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ce穿越到了异世界 第二十九章 丧心病狂

三天的时间转瞬即逝，精灵大军已经压至巨魔境外。战争一触即发。

贺立此前的两天里人间蒸发，不知去向，今天回来之后，就只是坐在窗前望着外面。朱瞳也陪着他一起枯坐。

“主人。”门外传来了艾尔特莉捷柔顺的声音。

贺立摸了摸朱瞳的头。

“我去去就回。”他对着朱瞳笑道。“你不要来了，这是不义之战。”

他推开门，走了出去。穿着紧身战甲眼角佩着权剑地艾尔特莉捷沉默地跟在他身后。朱瞳望着贺立远去的背影，不知在想些什么。

“主人，您在想什么？”艾尔特莉捷轻轻问道。

贺立回头看了看她，露出了一个没有感情的笑容。

“看着我的眼睛。”他望向艾尔特莉捷。

艾尔特莉捷弱弱地望向了贺立。贺立又不带感情地笑了笑。

他伸出左手捂住了艾尔特莉捷的眼睛，随后很快地松开了手。

艾尔特莉捷睁开了双眼，映入她眼帘的已经不再是她的城堡，而是一个黑暗幽静的洞窟。

“这是巨魔之王宫殿的正下方。”贺立戴上手套，轻轻笑道。

艾尔特莉捷震惊地望向四周，又望向贺立。

“你也不必问我是怎么做到的，你也不必问我为什么要这么做。”贺立的脸上没有表情。“你没有知道的必要。”

艾尔特莉捷怔住了一瞬，但她很快抽出了剑，戒备地望着四周。贺立看着她又笑了笑。

“其实我是可以带着你直接到巨魔之王的房间里的。”他平淡地说。“但我觉得这不能带给你足够的仪式感，不能让你得到真正的解脱，你会觉得自己什么都没做就胜利了。”贺立伸出右手在艾尔特莉捷的剑刃上抹了一把。那权剑的剑刃上延展出了神秘的花纹。

“去吧，你的剑刃渴望鲜血，你的灵魂渴望杀戮。你想看那些背叛者的血喷洒在你的战甲上、你的脸上。你想让他们为他们的罪行付出代价。”贺立高扬起双手。

艾尔特莉捷咬了咬牙。

“我不是……”她恶狠狠地望向贺立，嘴里恨恨地说。

“哦？你不是么？”贺立摊了摊手，在眼中蓄积起恶意望向艾尔特莉捷翠绿色的眸子。“既然你不是，为什么你要命令你最珍贵的族人结成大军，你为什么这么果决地就发动了战争？”他的脸上露出了扭曲而嘲讽的笑容。“你所做的一切明明就是为了看到他们死去，却不愿承认这一点么？”他提着艾尔特莉捷的脖子拎起了她把她按在了墙上。“你已经忘记了自己的父母是怎么死的了吗？你忘记你父亲的身体被石棒砸成一片模糊的血肉的样子了么、你忘记你母亲绝望地哀嚎着被拖进那幽深的洞窟里的样子了么？他们是那么相爱，他们明明还可以相守两百年，三百年，一起坐在世界树下老去，但都是因为那些卑劣的肮脏的龌龊的巨魔，他们各自的生命早早地就夭折了。你难道不想让他们付出代价么？你在骗谁呢？”他把脸逼到艾尔特莉捷的面前，艾尔特莉捷的脸色已经有些发青了。“承认吧，你就是想要他们死，你想让他们遭受更甚于你的痛苦！”他松开了手，艾尔特莉捷无力地跌落在了地上，剧烈地咳嗽着，强烈的晕眩感一阵阵地冲击着她的大脑，她只能模糊地看清贺立的轮廓。

她听到了贺立的笑声。

“如果你不愿意去的话，我可以代劳，这毕竟是我答应你的事情，还签订了最高效力的契约呢……呵呵。”

艾尔特莉捷努力地站起身，向着贺立冲过去。但贺立拎起她的衣领把她丢回了墙上，坚固的墙壁上被砸出了一个大坑。艾尔特莉捷的嘴里咳出了一口鲜血，她无力地垂下了头。

“快去吧，你的族人已经开始向着这里进发了，如果没有你的斩首行动他们会遭受到多大的苦难你想象不到么？”贺立的脸再次逼到了艾尔特莉捷面前。“你想让他们的牺牲白费么，你想让你的父母白死么？”

艾尔特莉捷摇晃着站起身，恨恨地瞪了贺立一眼。贺立不以为意，抬起左手摸了一把天花板，原本坚固的岩石瞬间化为了细碎的粉尘散落而下。艾尔特莉捷为自己施了个回复法术，怒吼一声提着权剑跳了上去。贺立冷笑地感受着自己身上魔力的下降，心里不知在想些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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鲜血，温热的鲜血。

