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局从红楼梦走起 第十八章：红楼，耳掉

“喀”剪刀插到床头的棱角上，孙绍祖身子歪倒一边，他右手使劲，攥着刘姨娘的胳膊，面容扭曲道：“贱人，找死！”

刘姨娘一击不成，自己又被制住，猛的趴到孙绍祖耳朵上狠狠一咬。

“啊……”孙绍祖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他左手掐住刘姨娘的脖子，“给我去死吧！”

钟姨娘吓的瘫软在地上，一滩黄水从裤子里流出来。

刘姨娘下了狠劲，孙绍祖把她掐的透不过气，她也不松口，直到眼球翻白，脖颈断裂而亡。

她的嘴中衔着孙绍祖的耳朵，已是血淋淋一片猩红。

“贱人，打死你，打死你！”孙绍祖一摸耳朵，手指颤抖，他凉了，朝中大臣不得有残废之人这是惯例。

他的官途被这个贱人毁了，他要将这贱人碎尸万段！

刘姨娘的脸已经让他捶的不成样子，钟姨娘对上刘姨娘瞪大的眼睛，嘴唇哆嗦到发不出任何声音。

迎春回来就是迎接修罗场，孙绍祖的耐性比她想的更差，把刘姨娘给杀了，钟姨娘疯了？！

“太太，求太太让我们自赎吧，我们下辈子给太太做牛做马！”孙姨娘等跪在堂前，一把鼻涕一把泪，自从听说刘姨娘被打死，钟姨娘疯了，她们一个个就如惊弓之鸟，困阱之兽，惶惶不可终日。

迎春的腿僵立在原处，她眼前一片昏暗，耳边遥远听着有人再说：“太太要死要活的，到底跟我们这些人不一样！”

“可不是嘛？太太身娇肉贵的，自然受不了大爷的疼爱，哈哈哈……”

“大爷，就是不知道哪位大爷？”

“你们毫无廉耻之心，一女不事二夫，怎可如此不要脸面？”迎春羞愤道。

“脸面值几个钱，能当饭吃，还是能当钱花，我劝太太还是识相点吧。”

“不错，太太要是求求我们，我们还可以给太太赏口饭吃。”

“瞧瞧秀橘那丫头，不是适应的很好吗？到底命贱，懂得什么叫识时务。”

迎春看着以往清秀的秀橘一手抓着饭，一手端着盆，往嘴里填饭，她眼角溢泪。

当初自己没有保护好，让孙绍祖那个禽兽祸害了这丫头，府里的小厮也个个不是东西，脑袋里都是淫虫，越欺负秀橘，让她变成如今木呆呆的模样。

“你们，你们不要脸！”

“哈哈哈……既然太太这么不识抬举，这份饭菜就别浪费了。”她们端着狗盆盛着的馊饭从迎春头顶倒下，“太太，赶紧吃吧，要不然你还要饿五日，到时候恐怕你的骨头都饿软了！”

又是一番恶意的取笑，迎春满身污秽，绝望的倒在地上，身躯蜷缩，如干扁的玉米杆子。

骤然回神，迎春眸子低沉冷漠，仿佛浸着冰水。

这群人可怜吗？当然可怜，但她们抛弃羞耻，助纣为孽，在孙绍祖凌虐的基础上，又给迎春撒了着胡椒和盐粒。

她也想以怨报德，可惜没有那么大的度量，当初只要感受到一点儿温暖，迎春也不会绝望到上吊自杀。

就像雪崩时没有一片雪花是无辜的一样！

“各位妹妹，都起来吧，你们先回去，我先安排一下刘姨娘的后事，毕竟是伺候过老爷的。”

几位姨娘心头一片凄凉，她们痛哭出声，“太太，太太……”

“几位姨娘还是乖乖回去吧，太太已经发话了，你们要适可而止。”刘婆子挡住她们的去路，一脸凶蛮之相。

孙姨娘等人只能回去，太太虽然看着慈善，手下却没有一个好相与的。

迎春缓了口气，然后又去孙绍祖那边，她嘴角勾起，听着下面人描述场面多么惨烈，老爷又是多么生气等等。

活该，兔子急了还咬人呢！孙绍祖也不知是不是被黄尿灌晕了脑子，凭什么觉得所有人都应该听他的。

“好了，我都清楚了，难为你们。对了，把几个姨娘叫过来，捂上嘴，让她们站在窗口好好听听，别净不知好歹。”

