破性九世间：吾乃道之无上子 第二章 那道黑色的光02

本若撅嘴道：“老泥鳅，看您今日如此盛情，我就不与你争论了。”本若欲要穿起这身轻如蝉翼的衣服，但是始终无法将它穿在身上，一着身，就非常的厚重，可是拿在手里却是异常的轻盈，对着尼师耍着脾气道：“送个东西，还在上面施法？”

尼师大笑道：“一切所需，皆由心而起，你今日也需明悟其道，方能穿得锦上衣。”

说来也是，这八大世间，都是先圣悟得天地之道后，这世界便开始为他们的道创立一个属于他们的世间，千万年来，所有术法、一切圣物，诸多神兽，都需你拥有与之相应的道。

尼师随手一挥，便出现了破义幻境，本若看到了眼前飘着很多羽毛，还有一座座高耸入云的大山。

羽毛飘浮如雪花，往本若的脸上纷至沓来，可是用手去触摸的时候，那些羽毛却极为的沉重，走到那些巍峨大山面前，却轻而易举可以将大山举起，本若思忖，本应是重如泰山，轻如鸿毛，如今倒是反过来。

浮羽千斤，大山轻巧，应当是事态的大小，不能被表象所迷惑，不然，则会适得其反，可是依旧没有破除这幻境，而是羽毛这时候轻了，大山搬不动了。

本若心想这老泥鳅，整幺蛾子的把戏倒是不少。

之后，这件蚕衣便穿在了本若身上，一缕缕蚕丝在夕阳的余晖下，显得璀璨熠熠，分外素净。

看着这蚕衣：这蚕衣轻如鸿毛我也穿不了，重如泰山，我也穿不下。

尼师双手别在后背，走到本若前道：“你明悟了什么。”

本若道：“所谓轻如鸿毛，重如泰山，往往是你自己对执着的权衡罢了，拿得起来的事物没有大小之分，同样的，能放下来的事物也没有大小之分，唯有你的执念有大小！”

尼师甚是欣慰，一莲小妮子在旁边点点头道：“原来这雾色野蚕衣，穿在身上的轻重取决于你的执念啊。”

尼师道：“还有一个东西要给你！”一莲小妮子将一个长条形的紫檀木盒，拿给了本若，还以为是跟蚕衣一样的稀世珍品，可是打开一看，里面却是一些不同品种的枯萎的花。

本如不解道：“您这又是什么意思！”

尼师道：“这个你且留着，如若能了悟，可以在关键时候，救你一命。”

那盒子里干枯的花，倒有些精致，本若的眼神疑惑泛光道：“我这头上的都不知道，现在还弄这些难看的枯花！”

尼师神情自若地道：“所以离开禅院后，这一路，有的你受，你现在还只是处于依照自己真性情去痛痛快快，自由自在地活着，并抱着接受宿命的态度，最后选择坦然地死去，这种让众多人恋恋不忘的一世之生不如生而有道的永恒之命。”

本若疑惑道：“生而有道的命。”

夕阳小气的将最后的金光收藏起来，白昼更加深沉地没入黑暗中，渐淡的天穹，白云失去了浮动的能力，宛如天边的女神，此刻正在荒凉的土地边上，朦胧的隐逝。

本若收拾完行礼，欲走之际，说道：“尼师啊，这花肥浇在你身上，比我更适合！”

尼师听罢，眉眼一震，手掌一伸，一只黄金戒尺出现，刚要落在本若头上，就被一莲小妮子阻止：“师父，这可使不得，您这白玉尺，就连当年的小白白都难以承受片刻！”

眼见一莲阻止了尼师，本若自己马上从其从前溜走。

之后，在不远处，他对着尼师和一莲小妮子喊道：“桌上有一盒我最近新调的茶，你们试试。”

一莲转身将本若刚才放在茶几上的盒子打开，一股极为清澈的茶香飘逸而来，尼师接过一莲手上的茶盒道：“这孩子将至少九种不同品种的茶和干花调制在一起。”

一莲小妮子满脸笑意道：“本若公子调配的技巧，绝世无双，估计连常思林的那般人都望尘莫及。”

尼师点头道：“这点我倒是承认！”

一莲对着尼师道：“那本若公子到底是道门无上子？还是这道黑色的光？”

尼师看着远去的本若：“都不是！”

一莲道：“那是？”

外面寒冷的池塘分外清澈，烟霭凝聚在远方，已入傍晚的山峦一片紫色，天空传来雁群的惊叫，落霞伴着湖边的鸭子一起向天边蔓延，尼师望着随着天边蔓延，身形愈加变小的本若，笑言：“一粒尘珠，随其磨时，珠色光明，映彻表里。”

看着旁边的一莲小妮子道：“你说，要是这几大世间的真义都被破了，之后，全消失，会怎样？”

还有点沉浸在本若离去的伤怀之中的一莲，缓过劲道：“消，消失？”

尼师放眼望去，看了各个世间，惋叹道：“什么时候才能在同一片天空，同一个日月下，过同一种季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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