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得水依旧侃侃而谈,眼里尽是满足,他遇到很多借宿之人,每次他都会竭力让他们吃好喝好。
他认为,将死之人应当得以满足,才能对得起天地良心,他才不会觉得歉疚,才能心安,不愧对于心。
“爹爹!水开了哟!”少年走了出来,手中握着一把砍刀,一脸期待。
“嘶……呼……秦老弟,该上路了!”刘得水忽然平静下来,眼中流露出矛盾的不忍。
“唔……”秦风哼唧一声,怒目圆瞪,满脸惊惧,看着刘得水接过少年手中砍刀,他剧烈惨抖。
“放心,不疼,老哥很快!我亦会把你铭记于心,感谢你的馈赠!”刘得水眼中充满虔诚,深深对着秦风鞠了一躬。
看着刘得水虔诚祷告,秦风剧烈颤抖,整个人直接从桌子上摔在了地上,用尽全身力气之后,竟然能够在地上慢慢蠕动。
他轻轻仰头看向若离,不觉有泪花闪过……
“哎!如何挣扎都没用了,何不坦然面对死亡呢?”
“这世界如此悲苦,活下去的意义在那呢?希望又在何方……”
“放过若离……”秦风艰难开口,逗大汗珠不停掉落。
“不不不!她亦不能活!”
于得水挥刀砍来,看着刀影越来越大,秦风绝望闭上了双眼。
“啊!”
一声惨叫刺痛了秦风神经,他已万念俱灰,已经做好赴死准备。
但当他睁开眼,眼前一幕让他久久回不过神来,只见一把巨镰刺穿了刘得水的身体,鲜血喷溅而出,浸染他一身。
扑通!
一声闷响,刘得水倒地,穿透他身体的巨镰被噗呲一声拔出,顿时鲜血四溅。
若即手握巨镰,一脸冷漠,看向秦风时一脸嘲弄。
“愚蠢!”
倒地的于得水并未气绝,他一脸的不可置信,翻过身来,嘴里咕咕流出鲜血,他意味深长,看了若即一眼,随即惨然一笑。
他没想到自己竟然会阴沟翻船,而且还是栽到一个如此不起眼的小孩手里。
已知自己必死,内心异常平静,这也许就是刽子手临死的觉悟。
曾经大肆屠戮,如今角色互换,坦然接受死亡,不做任何无畏抵抗。
“可以吃肉肉咯!嘿嘿嘿!”
少年兴奋大叫,不断拍手,鲜血让他异常兴奋。
他知道,只要每次有鲜血喷溅而出,不久后他便能吃到香喷喷的肉。
“吃肉咯,吃爹爹的肉咯!”当他看到鲜血是从爹爹上流出来时,他越发激动了。
刘得水看了过去,一脸凄然,叹息一声,紧皱眉头,他看向自己的儿子。
“让他同我一起走吧!黄泉之路,也有好有个照料!”刘得水扭头看向若即,眼中闪过一抹哀求。
若即眼神阴冷,并未作出任何回应。
在一阵抽搐中,刘得水缓缓闭上了双眼,身体放松下来,仿佛罪业得以解脱。
“爹爹!吃肉肉,吃烤乳猪呢!”
少年来到刘得水身旁,不停的摇晃着,然而并未得到回应。
“爹爹不给老幺做吗?还没天黑,爹爹怎么睡着了?”
“爹爹,我要吃肉!”少年呼喊,刘得水依旧无动于衷。
“既然爹爹不肯做,那老幺自己做!我都学会了呢!”
少年缓缓抓起砍到,走向若即,思索开口。
“第一步,先放血……第二步,放火上烤,第三步……不对!第二步是先要清洗干净!接下来是不到烤了呢……啊呀!好烦啊……头都想痛了!”
少年抓起刀,缓缓向着若即走去,一边思索步骤,一边吞咽着饥渴的口水。
噗!
一声闷响,巨镰穿透了少年胸膛,鲜血四溅!
“啊!爹爹,这烤乳猪不听话!老幺不吃自己,老幺怕疼……”
少年随即倒地,在呢喃中闭上了双眼,而若即却是面无表情。
倒在地上的秦风一脸惊恐,看向若即时,一股浓浓的危险之意冲斥他的心头。
若离看向他时,秦风努力的挤出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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