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浊的天空里,是被风卷起又抛下的骨灰。
整个世界,被阴冷的风吹得混沌、无神,僵尸界被笼罩在安静的气氛中,但是,那是短暂的,暴风雨之前的宁静。
天空的下方,是广大的、深渊的皇宫,万籁俱寂,只是偶尔有“刷刷”短促而又迅疾的声音,划破了空气,轻轻擦过敏感的人的耳际。
皇宫的最北面,辉煌巨大的建筑拔地而起,那是器宇轩昂的大殿。站在山峰上,看不见其他建筑,唯有大殿直挺挺地伫立在那里,很容易让人误以为,那是独立的城堡。
皇宫中,随处可见大面积的,茂密交错的荆棘。
常恨歌像是一头躲在暗夜里的年轻又矫健的黑豹。她趴在地上,倾听地面传来的声音,瞪大眼睛,从荆棘的缝隙中观察外界的一切。
“看来,我们才刚刚潜入到边际呢,看来刚刚看到的建筑,不是一个独立的城堡啊。”寂静里,一个少年的声音响起。
“怎么?信不过我么?跟着我走就行了。”一个少女甜美的声音,仿佛是碎玲一样好听。
“是什么人?!”看来是一个巡逻的人,后面带着一大帮身穿铠甲、灰色眼睛的军队。
“呀呀呀,被发现了呢,都怪你的声音太粗犷了啊。”少女带着嗔怪的口气,娇滴滴地说。
“真是麻烦。”少年啐了一下口水。
接着,金属碰撞、慌乱的脚步、血肉被撕扯、巡逻人的惨叫,都直直的逼进了常恨歌的耳膜里。
透过缝隙看去,看到的是四处散乱的尸块,常恨歌捂住嘴巴,但是浓重的血腥味还是拥进了口鼻中,胃里翻滚起了白涛浪。
少女的脸上有着天真和邪恶混杂的笑容,眼睛又亮又大,仿佛是晃动的琥珀色液体。样子大概也就是十四五岁,脸上却呈现着一种成熟女子的风韵。若是被心术不正的人看到,恐怕会激起灵魂深处、原始的歹念。
少年脚踩着巡逻人的头颅,问着少女:“Donna,你饿了么?”说着舔了舔手指上的血浆。
“真恶心,僵尸的血也要尝。”少女一脸嫌弃的样子。
“什么啊,我这是清理双手,我闻到这里有美食在。”少年嘿嘿地坏笑。
少女也动了动着鼻子,在空气中捕捉到一丝气味:“是啊,我也闻到了。”
两人带着邪气的笑容,目光瞟到荆棘丛中,常恨歌的呼吸摒了起来,看着他们的脚步越来越近,从腰间抽出虎纹军刀,等待他们逼近。
一声巨大的爆炸轰鸣声过后,一只蜘蛛不似蜘蛛,蝎子不像蝎子的巨大怪物,从地底中冒了出来,正好挡住了常恨歌。常恨歌舒了一口气,但是那个少年仅靠一条手臂,抓住了,无数犹如巨大树杈般的肢体中的一个,腹部一收缩,手臂一甩,怪物瞬间被他砸到巨大的树干上,骨骼破碎的声音嘎啦嘎啦得传进常恨歌的耳朵里,让常恨歌毛骨悚然,不寒而栗。
那个怪物传来惨叫声,常恨歌已经不想去看他们对它做了什么了。
过后,少女靠近了荆棘丛,正当她张开五指,按住荆棘丛的时候,身后的空气里突然飞快而剧烈地荡漾出一圈透明的涟漪。
“是谁?!“少女和少年露出尖尖的虎牙,瞪着空气中的异样。
一个形体修长,穿着粉色和服的男子迎风而立,身后的尾巴蓬松的散乱着。
“我当是什么,原来是岛国的九尾妖狐啊,来到华夏的僵尸界所为何事呢?”女子的眼睛仿佛是闪动着诡谲光芒的宝石。
“九尾妖狐,原产地是这片土地,倒是你们,你们皮肤又白又干,嘴里还有着尖锐的利齿,你们应该是西方大陆的吸血鬼吧,vampires。”
“vampires?不不不不,我们是Kindred,血族。”少年带着轻蔑的眼神。
“吸血鬼并不称呼自己为vampires,而通常自称为Kindred(血族)。一个凡人要成为血族的一员,首先要经过“初拥”(TheEmbrace)的历程。也就是说,他必须先被一名血族成员吸尽身上的血,然后马上接受该血族反喂食身上的血,才可变成为新生的血族。初拥往往带来非常强烈的感受,夹杂著惊惧与狂喜的情绪,这经过会使该血族永难忘怀。
一旦成为血族的一员,便获得“不死之身”和“不老的容颜”,或者说是一名“活死人”。血族是异于人类的生物,身体组织发生全然的变化。血族的牙齿可以任意抽长,虽然大部份的时候为了掩饰身份会隐藏起来。当血族吸血之后,会用自己的办法令伤口愈合以掩盖痕迹。血族的心脏停止跳动,但也可以控制自己心脏的跳动,体内的血液以扩散的方式流动,由于微血管已不再饱含血液,因此血族的皮肤特别苍白。有时候,甚至会在哭泣时流出血泪。血族可利用体内的血来治愈自己,当受到伤害时,体内的血液会集中到伤处,伤口附近泛出紫红色,很快即能痊愈。
血族不用进食,但需要不断吸取鲜血。当血族感到饥饿时,会对鲜血产生强烈的渴望,这种欲望的强烈程度,就像人类的饥饿感一般。“一连串的关于吸血鬼的知识,像是浪潮一样涌进了常恨歌的大脑。
这些就是吸血鬼?
