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困六年，圣女做了我的剑奴 第四章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直到夜晚，马车才摇摇晃晃地进了月南城。

城门关上的瞬间，徐忘川的心脏猛地跳动了一下。

曾经被关进炼剑窟的画面依旧历历在目，那些痛苦并不会随着一日的痛快而消弭。

它们就像是刻印在心头的伤疤，风吹雨打都会发痒，时不时还会被揭开，再一次刺痛那刚刚从绝望中脱离的少年。

良久，徐忘川才从恍惚中回过神来，看了眼蜷缩在车厢内的圣女。

李灵儿穿着与徐忘川同样的黑色袍子，袍子制式简单，布料也略微有些粗糙，但即便如此，依旧不能完全遮掩住李灵儿曼妙的身子。

相反，反而有了种若有若无的真空感。

“圣女大人应该是第一次出这么远的门吧。”徐忘川轻轻地撩起车帘。

李灵儿的身子微微一颤，并没有回话，只是恶狠狠地剜了他一眼，接着整个人便裹紧了身上袍子，生怕眼前这个怪物再胡来一次似的。

昨夜的风与雨留在她身上的伤痕仍然还清晰可见。

今早过后的她，虽说没有失去神智，但却也痛得有些难以动弹。

就连从圣山偷偷跑下来，都是徐忘川这个禽兽将自己抱下来的。

这样的罪她不想再遭受一次，永远都不想。

“呐，我看今晚就先在月南这里住吧。”徐忘川坐在车外，有些惋惜地说道，“天色有些晚，应该是出不了城了。”

李灵儿先是一怔，接着似乎是明白过来什么，猛地瞪大了眼睛，眸子也一下子湿润起来。

“不要，我们…”

“闭嘴，没有在询问你，我只是通知你一声。”

徐忘川面色如冰地转过头，掀起自己的黑袍，露出了手臂上那一道若有若无的印记。

李灵儿自然知道那是什么，她有些不自然地摸了摸自己的右手，眼泪突然顺着眼眶啪嗒一声，滴落在了自己圆润的大腿上。

“从今天起，你便是我的剑奴，生死…自然也由我来定。”

徐忘川昨晚的话依旧萦绕在她的耳边，她的噩梦便从那时开始。

马车停在了客栈的门外，店小二小跑着走上前来，又招呼来店内的马夫替徐忘川安置好马匹，这才将二人迎进了店内。

“二位住店？”

掌柜的目光在徐忘川身上略过，之后落在了李灵儿的身上。

袍子不算太长，刚好能盖住膝盖以下不足半寸的肌肤，恰到好处的露出了圣女那细润的小腿和盈盈一握的脚裸。

再看那女孩的脸上，带着两道若有若无的泪痕，湛蓝色的眸子里似乎夹杂着万千情绪。

“两…一间上房。”

李灵儿刚想说两间，那徐忘川的剑柄便轻轻地抵在了她的后腰，接着慢慢地又向下滑去。

徐忘川的举动吓得她心脏猛地一颤，呼吸也逐渐变得急促起来。

连忙便改口，要了一间上房。

理所应当的，店家将徐忘川当做了李灵儿的侍人，但听到只要一间上房时，无论是店小二还是掌柜的视线都不着痕迹地在徐忘川脸上瞧了一眼。

所幸徐忘川便装作侍人的样子，拿起东西站在了李灵儿的身后。

那李灵儿即便是百般不愿，但也只好硬着头皮走在两人中间，缓缓地上了楼。

两人的上房在三楼最左边，在客栈的四间上房中，是观景最佳的位置。

进了屋子，店小二一走，李灵儿便蜷缩着蹲在了墙角。

徐忘川也不在意，放下东西，从包裹中拿出自圣山带来的干粮扔给了她，自己则站在窗边，向窗外的世界望去。

太久未曾见过世间烟火，难免对宵禁后的世界也羡慕几分。

似乎是在炼剑窟待得太久了，他甚至都忘记了黑色也不只是意味着绝望。

那是静谧的黑色，静谧的让徐忘川复仇的心都有些松动。

但这绝不是他想要的。

他关上窗子，坐回到了床上。

“过来。”

听到徐忘川的声音，李灵儿的身子猛地一颤，将自己的脑袋埋在两腿之间，怎么都不肯动弹。

然而下一秒，她手背的印记便泛起深红色的血丝，一种撕心裂肺的痛苦在她的心肺之间猛地炸开。

虽然痛感仅仅只是一闪而过，但却让她痛到难以呼吸，接着整个人瘫倒在地上，露出了衣物下的身子。

良久，随着痛感的消失，她才双手支撑着从地上爬起，抬起头，便看到徐忘川如野兽般冰冷的眸子。

她知道那目光中的意味，就像是在内心挣扎了许久，她缓缓地站起身，脚步踉跄地走到了床边，站在了徐忘川的身前。

她看着他，他也注视着她。

月色缓缓映入那窗边铜镜，曼妙的身影在铜镜中显得婀娜多姿。

那黑色的袍子缓缓地褪至脚底，铜镜中便也多了一抹洁白。

他以为那会是很难迈出的一步。

但她似乎并没有那么抗拒，那么她白日的表现是为什么？

大概令她感到恐惧的，也只有那撕裂般的痛楚？

只是因为痛苦吗？

那还有什么意义…那复仇还有什么意义。

徐忘川的你脑袋就像是炸开般的乱成一锅粥。

为什么会这样…仅仅只是因为怕痛吗。

不可能的吧，怎么会有女孩子能够坦然的接受这一切，怎么可能啊。

那可是高高在上的圣女啊，怎么可能接受得了这一切。

可是…

如果复仇不能为她带来痛苦。

如果复仇不能为自己带来快感。

那么复仇的意义又在何处，那么自己这么做的目的，又是什么？

他看着眼前的女孩，目光渐渐变得迷离。

倒是那女孩，随着月色一同倒下，洒在了徐忘川的身上。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

突然有什么东西在徐忘川的心底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