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阳躲在世界一角,光明还未洒满大地。但是在大部分人的眼中,这就是早晨了。他们匆忙地出门,匆忙地从这个小笼子跑到另一个稍大一点的笼子。
我推开厚重的铁门,正准备出门去买点吃的。打开门,只看见一个木盒和两份文件躺在我的门前。
尽管我只觉得这是隔壁熊孩子为我精心准备的愚人节礼物,但好奇心仍然驱使着我将它们拿进房间。
打开盒子,里面只是一些带有淡淡香味的白色粉末。我用手指沾了一些,吃起来没什么味道。
打开文件,噢,第一份是遗书,第二份是餐厅转让书。
嗯?等等,遗书?
我妈不是已经死了吗?是的,母亲的遗产已经让我在家中苟活了两年。收到她死亡消息的那一天,的确是很震惊的。但转念一想,这不正是一个好消息吗?于是我便辞去了工作,整日在家中无所事事。
这是她所欠我的。
我带着疑惑仔细看了这份遗书。是一个男人的名字,是我的父亲。毫无疑问,我对这个名字是陌生的。
这份遗书却没有给我带来财产,反而给我留下了一堆债务,以及一个餐厅……
既然有一个餐厅,何不买了餐厅来抵债呢。这可真是个好主意,指不定还能剩下一些呢。
我将文件全部放回去,也把盒子关好。仔细一想,想必这是骨灰盒吧。
满天白花飞舞,远处路过的人们只当是梨花落下。我拿着锄头,将那个男人葬下。
坑挖的并不是很深,上面只有一个小小的土堆。
我带着怨念地看了一眼。
怪不得没有卖餐厅,原来餐厅也快倒闭了。我在心里咒骂着。
明明是带着好奇与期待去瞅了一眼餐厅。却发现那只是一个偏僻的地方。客人?里面空得只剩厨子和服务员在游荡。
天红透了,一片一片的红得发白。天边金乌只露了半张脸,但阳光还是刺得我心里难受。
我在落日的街上落寞地走着,到处都那么安静,唯独有一个地方挤满了人,挤满了价值,挤满了财富。
那是一家艺术馆在办画展。呵,一群不懂价值的人也想要追求“高雅”。去看看吧,看看这些人的高雅。
“你们看这幅伟大的作品。颜料用得恰到好处,这画的是一个圆,是一个太阳,白色的太阳!白色象征纯洁、高尚。犹如飘洒的雪花、飘浮的云朵,绽开的荷花,只可远观而不可亵渎。”拍卖行的拍卖师正评论着这幅画。
我并不认为这幅画很美,就算它是美的,被解读的美,一丝不挂的赤裸,如同没有神秘感的魔术,又有什么意思。
拍卖师看着人们没有拍卖的意思,急忙说:“这可是泰斯大师的得意之徒董鹏的大作。”
听了他这番话,再看这幅“艺术”,却如嚼蜡般索然无味,以至于难以下咽。
可人们听了,纷纷叫价。
我听见旁边站着的两个穿着西服,领带像刚让熨斗熨过的一般平整,皮鞋是黑而亮的。面对人们总是面带微笑,那嘴角都被挂到天上了。看起来也很有学识的样子。“你知道罗高是谁吗。”其中一个高些的男子问道。另一个梳着平头的男人嬉笑着说:“嗐,管他是谁呢,拍就是了。难道您看上的是画?”
不懂价值的人始终是不懂的,不过,我想知道这画的作者,是否也是这样认为的。
我挤过人群,看这画的人实在是太多了,好像这画能让他们“增值”一样。有嘴角流着涎水,正吃着小手的孩子,西装革履的男人,穿着华美的妇人都将目光聚集到那儿。
只是到这画家这儿便没什么人了。这位画家端详着他的新作——一个“黑色的太阳”。至少在我这看来是这样的。
“你很喜欢太阳?”我知道这很不礼貌但我仍然打断了他。
“嗯?您是?”显然他刚刚并没有意识到我的存在。
“我只是一个来看画的人。”
“来这里看画的人可不多,那您瞧瞧我这幅画画的是什么。”他向旁边移了一步,这使我能够看清这幅大作。
“我以为它是一个太阳。你呢?这是你自己画的,你应当有自己的看法。”
“它什么都不是,人们认为它是什么,它就是什么。”
“听说,你是泰斯大师的高徒?”
他愣了一下,反问道:“你觉得呢?”
“也许是吧。不过,我可不能决定这些。”说着我似乎又想到了些什么,眼里的笑容更甚,“这得看你自己的决定。也许我能帮帮你。”
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微笑的看着我。
“所以你能带我见见您的师父——泰斯大师吗?”
“人有卖骏马者,比三旦立市,人莫之知。往见伯乐曰:“臣有骏马,欲卖之,比三旦立于市,人莫与言。愿子还而视之,去而顾之,臣请献一朝之贾。”伯乐乃还而视之,去而顾之,一旦而马价十倍。”
“或许你只是需要一个权威的东西来衬你。我自有我的方法,可以让你变得……所谓的更加有威信。”
他张了张嘴,似乎是想说些什么的,但最后又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淡淡地看着地上。
在一栋栋高楼里,月光洒不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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