“那你们是属于哪一个党派的?究竟是抱着什么目的来到这里?”
“我们是魔党的Lasombra。”少年回答,细长雪白的手指在俊俏的下巴下磨来抹去。
良好的教养,贵族化的脸庞,几乎不从事劳动的双手,优雅的装束。这就是魔党的领导者——Lasombra族。
蓬尾看着四处散落的尸块,还有奄奄一息额的怨兽,咬了咬牙:“你们刚才使用的,应该是Potence吧。”
“你这小子还挺博见的,居然知道Potence。”少年的手指勾了勾,骨骼里发出卡拉卡拉的声音。
Potence又被称作蛮力术,这让从来不参加劳作的Lasombra族有着和外表不相称的强大力量。
“要对付两个vampires,可能会有点吃力啊。”蓬尾的灵力萦绕在身边,纯度高的像液体一样浓稠,面积也比以前大了很多,自从和僵尸化的旱魃石天战斗后,就不断修行,尽最大的努力让自己强大起来,为的,就是和旱魃石天重新一决高下。
“有点吃力?你还真是乐观呢,就让我们取你性命吧!”两个吸血鬼狂妄地笑着。
在另一边的山上,三个身影匆匆忙忙地赶路中,风在他们的耳后吼叫着。
“牧辰,你确定石天在那里么?”朱碧雅问着。
“是的,朱碧雅,刚才那个是石天的灵力,绝对错不了。”牧辰很肯定的说。
“不对啊,旱魃不是炎性的妖兽么?刚才如果没看错的话,是一大片的冰雪吧。”笑雪抬头,回忆状。
“是的,旱魃本来应该是炎性的妖兽,而且淋了雨的话也不能让灵力正常发挥。但是,女魃——赤水女子献,只所以叫做赤水女子献,是因为她不但有炎性还有水性,这么多的旱魃,却只有石天继承了水性,而且更进了一步,变成了冰。这一点,在他还是幼儿的时候就展现出来了,在不经意间,就可以让触碰到的东西冻结。
但是对着年纪的成长,这一点反而退化了,恐怕连石天都没有发现有这么一种技能。“
朱碧雅看着牧辰,牧辰知道她想问什么:“当然,身为双生子的杀戮者,也有这技能,只是一直没有爆发出来,很多人都猜测,若是爆发出来,必定比石天略胜一筹。”
朱碧雅垂下了眼睛,浓密的睫毛盖住了琥珀般的瞳孔。
“杀戮者……”朱碧雅低低念道这个称呼,脑海中出现了那个和石天一样的身型,一样的脸庞,却有着冰冷的神情。
细细想来,不被认可的存在,生命被权贵窥伺,难免会产生这这种性格。
如果石天和冰殇互换命运,恐怕石天也会变成这样。想到这里,朱碧雅的心脏猛然缩了一下。
朱碧雅想起一首歌词,用来写杀戮者旱魃冰殇,恐怕再适合不过了。
什么时候住进黑暗成了无法挣脱的困兽
失去颜色的寂寞不停不停挑衅着理智
地狱延伸的光线徘徊在悬崖的边缘
它们盘旋在这些腐化记忆深处的伤口
从未想过哪天是否会疲倦地垂下无力双手
如果民运的剧本被重新修改
这些罪恶让人兴奋怎么足够
挣扎嘶吼
可笑的悲伤只是空虚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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