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着ce穿越到了异世界 第十四章 过去与未来

“你果然在这里。”

乔莲娜的身旁传来了贺立温柔的声音。她沿着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看到贺立轻手轻脚地爬到她身旁坐下。

“我不想和你说话，你这个坏人。”乔莲娜低下了头，用双腿挡住了脸。

“但我为你们血族解决了困扰你们已久的问题。”贺立微笑着说。

“但你还是个坏人。”乔莲娜没有抬起头。“你要带走姐姐。”

“我不会的。”贺立平静地说。“那只是个有些过火的玩笑。”

乔莲娜猛地抬起头望向贺立，贺立对着她露出一个微笑点了点头。乔莲娜又转回了头，把下巴垫在膝盖上望着教堂。

“但你还是个坏人。”乔莲娜喃喃说道。

贺立笑了笑，陪着她一起看向教堂。两个人就如此沉默了很久很久。

“我讨厌他们。”乔莲娜轻轻开口，再次低下了头。

“我也讨厌他们。”贺立微笑着说道。

“你为什么要讨厌他们？”乔莲娜望向贺立。

“他们忘了自己现在的快乐是建立在其他同族的牺牲上的。”贺立轻轻说。“他们忘记了，那些失去亲人的人很难变得快乐。”

乔莲娜眼中露出惊喜之色，但随即又冷了下来。

“你只是想哄我开心。”她低下头，喃喃说道。“你是个坏人。你把我气哭，然后又来哄我开心。”

贺立笑了笑，摸了摸乔莲娜的头。乔莲娜瞪了他一眼，但没有反抗。

“我和他们是不一样的。”乔莲娜轻声说道。

“我知道。”贺立温柔地说。“我知道。乔莲娜和他们是不一样的。”

乔莲娜似乎又生气了，她似乎变得很生气，她看向贺立。

“你知道什么？你又知道什么！”她大喊。

“因为我也是一样的。”贺立还是带着微笑。

乔莲娜愣住了。

“我的母亲在我十三岁的时候离家出走了，带着家里所有的钱和别的男人跑了，给我父亲留下的只有数不清的债务。”贺立笑道。“那是以我父亲的薪水几乎不可能还得完的债务，他日以继夜地工作，我亲眼看着他一分一分地消瘦下去，而我身处的地方禁止未成年人工作。我什么都做不了，我什么都做不到，我恨自己的无能。但我的父亲最后还是还完了那份本不应属于他的债，为了不让我遭到追债人的毒手。我为拥有这样的父亲而自豪，他是我心目中最伟大的人。”

乔莲娜微张着口，却说不出话。

“但你还有父亲。”她喃喃说道。

“他倒下了。”贺立还是笑着。“在还完最后一笔欠款的第二天。我亲眼看着他冰冷的身躯被推进焚化炉，再被推出来时只剩下了死白的骨灰。”贺立脸上的笑容不减，但他的瞳孔深处只剩下了空洞。那是空洞、绝望而疯狂的笑容。

乔莲娜再次把头埋进了双腿后面。她沉默着，贺立抚摸着她的头。

“要向前看啊。”他微笑着说。

乔莲娜轻轻“嗯”了一声。

“不要因为自己的不幸而去嫉恨别人，也不要因为自己的幸运而去嘲笑别人。”贺立轻轻地说。“无论幸运与不幸，都不是人力能控制的。”他又拉起半边嘴角笑了笑。“这都是命运的一部分。”

乔莲娜又轻轻“嗯”了一声。

贺立站起了身。但乔莲娜伸手勾住了他的衣角，没有抬头。贺立又坐回了乔莲娜身旁。

二人第三次陷入了沉默。

“许下一个愿望吧，乔莲娜小姐。”贺立笑着说。

“什么愿望？”乔莲娜望向他。

“只要是你想要的。”贺立笑道。“我会尽量为你实现。”

