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ce穿越到了异世界 第五十二章 决断

无梦的睡眠中，贺立忽然产生了急切的冲动，促使他从床上爬起来，拿起自己的勋章。透过勋章表面的水晶片，他看到了艾尔巴特正在过于频繁地按动座位背后的按钮。

他没好气地爬下床，想要按动勋章表面的水晶，但忽然间，他察觉到了某种不谐。

“我有一个问题。”08面无表情。

“来自于你自己还是祂？”贺立也面无表情地看向他。

“来自我自己。”08靠着墙看着贺立。“你知道Era系统，或者说这个系统下的游戏，绝大多数都没有什么明确的目标，或者说，终极目的。应该说，它们是那种漫无目的的游戏。”

“是啊。”贺立点起了一支烟，望着08。“所以呢。”

“所以，你的目的是什么？或者说，你为什么想要去做一些事情…做任何事情？”08抬了抬手，抱起了双臂。“你看。无尽的财富、你已经得到了；无尽的生命、你触手可及，我指的不是像血族那样的长生，而是真正的永生，作为人类的永生；而无尽的‘精力’…”08抬起双手食中二指勾了勾。“…对于你来说同样触手可及。甚至，所有人的认知，所有类人种的认知，他们的感情、状态、一切的一切，都在你的指尖之下。你明明已经开启了debug模式，你已经近乎全能，你在这个世界的权能相较于祂也不遑多让。但你只是在……当个人。”

贺立陷入了沉默，只是默默地低下头抽着烟。08也抱着手看着他。

“祂允许你问了么？”贺立忽然说。“你此刻以及接下来说的话，祂允许你说了么？”

“祂默许了。”08说道。

“呵呵……”贺立拉起半张脸笑了笑。“你告诉了我这个世界的真相，但我还有执念…”贺立忽然低下了头，左手捏着眉心“…不对，你此刻出现在我面前就说明接下来要发生的事情可能会对我产生某种改变。”他望向08。“最为可能的是，我委托艾尔巴特调查的那个人就是我知道的那个人。按照这个思路继续推论，祂默许你把这个告诉我就说明祂准备让我知道，以这个契机有什么会发生改变……”

“我只是问了个问题，你怎么想到那么多的？”08摊了摊手。

“……以这场对话没有发生继续进行推导，我一直不知道她就是「怨恨」，我会继续跟着霍普莱斯的剧本去演，然后被他背刺……然后我会以某种方式失去ce的庇佑，然后死掉。但祂大概率不会让我死，所以负责为我的错误买单的人应该是她，她会死在我面前，然后我的精神状态……”

“好了，可以了。”08挠了挠头。“我现在已经完全明白我已经把一切都搞砸了。”

“…那么换一种可能性。她不是「怨恨」。接下来的一切都一样，但是没有人救我，我会死，但为我的错误买单的会变成别人…朱瞳。”贺立低着头再次抽了口烟。“之后的发展不会变化，一样是她死在我面前，我的精神状态产生剧变引发某种变化。在诸多可能性中最大的三种分别是……第一种，我死亡或者脑死亡，但这很明显不是祂想要的，不合理；第二种，我抛弃底线，变成一台令人作呕的播种机，不合理；第三种，系统因为我的变化而产生某种变化，而这当中最可能的就是……”贺立抬起头，看向08“……魔王。”

08沉默着，一言不发。

“祂已经好几次把线索拍到我脸上来了，我还想不到是不现实的，但目前为止还缺乏决定性的证据。”贺立继续搓着下巴。“但既然我们之间的谈话发生了，就说明我马上就要得到决定性的证据了；或者证据已经在我手里了，但我没有发现。”贺立搓着下巴。“会是什么呢……”

“我总感觉你在奇怪的路线上越跑越远了。”08有些无奈地说。

“我就当你说得对，我最开始想说什么来着？哦对，因为我确定了调查结果所产生的某种变化。”贺立搓起了下巴。“同样分为两种路线来推断。第一种是艾尔巴特有决定性的证据，我知道了「怨恨」就是她。这样我的夙愿了结，二人幸终……但这是不可能的，祂一定会想办法让我第三次失去她。”贺立搓了搓下巴。“结果还是一样，但性质是相同的，同样是我失去理智变成魔王。但性质变了，从我和他们的勾心斗角变成了我和祂之间的勾心斗角……那多半赢不了。”贺立手中的烟杆已经烧干，他看了一眼，扔到了烟灰缸里，继续自言自语道。“另一种可能，我知道了「怨恨」不是她。不是的结果是一样的，跳过。”

“就，就，我现在能走了么？”08的样子看起来有点慌乱。贺立再次露出了那副令人不适的笑容。

“我已经做出了我的决断……”贺立笑了笑。“和我想要的答案了。请离开这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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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来了，速度很快嘛。”艾尔巴特把一叠资料递到了我手里。“你要的资料。”

“你的速度也比我想得更快。”我翻阅起了手里的资料。

亚裔……随机间歇性无缘由陷入昏睡……经常出没于白夜酒吧……

已经不需要再看下去了。这就是所谓的，决定性的证据。

“感谢你的效率，还有……最开始的，你的信任。”我笑着说，并将一把金票扔向了艾尔巴特。我笑着看着他手忙脚乱地接过。

“你怎么了？”他疑惑地看向我。

“我没有太多时间了。”我站起身离开了会议室。“你会明白的，还有，我们会再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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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房间，我看着朱瞳熟睡着的面容。

我不知道怎么面对她。我也不知道怎么让她接受我的决定。

我沉默地轻吻了她的额头。我祈祷她不要醒来。

她没有看向我。

我感受到了安心，来自逃避的安心。我知道，这是来自命运的仁慈。

我要为我的失败做好准备，因为我遇到了不可战胜的对手。

如果我们之间只有一个人能活着，那这次，是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