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娘听到有人自告奋勇,这才停下了哭声,抬起头打量起面前的陈宇川。
“你不就是刚才……”
“先不提这个,我正好是一名入殓师。带我去看看新郎吧。”
陈宇川迫不及待地想会一会这位已经过世的新郎官了。
“嗯。”
说罢,新娘在两位伴娘的搀扶下站了起来。
看样子是折腾了很久了,连自己站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陈宇川在一行人的带领下走进了里面的主卧。
卧室被格外精心的布置过。
打动陈宇川的不是那些气球或是礼花等装饰。
而是躺在床上的新郎穿着笔挺的西装,而床边放着的是一双很普通的居家拖鞋。
似乎新郎随时会睡醒,然后下床去穿上那双拖鞋一样。
唯独一看到他脸色煞白、面部僵硬,任谁都能想到这对新人已经永远阴阳两隔了。
“衣服我已经帮他换上去了,可他的脸,没人愿意帮他画。我自己尝试了好久,可实在画不回他以前的样子。”
“有化妆品吗?”
“都在床头柜上,都是平日里我自己用的。化妆师的不让用,她的东西不给死人用。”
话说一半的时候新娘又哽咽了一下,喘上了几口气才把话说完整。
“足够了。”
“真的能让他变回原来的样子嘛?”
“放心,我是一名入殓师。不过干我们这行有个规矩,给死者修容的时候,不得有旁人在一边。所以需要你们在外面稍作等候。”
其实在陈宇川的脑中的“教程”中,并没有“在做葬仪时,边上不得有旁人”的规定。
这只是以前老一辈的入殓师定下的不成文的规矩。
到了陈宇川这些科班出身的入殓师这一代,他们更注重的是科学化和人性化的葬仪,老一辈由于风水和迷行定下的规矩,他们并没有严格地去参考和执行。
而陈宇川让其他人离开,需要自己独处在这个房间的目的,只是想单独会一会新郎官。
他有话想与新郎官对质。
此时新娘心想似乎也没什么其他的办法了,只能相信眼前这位自称是“入殓师”的陌生人。
于是点了点头,同时示意其他人一起离开这间婚房。
“当时是你绊倒了你的新娘吧?!”
等所有人都走出了房间,陈宇川开口质问道。
“你……你能看见我?”
倒是一直站在陈宇川身边的亡魂被吓了一跳。
从陈宇川进这个房间新郎官就跟在他的身边盯着他,总觉得陈宇川这个人不怀好意。
万万没让他想到的是,陈宇川自始至终都看得见他。
“首先,你要清楚。我既然能看得见你,我还敢进这个屋,你应该明白我有的是办法看不见你,让你真的从这个世界上消失。”
其实陈宇川并没什么办法,纯粹是装腔作势。
他检索过脑中的记忆,并没有什么对付亡魂的办法。
阴阳眼的能力似乎是从他穿越过来之后,才获得的。
他这么说,只是想从气势上压制新郎。
毕竟按照老爷子的说法,此时的新郎一定心怀着鬼胎。
“你到底是谁?”
“问别人问题之前,是不是先应该回答别人的问题。刚才是不是你绊倒的新娘!”
陈宇川依旧在气势上步步紧逼。
“是,那又怎么样,我哪知道我都变成现在这个鬼样子了,还能不小心绊倒她!”
“你为什么想伤害你的媳妇?她现在怎么对你的,你也看得见,你怎么忍心去伤害她!”
“你……我……我不就是绊了一下她,你凭什么说我想害她!”
“我都能看得见你,你心里的那些心思我能不知道吗!”
牛继续吹着,毕竟光能见到死人的这个能力,就挺唬人的。
不光唬人,亡魂似乎也能唬的住。
陈宇川尽可能提高自己的气势,但又不能说的太大声,怕让房间外的其他人听见。
毕竟人在自己心里没底的时候,就更想表现的沉得住气。
新郎没有立刻回话,似乎在自己的脑中思索着什么。
没一会就像泄了气的气球,一脸悲痛欲绝的样子,一个没站稳坐到了床边。
好巧不巧坐在自己的尸体上面。
这样违和的画面引起了陈宇川一阵尴尬,总觉得有些出戏。
为了不继续尴尬到自己,连忙说道:“有什么事,就和我说吧。”
不知不觉,已是亡魂的新郎哭了起来。
“我明明这么爱她,可我居然真的有了害她的想法。”
陈宇川没有打断他,继续听着。
看着新郎现在狼狈的样子,看来他现在已经不需要再用气势上去压迫他了。
他似乎更需要扮演一个聆听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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