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流逝得飞快,尤其是对寿命长的有些无聊的旱魃来说。
偶尔会听到,昭君给大汉和匈奴带来了和平,昭君在大漠过着繁华奢侈的生活,诸如此类的话。
荣尊希望这些是真实的,同时也担心不是真的,但是……真假与否,荣尊依然没有勇气去一探虚实。
如果唐突见她,她会怎么样呢?她会怎么想呢?
如果她过的并不幸福,那么,伤心是必然的,但是,如果真是如他们所说的那么幸福,恐怕他也不会开心,因为她的幸福,不是他给予的。
“怎么,还在想那个王昭君么?”说话的是旱魃皇。
“父皇……”荣尊站起身,低着头看着旱魃皇。
旱魃皇的手按在荣尊头上:“孩子,你是未来的旱魃皇,你可要考虑清楚,她只不过是你负责护送的商品,不值得你这样。”
“商品?”
“我们旱魃之所以能够位列仙班,是作为一个雇佣兵的存在。任何一个人类的君王,都可以以君王的名义雇佣我们。
我们受到雇佣,要全心全意地为雇主服务。
怎么可以在任务中,对护送的对象产生感情呢?“
“父皇,我们旱魃不同于其他的僵尸,我们有七情六欲,有着自己的意识和想法……”
“正是因为这样,所以仙界迟迟不愿承认我们,我们只能这样去当人类的雇佣兵。”
“父皇!”荣尊的情绪激动了起来,“我们是旱魃!我们有七情六欲,如果不能让自己的七情六欲释怀,作为旱魃有什么意义?!”
“冷静点,孩子。”旱魃皇的双手搭在了荣尊的肩膀上,“为了生存,有些东西,不得不舍弃。”
荣尊双手捂着脸,揉了几下太阳穴,冷静了下来。
夜空,星星点点的银河,好像划开了天界。
安插在匈奴的探子,回来了。
“查探的怎么样了?”荣尊焦急地抓住了探子的臂膀,吓得探子浑身一颤。
“殿下,冷静点听我说,其实……”探子战战兢兢地告诉了他所看到的一切,荣尊的手掌拍碎了手边的桌子,碎片插进了手掌里,一行清泪从荣尊的脸颊划过。
“怎么会这样,不是说她过的很好吗?为什么,为什么事实却是这样!”
“殿下,请您冷静点……”
“我怎么冷静!”荣尊全身颤抖着,“这让我怎么冷静下来,原以为,我放手,她就能过的很好,但是,为什么,会是这样……”
“对不起,我不应该……”
“不,和你一点关系也没有。”荣尊的眼睛忽然折射出令人恐惧的寒光。
“荣尊殿下,你这是?”这个探子感到有什么要发生了,恐惧涌上了心头。
“没什么,我很好。”
“怎么可能很好。”探子暗想,后退几步,准备夺门而逃,“不行,必须得告诉旱魃皇,不然,不然会发生什么,我的性命恐怕难保了。”
探子刚想离开,荣尊不知道什么时候在他面前,揪住了他的衣领,探子的血液全涌上了大脑,耳边只剩下嗡嗡的声音了。
“殿下,冷静点,息怒啊。”想试着唤回荣尊的理性。
“我很冷静啊,我没愤怒。”荣尊说着,金属颜色的指甲悄悄地送手指尖冒出。
正当探子闭上眼睛,准备挨上致命的一刺的时候,旱魃皇闯了进来:“荣尊,你在干什么!”
荣尊松手,放开了那个探子,探子颤颤巍巍地离开了。
“只不过是你手上安插的探子,有必要这样子么?”
“父皇……“
“听好了,荣尊,她是人类,你是旱魃!而且她是你的委托人的女人,你怎么可以如此对她念念不忘。”
“爱一个人……有错么?”
旱魃皇闭上了眼睛,一副恨铁不成钢的样子:“爱一个人,是没错,错的是,你爱错了人,明天,我给你安排一个仙界的女子,你不可以再如此任性了。”
“我拒绝。”
“不行,只有另一个女子的出现,才可以让你忘了她。”
“我忘不了。”
“你一定可以,没有人是无法代替的!”
“无法代替就是无法代替!”荣尊青筋暴露,凶神恶煞。
“荣尊!你!”
“我要去见她!”
“不可以!”
旱魃皇一挥手,荣尊被关押在了地牢里。
“没有我的允许,你无法离开这里。”旱魃皇冷冷地看着荣尊。
“不!!!!”荣尊撕心裂肺的怒吼。
他到底有什么过错,他只是想要留她在身边,带她离开苦海,也有错么?
地牢燃起了熊熊烈火,所有的狱卒,都被人徒手撕成了碎片,碎块在火焰中化成了灰烬。
“快!快搜寻旱魃荣尊的下落!”旱魃皇从宫殿中走出,周围的人听到了旱魃皇的命令,纷纷散布在各个方向。
“我的儿啊,你在做什么啊。”旱魃皇的心仿佛被刀子割着。
等到人都散去,荣尊才渐渐露出全身,旱魃皇吃惊不已,什么时候,他的隐遁术,连作为旱魃皇的自己都无法发现。
“父皇……“荣尊像是在梦呓一般。
“荣尊,你都做了什么?你是怎么从地牢里出来的!“
“那些地牢机关……对付僵尸或者妖兽还可以,对付旱魃,恐怕太弱了。“
“荣尊,你清醒点!你知不知道你都在干什么!“旱魃皇的灵力环绕着身体,像是暴怒的火龙。
“父皇,那么多年了,你的灵力,还是没什么长进啊。“
“什么?!“
荣尊身体一抖,火焰似的灵力冒了出来。
如果说旱魃皇的灵力是火龙,那么,荣尊的灵力足以称为火海了。
“怎么可能,区区十年,你的灵力,怎么会进步得如此迅速。“旱魃皇有些欣喜,但是,更多的是担忧,还有一些,恐惧。
“父皇,不要阻拦我,我想要见她,我想要见她啊!“
“可是……“旱魃皇还没有说完,听见皮肉开裂的声音,低头一看,荣尊的利爪扣进了自己的心脏里。
没有旱魃皇预料不到,躲不开的攻击,这代的旱魃皇被称为“刺杀不到的皇“,但是,他却躲不开自己的儿子,旱魃荣尊的攻击。
旱魃皇还想说什么,荣尊的手腕一转,旱魃皇从胸口,被分成了两半,几坨被血液染得看不清的内脏飞了出来。
等到卫兵都赶到的时候,荣尊拎起了旱魃皇的首级,还连着脖子,和半个胸口、上臂,神经质地说:“旱魃皇已经死了,我,旱魃荣尊,就是新任的旱魃皇!!”