来自宿敌的鲜血淋满了艾尔特莉捷的全身。她眼中所见的只有一片鲜红，总共八层的巨魔王城，下面七层里驻守的巨魔已经被她杀了个一干二净。她手中的剑早已被鲜血所覆盖，她喘着气，一剑劈开了巨魔之王的房门。巨魔之王早已穿好了足有二指厚的全覆式钢甲等待着她。

艾尔特莉捷没有说话，只是怒号着提着剑劈了过去。她手中的权剑在经过贺立的加持后无坚不摧，即使是巨魔守卫身上坚固的钢甲也不能稍阻剑锋的前进，更别提钢甲下那脆弱的血肉和纤细的骨骼了。

但巨魔之王屈了屈手指，艾尔特莉捷登时被不知名称的术式控制住了，她的身体被拉成大字禁锢住吊在了空中，手中的权剑掉在了地上。巨魔之王不屑地笑了笑：

“我真是高估了你的智力。”

艾尔特莉捷望向构成术式的符文，那是人类的魔法。她早该想到的。

“情绪化的人是没有智力可言的。”贺立从后面走了进来。看着艾尔特莉捷灰白的脸。“没有我，你什么都做不成。”

艾尔特莉捷沉默地低下了头。贺立笑了笑，从腰间抽出了手枪，瞄准了巨魔之王：

“至于你……你的所作所为可以被理解，但无法被原谅。”

他轻松地扣下了扳机，一股言语难以形容的强大能量所形成的光柱轰在了巨魔之王的右胸上。无法想象的能量洪流冲破了城堡，冲破了云层，冲向了没有边际的天空。整个中部大陆都能看到这条冲天而起的白色光柱，都能感觉到里面蕴含的庞大到让人绝望的魔力。

艾尔特莉捷身上的束缚消失了。她跌落在地上，贺立松开了扳机。

“给你留了半边身子和头。”他再次把那把莹白色的手枪塞回了腰间。“只要把他的头砍下来顺着这里扔下去，战争就会结束。”他把一个圆形的带着魔法石的装置扔到了艾尔特莉捷手里。“这能让你的声音传遍整个战场。”

艾尔特莉捷沉默地站起了身，她砍下了巨魔之王的头。连带着他那可笑的皇冠一起顺着窗户丢了下去。她对着扩声器疲惫地说道：

“巨魔之王已死，投降仍有一条生路，不投降格杀勿论。”

艾尔特莉捷空洞的声音传遍了战场。随后她把扩音器丢在了身边，疲惫地躺在了地上。

一切，都结束了……

“你是这么想的么？呵呵……”贺立冷笑着说道。“坐起来好好看看吧。”

艾尔特莉捷疑惑而沉重地站起了身，映入她眼帘的，是困扰她上千年的噩梦。只不过，这次的施暴者变成了精灵。

她看到她的族人脸上带着狞笑把手中的钢剑刺进了已经失去抵抗能力的巨魔的心脏。

她看到她的族人愤怒地挥剑劈砍着死去的巨魔士兵的尸体。

她看到她的族人毫无同情地杀死了用后背保护着孩子的巨魔母亲。那孩子的眼中闪烁着憎恨的光。

那是和当年的她一样的眼光。

“停手啊，快停手！”艾尔特莉捷在高高的城堡上大喊着，但她的族人听不到，她离他们实在太远了。她不断地喊叫，不断地嘶吼，声音逐渐变得嘶哑，她的眼中流出了绝望的泪。她忽然想起了什么，她摸到了那个扩音器，那是现在的她唯一的希望。她对着扩音器，悲伤地大喊：

“住手啊！！！”

但没有人停手。精灵们仍旧在继续着他们的暴行，他们在把巨魔昔日加之于他们身上的一切数倍地奉还回去。艾尔特莉捷怔怔地望向了手中的扩音器，那装置上的魔法石早已失去了光亮。

“它只能替你传达三句话。”贺立望着下面，平静地说道。“而它的使命早就已经结束了。”

“为什么……？”艾尔特莉捷慢慢地抬起头，眼神空洞。“你不是说只要我砍下它的头丢下去，战争就会结束么？”

“战争确实已经结束了。”贺立没有看她。“现在正在进行的，是伪装成「战争」的屠杀。”

“我错了……”艾尔特莉捷摇摇晃晃地站起了身，捡起了地上的剑。

“不，你没错，你的人民都与你意见一致。”贺立转过头望向艾尔特莉捷：“现在，告诉我，在憎恨的尽头是什么？”

“是毁灭。”艾尔特莉捷凄美地笑了，她的权剑毫不犹豫地划过了自己的颈间，激起了一抹鲜艳的红。她倒在地上，鲜血从她的战甲缝隙中流淌而出。

贺立摇了摇头。点起了一支烟，继续看着下面的残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