不是有什么魔力？等休息的时候我才知道，不是她有魔力，是我压根没知觉了，整个人站都站不稳，直接瘫坐在地上。

痛苦来的快，去的也快，军训眨眼就过去，这时候我才彻底懂了老大之前的那句话，果然长的好看的和不好看的都有主了，但老大和二狗却还单着，这是我想不通的，这俩家伙那段时间的劲头可是有史以来最勤奋的时候，可如今竟然没到手一个？

就拿我们旁边的寝室来说，人家四个人都有女朋友了，就我们四个都单着，我甚至怀疑是不是这个寝室受到了诅咒，后来想想，其实是情有可原的。

老大这人长的不错，身高一米八七，身材也很壮硕，没有南方人温文尔雅的感觉，倒是很像北方人一样很有“立体感”，就一肚子坏墨水太多，用来哄骗一下小学生还是可以的，大学的女生用这种招数，人家不仅会觉得太花里胡俏，还会觉得这人猥琐。

二狗嘛，人虽然有点胖，但样子还是可爱的，身高也有一七三，就是有时候太呆，情商不足，前不久我就看见他去泡一个其他系的女生，人家说：“这么热的天，训练的时候皮肤晒黑了多不好啊。”

这意思其实很好理解，人家需要一瓶防晒霜才能得以解忧，他倒好，把那位女生带到树底下，告诉她：“这不就不会晒黑了吗？”

人家女生看了看二狗，说了句：“你人真好，可我觉得我配不上你。”然后就再也不理二狗了。

这俩家伙靠实力单身，那是阻止不了的，而我是拒绝谈恋爱的，江涛就不用说了，这样说起来，我们寝室并没有受到诅咒，而是根本就不存在这种可能。

于是军训结束以后，我们四个人又回归到宅男的生活，偶尔看到旁边寝室的人乐呵乐呵的回来，脸上还有没擦的口红，不经捶胸顿足，倒不是后悔没找女朋友，这捶胸是表示这人太得意，搞的我们一阵恶心，顿足是看不起这种得瑟的人，所以用中指对着人家背影一阵比划，再往地上吐口唾沫，然后用脚踩几下……

相比老大他们天天后悔叹气，哥们我倒还好，因为军训结束以后，学校要举行迎新晚会，我报了个名，打算上去小唱那么一首歌，所以这段时间我都会在寝室抱着吉他练习。

初时没什么事情，时间久了，老大他们就嫌弃我太吵，迫于无奈，我只能另寻其他地方，但我这人不喜欢热闹的地方，于是想了想，我跑到了教学楼的天台上。

这地方好啊，风景优美，站在上面还能看到整个学校的大概，当真是一览众山小。微风轻轻吹打着脸，还有这动人的音乐不禁让人身心舒爽……

等等，这里怎么会有音乐呢？我心中一顿，莫非这么好的地方被人捷足先登了不成？

顺着声音的方向摸索过去，我看到了一位身穿白色裙子的美女在那跳舞，好嘛，原来被美女给占领了，看样子我是不能在这里练习了。

花了这么大力气跑上来，竟然被人抢先了，我哪里能忍，哼哼，不能练歌，那我就看美女跳舞，就当我这么辛苦跑上来的补偿了。

这样想着，我找了个角落躲了起来，这要是被人家发现我在偷看，指不定把我当成尾随的痴汉，然后我可能就会成为学校里“响当当”的一号人物，并且还能受到全校女生“炽热”的瞩目。

别说，这位美女跳舞还是可以的，那婀娜的舞姿和完美的曲线搭配，加上那张似块璞玉的脸庞，起舞时飘逸地像漫天飞舞的雪花，轻灵地犹如步步生莲的仙子……这时我突然想起来那位玫瑰姑娘，要说她们之间的差别，就是和那位玫瑰姑娘比起来少了点一丝灵气，这位表情却有点木讷，虽然舞姿还行，但没有玫瑰女孩那种坠落凡尘的似凡似仙的感觉，还有她那永远挂在嘴角的一丝轻笑……

人有时候真的是怕什么来什么，我看的正起劲呢，根本没发现后面有人过来。

“好看吗？”

“还行，就是没另一个跳的好。”