“我希望爸爸妈妈回来。”乔莲娜呆呆地望着教堂的方向。

贺立从身上摸出了贴身存放的一支精巧的水晶瓶，这是他来屋顶之前加急调和出来的。

“拿着它。”贺立对着乔莲娜轻声说。“然后在睡觉之前喝掉它。”

“这是什么？”乔莲娜好奇地抚摸那支玻璃瓶，温凉的质感让人爱不释手。

“它的名字叫「幻梦」，是我最喜欢的药剂。”贺立笑道。“它能让你的梦想成真。”

乔莲娜似乎明白了什么，握住了那支玻璃瓶。

“那你呢？”乔莲娜看向贺立。

“我不会喝这个。”贺立还是笑着说。“我不能喝这个。炼金术师的药剂不会对自己生效。”

乔莲娜点了点头，她的脸上难免地带上了一些同情之色，贺立耸了耸肩。乔莲娜的身影化作一团黑雾，飘到了楼下，重组成了人形。而贺立还在房顶上，脸上带着无奈的笑容，准备开始爬梯子。

乔莲娜轻笑出声，再次飘到屋顶上，拉着贺立的手一起传了下来。贺立手掌心的温暖让她的脸上稍微添了些许红晕。

“谢谢您，愿意不计前嫌帮助我这个坏人免于腿骨断折的厄运，优雅的乔莲娜小姐。您高贵的品格让我无比钦佩。”贺立微笑着把一只手按在小腹上，弯下了腰。乔莲娜没好气地看了一眼贺立，贺立又笑了笑。

“晚安吧，乔莲娜小姐，愿你有个好梦。”他温柔地说道。

“那你呢？”乔莲娜看着贺立。

“我也要回去休息了。”贺立笑了笑。

乔莲娜点了点头，身影化为蝙蝠四散。留下贺立一个人缓缓地向着另一个方向走去。

回到家的乔莲娜坐在床上，毫不犹豫地喝下了水晶瓶里的液体，躺在了床上。

她看到她的父母从教堂里走了出来，再次把她抱进怀中，她看到她再次拥有了温暖的家。她又看到了某个炼金术师，他也和她生活在一起，偶尔会欺负她，之后又会逗她开心。她看到了她在追着那个炼金术师打，那个炼金术师一边惨叫一边抱头鼠窜，她的父母在一旁无奈地看着，嘴角带着淡淡的微笑。

她的眼角流下了晶莹的泪水，但她的脸上带着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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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立并没有回家，他走向了那个露天酒吧，敲了敲吧台。吧台后的亚人女酒保望向了他。

“两杯那边的先生最喜欢的酒。”贺立指了指旁边的一个背着铳炮的男人。“我买单。”

“四银。”酒保淡淡地报出了价格。贺立从衣袋里摸出了四枚银币和两枚铜币放在了桌子上，酒保皱了皱眉，收起了四枚银币，把两枚铜币推了回去。

“只是小费。”贺立笑了笑，又把铜币推向了酒保，酒保冷着脸收起了铜币。片刻后，端上了两杯颜色猩红的酒。

“您的两杯「红夜」。”她用不大不小的声音说道，贺立笑了笑，拿起其中一杯抿了一口，一股难以想象的辛辣之气直冲他的大脑，几乎要冲垮他的神智。但他还是带着淡淡的微笑。

“「红夜」的滋味不错吧，哈哈！”贺立的耳边传来了爽快的笑声，他往旁边看去，那个背着铳炮的男人已经坐到了他的身旁。

“很适合你这样的人。”贺立笑道。“这杯是我请你的，算是交个朋友，佣兵先生。”

“你不要再装了，我知道你的眼泪快要辣出来了！”那佣兵哈哈大笑着拿起另外一杯酒，喝了一大口，随后放下杯子，发出了一声爽快的声音。“我叫艾尔巴特，需要我为你杀谁？”

贺立笑了笑。

“在不久的将来，如果那座教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