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辰醒来时,已经身在医院了。
白茫茫的吊灯,刺鼻的酒精味。
挣扎着坐起,看到石天躺在一边的病床上,均匀的呼吸。
“靠,这家伙,明明说要去救仙朱碧雅,现在睡得比我还香,这个白痴弟弟!”
牧辰咬了咬牙,打点滴的地方肿起来了。
“居然还给我打点滴,痛死了。”
牧辰捏住针管,往外一拔,药水一条银色的弧线,手上的的针孔愈合。
牧辰来到石天身边,现在的他已经恢复成人类的样子,清秀的脸,像他们的母亲,安详柔和的睡容。
“真是容易冲动啊,傻弟弟。”牧辰握起石天的手,他对这个弟弟既责备又无奈,要说血浓于水这句话,牧辰是深刻体会的。无论石天有多么过分,牧辰都会原谅他。
“石天啊石天,是什么时候开始,你变得那么冲动了。”
在学校里的一间个人办公室中,传来撕心裂肺的声音:“哇啊啊啊啊啊啊!”
君不见踹了沈啻芹一下:“吼叫什么啊,大老爷们的,还怕疼?”
沈啻芹紧闭双眼,头上全是汗:“你不觉得你的绷带缠得太紧了么?”
“哪有。”君不见扯了扯绷带,换来沈啻芹又一声大叫,才慢慢地解开:“好像,是紧了点啊。”
沈啻芹哭笑不得:“你才发现么?”
“观主,你接下来想什么样呢?”君不见检查沈啻芹身上的其他伤口。
“切,告不告诉你都一样,反正你也不会参加。”沈啻芹倒在沙发上,抱起抱枕,一脸幽怨地看着君不见。
“对了,沈啻芹,有多少人与你同行呢?”君不见收拾棉球、酒精、绷带和一些药物。
沈啻芹看了看天花板,脑中无法出现一个人影,头上出现几条黑线,失落得想去死。
“不是没有人,与我同行的人都是我平时都不太注意的人啊。”沈啻芹掩盖自己的不安。
“你觉得笑雪和南宫瑄会帮你么?”
“不知道啊,笑雪好像不太可能了,南宫瑄好像对这次行动有点兴趣,因为朱碧雅的灵力是百年一遇的啊,不!是千年、万年也不一定能遇上。”
窗外,有了黎明时特有的鸟叫声,阳光破碎了云,射到地面上。
在地府,恐怕已经步入黄昏了。
奈河上倒映着地府上空恐怖诡异的图案,白博坐在河边的石头上,身上的伤口没有处理开始发炎了,衣着破碎不堪,唐刀也开刃了,身边的杂草又被瘴气污染得发黄,这般场景,甚是凄凉。
白博眯起眼睛,视线移上了奈何桥。
奈何桥边,有一个白发女子,身着宽袖青衫,手腕处挂着青色玉坠,两根发簪刻着无人知晓的形状,皮肤白皙,整体干瘦,脸上带着青铜面具,让人毛骨悚然。
“前面可是白无常副队长白博?”
“正是,您是否是孟婆前辈?”
“正是正是,白博副队长,为何在此失魂落魄,全然没了往昔的形象?”
“计划失策,无脸面对任何人。”白博低头,身上的伤口被阴风吹得刺痛。
“白博副队长,您是否觉得您的做法正确呢?”孟婆裙摆移动,飘到了白博面前,发簪玲玲作响。
“再提起又有什么用?明明都失败了。”白博回想起谛听那命令式的眼神,自己又被沈啻芹打得狼狈不堪,不得不把朱碧雅送回人间,违背了将仙朱碧雅带回地府,让朱碧雅的力量为地府所用的诺言,双手紧紧握拳,身上不断颤抖。
孟婆靠近白博的耳边,带着丝丝的阴风,轻声地说:“不要说什么都说没有用,目标不是工具,不是用来‘用’的,而是用来实现的。”
“那么,如果我做的是不正确的事情呢?”
“以白博副队长的为人,这个目标应该不是什么坏事吧。恐怕是方法误入了歧途,回头的话,到达目标的路确实会长了点;不回头,那就永远到达不了目标,不是吗?”孟婆手指拂过白博的伤口,伤口愈合,留下寒冷的疤。
白博恍然大悟,抬起头,回忆着自己的所作所为,接着,心中腾升起一种从幽暗的空间蓦然走出的愉悦感。
“我明白了!”白博眼睛泛出光芒,身边刮起一阵暖风,白博左右探看,孟婆已经消失不见了。
“刚才的暖风,难道,才是孟婆铁面下的真面目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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