当我回答完我才发现哪里不对劲，马上转过头去，和身后的人照了个正面。

那天的天气清爽，不热不燥，天空也很蓝，远处有几朵白云静静飘着，白云在天上慢慢的变换着形状，一会儿变成一个“完”字，一会儿变成一个“蛋”字……

我就这么和身后的人面对面看着，两者相距不过十厘米，持续了几秒以后，我终于反应过来，然后大叫一声，往后倒退。

“好嘛，竟然被我抓到一个尾随偷窥的色狼！”

当真是无巧不成书呵！巧的是我刚这么想没多久，现在竟然真被发现了，更巧的是，这不就是当初军训的时候表演跳舞，我刚才想的那位玫瑰姑娘嘛……

今天她穿了件简单白色T恤，胸口印着“supreme”的字样，下面是一条超短牛仔裤和穿着一双白色“Adidas”运动鞋，她的脸上化了淡淡的妆，比起军训时看上去多了份成熟，之前的马尾也放了下来，变成了一头及腰的长发……

此时她双手抱着胸，手里拿着手机对我晃了晃，说：“晚上我就把这个发到学校的论坛上去，让全校女生注意一下你这个色狼！”

我仔细看了一下，手机上拍的是一张照片，照片上的我躲在角落，只露出半个头偷看别人跳舞……

这时那个跳舞的女生听到动静也跑了过来。

“梦梦，怎么了？”白衣女生看了我一眼，问了一下旁边的玫瑰女生。

“这个色狼躲在角落偷看你跳舞呢！”玫瑰姑娘一脸鄙视的看着我。

我不由得想到老大之前对她以“挊”对待，心想：要是你知道老大这家伙之前怎么对你的话，你应该就不是鄙视我了。

抛开这个不说，此时我的心里却飞快地思考着，这种情况怎么办：拔腿就跑？不行，那就间接承认我就是色狼，并且在这偷窥了；把这两个美女解决掉，然后当做从来没来过这？也不行，先不说我打不打的过这两个看上去软趴趴的美女，关键是我也没这胆量，而且对象还是美女，这种事更是下不去手，再说了这年头这么低级的案件肯定很容易解决，到时候我不仅要出名，还要吃枪子儿，也一样完蛋。

这样想了想，我似乎当一个尾随的色狼加偷窥狂没跑了！偷窥狂倒是可以理解，毕竟我刚才确实有偷窥的嫌疑，但是这色狼可没有啊，而且还是尾随的那种……

没办法，事到如今哥们我只能实话实说了：“不是，你们搞错了，我其实是上来练习唱歌的。”

我边说，还边指了指身旁的吉他，示意我没有骗她们。

“你以为拿个吉他就可以当偷窥的借口吗？”白衣女生皱了皱眉说道。

“算了，今天不练习了，我们走吧。”玫瑰姑娘白了我一眼，说了句这样的话，然后就打算带着另一个女生走。

我哪能让她们走啊，那我岂不是傻了，于是我赶紧跑过去拦住她们。

“两位美女，我真没有偷窥，事情是这样的……”

我用动作和生动的语气把事情的前因后果全说了一遍，还特意加重了“无意间发现这儿有人了，然后想看看到底是谁，但又怕打扰到你，只好静静躲着看了”这句话的语气，最后还不忘做出一个冤枉的表情。

经过我的一顿声情并茂，白衣女生明显有点信了，就在我以为快要成功的时候，那个玫瑰姑娘托了托下巴说：“那我问你几个问题，如果你回答的好，我们就相信你。”

我心想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几个问题还能难倒我？于是拍了拍胸脯说：“没问题，只要你们相信我，哪怕问一百个也没问题，我保证知无不答，绝不骗人。”

“你真的是第一次上来天台这里吗？”

“没跑啊，这个我发誓。”

“那你刚才说她没另一个人跳的好又是什么意思呢？”

“……”

我这才发现我着了她的道了，这女人怎么这么聪明呢，两句话就把我给撂倒，如果我说没有，那就和刚才那句话不对嘴了，如果我说确有其事，那我这句话的意思就是不止偷窥了一个人……

这还真是一个折磨人的问题，我想了想，问了一句：“你想听真话还是假话？”

玫瑰姑娘撅起了嘴：“当然是真话！这问题还用问吗？”

我挠了挠头：“另一个是你……不过我不是偷窥你跳舞，我是在上次军训的时候偶然看到你跳舞的。”