卫兵们被眼前的场面吓坏了,纷纷跪下。
“作为新任的皇,我的,第一道圣谕就是!进攻匈奴!!”荣尊像一头雄狮一样嘶吼。
卫兵们低头不敢接令。
一时间,大殿,被血染得像是新房一样。
匈奴族,迎来了有史以来最大的浩劫。
荣尊提着刀,踱步来到单于的背后,此时的单于,是呼韩邪单于的长子,雕陶莫皋。
“你们匈奴的习俗,真让我费解,你们匈奴把女子当成什么了?!为什么父亲死后,儿子可以将妃子当做一件物品一样继承?”荣尊随手抽了一把剑,架在了雕陶莫皋的脖子上。
“爱一个人,有错么?”雕陶莫皋颜色不改,反而问荣尊。
荣尊不语,这句话,他也问过旱魃皇。
“虽然她是我从父皇那里继承来的妃子,但是,我也爱着她。”
“但是你想过她的感受么?中原人,一女不事二夫,你们这样,有考虑过她的感受吗?啊?”
“所以,你们不懂我们,我们,同样也无法理解你们。”
荣尊不等他说下一句,了结了他的性命,然后像是一头狂暴的野兽,在匈奴的领地里搜寻着昭君的身影。
当荣尊掀开一个毡房的帷幕时候,看到了熟悉的身影,但是,沧桑了好多,不再是曾经认识的王昭君。
“昭君……”
王昭君并没有回应。
“是我啊,我是荣尊。”
王昭君只是呆呆地看着镜中的自己。
“你是怪我一直没来看你么……”
“不。”王昭君缓缓回过身,看到她的容颜,荣尊更加吃惊,此时此刻的她面如枯槁。
“昭君,你受苦了,我这就带你离开。”荣尊握住了王昭君的手。
但是,王昭君并没有起身的意图。
“怎么了,昭君。”荣尊感到失落,不明白昭君为什么不愿意跟着他走。
“荣尊,你走吧,我是不会跟着你的……“
“为什么。“荣尊的皮肤噼噼啪啪地跳跃着灵力的火苗,他开始心急,开始愤怒
“你一定会嫌弃我的,我已经不再是弹琴即可落雁的王昭君了。“
“那又如何。“
“我,已经为呼韩邪单于养育了不少的子嗣……“
“这……我不介意。“
“而且,现在的我,还怀了雕陶莫皋的孩子,我觉得自己,好肮脏……“昭君紧紧抓着自己的双臂,手指都快抠进肉了里了。
“昭君,你在干什么?快住手!你会抓伤自己的!“荣尊想要掰开昭君的手,但是昭君忽然拔出一个匕首指着荣尊:“别过来!!”
荣尊一惊,他没想到昭君会用刀子对着他。
“你不介意,但是我介意!我嫌弃我自己!”说完,昭君用刀,狠狠地刺进了小腹。
“昭君!”荣尊来不及阻止,血溅了他一身。
“昭君、昭君、昭君!”荣尊扶着王昭君,嘴里不断念着她的名字。
王昭君的手抚摸着荣尊的脸颊:“荣尊,为什么,当年,没有带我走……”
“我是旱魃……我以为,跟着匈奴的君王,你会更加幸福……”荣尊紧紧握着王昭君的手。
“借口。”王昭君松开了荣尊的手,含着怨恨,死去了。
“啊啊啊!!!!!!”荣尊抱着自己的头,绝望地大喊,不久,喊叫成了呜咽,是内疚,是悔恨。
叫喊声引来了匈奴兵。
“什么人?胆敢擅闯匈奴皇族的领地?!”
还没等那人看清荣尊的面目,就已经身首异处了。
匈奴的草原,被血浆染红得像是红色的地毯。
荣尊坐在尸堆上面,又哭又笑,如傻,如疯。如痴……
“父皇,父皇?父皇……”荣尊感到有人在推自己,睁开眼睛,原来是自己的儿子,石天。
“怎么了,我又睡着了?”荣尊揉了揉眼睛。
“父皇,跟你说过多少遍了,不要睡在椅子上,对身体不好。”
“我们是旱魃,有什么可在意的。”荣尊伸了伸懒腰。
“父皇,朱碧雅她们要离开僵尸界了,你打通一下传送点啊,送他们回去。”石天天真的脸,在荣尊的瞳孔中不断放大。
“是是是,石天,父皇我这就去办。”荣尊极不情愿地从椅子上起来。
看着石天朝朱碧雅他们摆出胜利的手势,那些来自人间的孩子们一个个兴奋开心的样子,荣尊暗暗地笑了一下。
“规定什么的,还不是用来打破的,石天、牧辰啊,今后僵尸界和人间的关系,由你们来改变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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