那人心里一跳，赶紧答应下来，这位主子看来是有成算的，不过在这府里没有成算也活不长时间。

“把我耳朵给我，贱人，都是贱人，坏我前途！”他如同一只发狂的豹子，满腔怒火，无处发泄，几个丫鬟在门口站着，什么声音也不敢发出来。

迎春等人到齐以后，开始准备她的戏场。推开门进去，只见孙绍祖像地狱恶鬼一样狰狞难看，一双铜铃眼睛赤红吓人。

他的半边耳朵血淋淋的，随意用布条包扎了下，抬头对上迎春平静的眼睛，怒火涌上心头。

“都怪你，安排那贱人过来伺候我，你是不是故意的？”

当然是，迎春无声的回答，她的眸子干净纯澈，“老爷，一荣俱荣，一损俱损，我也不希望发生这种事的。”

“再者说，老爷平时不就最喜欢几个姨娘，妾以为在姨娘们的照顾下，老爷心神愉悦，恢复的更快呢！”

孙绍祖顺手拿起枕头，朝着迎春当头扔下，“闭嘴，你这个蛇蝎妇人，就知道拿女色祸害我，如今我破相了，都是你这个丧门星祸害的。”

越想越对，自从娶了这个丧门星，他是干什么什么不顺，再者官都要保不住了，怪不得贾赦那个老玩意嫁人跟嫁祸一样痛快。

改天让看相的算算，他是不是命中有此一劫。

“老爷”迎春叹了口气，“我刚回娘家，让父亲大人给您出力，您这样，让我很难办啊！”

孙绍祖脸色白了又青，青了又红，“别拿贾赦来压我，我耳朵没了，就算腿好了，也不能上朝，以后还有什么念想？！”

“老爷，谁说耳朵掉了，不能安上？”

“你什么意思？”他瞳孔急剧皱缩，鼻孔冒着粗气，“耳朵掉了怎么安？你以为扣子松了，随便缝上吗？”

“为什么不可以，不管能不能用，只要让人看见老爷五官俱全不就行了！”

一语点醒梦中人，他迟疑不决，“这事没有先例，恐怕不能成吧。”把耳朵缝上，想想就知道多痛苦。

“老爷，富贵险中求，如弱没有破釜沉舟的勇气，那老爷就学会任命，别怨天尤人了。“

“另外，老爷错过这个机会，耳朵筋脉封死，就真正没有任何机会了。老爷舍得当一辈子废物？甘心吗？”

当然不甘心，不过他也不敢随便尝试，万一缝上不管用怎么办？

废物，只会对女人动手的蠢货！

迎春眸色深了深，又说：“老爷，别忘记刘公子他们，即便你想解甲归田，他们会不会放过你？”

重重一锤，砸在他心头，孙绍祖脸白如纸，咬紧牙关道：“好，让大夫过来给我缝吧。”

“不可，这事不能让外人知道，找个善缝补的绣娘就可以，没有什么难度。”迎春拒绝道。

孙绍祖恍然清醒过来，不错，这事不能外传。

“家里哪个姨娘针线好？”

“夏姨娘！“孙绍祖脸色难看的说。

窗外夏姨娘脸色如同苦瓜央子，姨娘不就吃你家大米了，夫人用得着这么狠心吗？

“那就让她来！”迎春斩钉截铁的说，目光坚定，到让孙绍祖心里有几分安稳。

夏语忍不住想骂一万字，在其他姨娘幸灾乐祸的眼神中，她狠狠心，用簪子戳了一下手心，顿时血流如注！

很痛，但是她笑了，眼神中的狠劲震慑住其他几人。

等到夫人传唤的时候，她幸运躲过去了，只是孙绍祖脸黑如墨，心里头给夏语记了笔账。

“既然夏姨娘手受伤了，那就于姨娘动手。”迎春指定道，“我警告你们，谁敢故意推脱，那她的胳膊就不用留了！”

刚刚打起主意的于姨娘愤恨的看了一眼夏语，然后哆哆嗦嗦的说：“奴婢没干过，害怕弄疼了老爷。”

“没关系，老爷七尺男儿，这点儿疼怎么会受不了，你放心大胆的干！”迎春鼓励道。

孙绍祖眼皮子一跳，下意识想反驳，不过他忍住了。

于姨娘点点头，苦笑着说：“夫人，我尽量！”

她找了针线，手不停哆嗦，连个针眼都引不上，孙绍祖越看心头越跳，手下意识的攥起。

你踏马能不能别抖！

“夫人，我动手啦！”于姨娘咽了口唾沫，艰难道。

迎春点点头，示意让她继续。

“嗷呜……”屋内一声撕心裂肺的惨叫，让人不忍见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