玫瑰姑娘和白衣女生对视了一眼，然后两人转过身低喃几句，最后点了点头，终于确定我没骗她们了。

我很好奇，这样的问题怎么就能知道我有没有骗她们，后来她们说，因为那个玫瑰姑娘来这个学校只在军训的那次跳过唯一一次舞，所以从这里就可以发现我没有骗人。

我呼了口气，果然老天还是不会欺负老实人的。

“不过嘛……”玫瑰姑娘收掉了手机，抬头看了看我说：“介于对你这个陌生人的可信度，我先把照片放着，等确认没问题再删了。”

我这心被她搞的是一上一下，简直可怕，但又碍于现在把柄被人抓着，又无可奈何。

“那你要怎样才能删掉？”

“嗯……我刚来这个学校，对这也不了解，没有熟人，有些体力活我可能做不了，所以需要一个人偶尔帮我打打杂。”玫瑰姑娘用手托住下巴想了想说道。

“你可别多想，我只是想看看你这人是否靠谱，所以考验你！”

好嘛，就是想让我当小弟服侍你！有句话怎么说的：生可忍，熟不可忍！这怎么坐的住，我当时就忍不住了，马上回答她：“没问题，包在我身上，以后只要有事，您吱个声，我能做的马上做。”

开玩笑，有美女叫你帮忙，你难道还拒绝吗？再说了，照片还在人家那里呢，我哪敢拒绝啊。

“嗯，态度不错，表现的话，以后慢慢看。”玫瑰姑娘笑了笑，然后拉着白衣女生向楼梯走去。

“等下！”我突然想起一件事，赶忙喊住。

“怎么了？”

“你还没告诉我名字呢，而且我的名字也没告诉你，不然以后见面总不能‘喂’或者‘那个谁’，这样叫吧？”

玫瑰女孩眨了眨她那双明目看着我：“也对……我叫苏梦。”

“我叫萧凡”我挠了挠头回她一句。

苏梦对我笑了一下，依然是那种我猜不透的嘴角微微上扬的笑，然后带着白衣女生下了天台。

嘿，这感情好，还能知道美女叫什么，比老大他们天天伤脑筋用来想好多了。

好是好，就是代价有点大，以后我不仅要当小弟听人使唤，而且有哪里做的不好的，还可能出名，虽然对方是个美女，但是这样欺负我可不行，以后等照片的事情过了，得想办法把这妮子给就地伏法咯。

这般想着，我也拿起吉他准备回去，经过这件事，哪还有心情去练习唱歌啊，而且我这心脏刚才被苏梦搞的紧张死了，现在放松下来，竟然感觉肚子有点饿，索性去大吃一顿，用来安慰我这幼小的心灵。

回到寝室，老大还在看他的小说，江涛依然坐在电脑前打游戏，二狗也不知道干嘛，坐在那里看着手机一个劲笑。

见我回来，他们竟然很有默契的问了一句：“怎么这么快就回来了？”

我就纳闷了，我回来你们好像很不开心的样子？他们表示只要我不扰民，就一切都好。

我心里一笑：哼，这帮宅男，想我刚才还和校花级别的美女打过交道，而且还知道了对方的名字，你们没想到吧，叫你们天天宅在寝室，连美女都和自己错过了还不知道。

想到这里，我不禁要得瑟一下。

“咳咳。”

“……”

“咳咳。”

“……”

“嘿，你们这帮家伙，咋不理人啊？！”场面一度尴尬，没办法我只能自己开口来缓解自己的尴尬。

江涛玩着游戏看都不看我一眼：“你要是喉咙不舒服，就去医务室拿点药。”

老大和二狗点了点头，示意我赶快去买。

我摸了摸下巴，问他们：“你们就不想知道我为什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难不成你脑瓜子一下子开了窍，知道自己不是那个金刚钻，不打算上去揽那瓷器活，然后放弃练习回来了？”二狗放下手机看着我说道，还做了个手指指着太阳穴转圈的动作。

嘿，这帮家伙，天天都不想着我好，还尽打击我！我这一天都遇到的什么事儿，先是练歌场地被占，然后偷窥被抓，再是给人当伙计，现在连你们这帮家伙都打击我……行嘞，你们没兴趣，我也不找没趣，这美女我就留着自己一个人想，哼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