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鹏思绪飘飞。
当主公多好啊,冲锋陷阵冲有武将,出谋划策有谋士,治国安民有能吏,而作为一个主公,能听能纳能识人能用人,好像就可以了,多简单啊!
至于识人用人方面……
后世的专家们把三国都快分析烂了,虽然他不是专业的,但作为一个三国爱好者,耳濡目染下,耳朵也快磨出茧子了。
“嗯,还是当主公好……可问题是……”
品着药汁,一门心思的岑鹏浑然不觉得药汁有多苦,匝吧匝吧嘴,心里倒是苦涩非常又很是愤然:“系统呢?穿越重生者标配的系统呢?啥也没有,让老子我怎么开局……要不哥我别在南阳混了,去涿郡吧,眼么前的黄巾起义还没爆发,春天也没到呢,那三个人应该还没凑到一起钻桃园……”
心心念的,岑鹏惦记上了关羽、张飞,至于刘备——
偷袭、闷棍、敲黑砖、下毒……
无所不用其极,就是不嫌他死的太快!
还有……
“兄长,给!”
正想着,黄叙端了两碗冲好的蜜水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岑鹏随手接过,缓了缓神,见手上药碗里药液就剩个底儿,一仰脖,干了,然后就——
“呕!~~~”
此刻味觉方才恢复一般,难言的苦涩冲击着味蕾,一声干呕,差点就吐了,忙狠狠灌了几大口蜜水。
大意了啊!
“黄叙,将来你打算做什么?”
貌似开局送到自己跟前儿的,也就这小子了,虽然这小子病的较他晚,症状也较他要轻得多,要是形容一下的话就是一个早中期,一个绝晚期,但温病在这年代就是个绝症,得上了就是一个死,不做他想。
华佗不知道会不会治这个,而会治这个的张仲景好像还没开门接客……嗯,营业。
所以,这小子也算是被自己救了一命。
莫非到了我这儿换套路了?
武将养成?
这小子难道会是吾之樊哙?!
“练武啊!”
“然后呢?”
“嗯,像我爹那样,长大了弄个县尉当当。”黄叙一脸的天真与向往。
“真没出息!井底的蛤蟆!”
岑鹏顿时绝了这小子是他的樊哙的心,瞧瞧这没志气的样,还能有啥出息?老子将来就带一个县尉打天下?
好吧,关羽开始也不过一个小小的马弓手——
没法比好不好!
深吸了一口气,岑鹏殷殷善诱道:“就没个别的想法,比如当个大将军,就像冠军侯霍去病、大将军卫青那样的?”
事实证明——
黄叙愣道:“兄长,你是在拿我寻开心的吧?”
顿了顿,见岑鹏不像在开玩笑,喏喏的道:“可是,可是我这武艺,不行啊,我爹那么厉害,也不过才做了一个县尉,我能达到我爹那样就满足了。”
他倒挺容易满足的。
“你爹很厉害?”
岑鹏是又好气又好笑,看来自己还真是错付了心思,打错了主意,系统都不给一个,没带标配的穿越者果然没有那么顺。
“当然厉害了!”
一提到自己的老爹,黄叙不由眉飞色舞,一脸的崇拜,声音也大了,“我爹的箭法乃是一绝,用那句话……嗯,怎么说的了?对了,百步穿杨!指哪射哪,都不带放空一箭的!而且,我爹武艺也好,一口大刀,整个南阳就没有遇到过对手!”
“哦?你爹这么厉害,还不就是一个县尉。”岑鹏很是不以为然,只以为这小子吹牛了。
真那么厉害,别说一个小小的县尉了,就是在南阳郡城当一个郡尉也是富富有余了,甚至到了州里也能混个不错的职位,何至于跑棘阳这小地方来当个县尉。
“真的!兄长,我跟你说……”
见岑鹏一脸的不信,黄叙不由得急了,俨然一副后世专家崇拜的明星被别人否认了一样,拉着岑鹏就说起了他爹当年的“丰功伟绩”,其实也无非就是一些剿灭山贼,和谁谁谁比试赢了之类的,岑鹏也相信他说的这些是真的。
可和一些无名之辈比,能比出个啥来?
等等!
箭法超绝?!
刀法无对?!
姓黄?!
家是南阳的?!
岑鹏猛地想到了一人,霍地起身,双手按住黄叙的肩膀,急声问道:“兄弟,你认识不认识一个叫黄忠的人?!”
“黄忠?”
黄叙诧然的看着一脸激动的岑鹏,就像是第一天认识他一样,奇道:“当然认识啊!不只是我认识,兄长你也认识啊!我爹名就是一个单字,忠。”
……
岑鹏懵了。
“所以,你爹就是黄忠?!”
尼玛,我真的要带一个县尉打天下去了!不对,等等——
好半晌,岑鹏才稍稍缓过一丝神来,干巴巴的问道:“可是,你爹他的表字不是汉叔吗?”
黄叙的父亲年前才到棘阳任职,平时公务繁忙,半年多下来岑鹏也没见过多少次,只知道他父亲一口一个“汉叔兄”称呼着,至于叫什么名字,岑鹏还真没注意。
“对啊!”
黄叙理所当然的点点头,道:“我爹他名忠,字汉叔,不过在年前的时候有一位大人说我爹的表字字不达义,今年就改成“汉升”了。”
黄汉升!
果然是他!
老将黄忠啊!那个七十来岁还能刀斩夏侯渊、威震定军山的黄汉升!
那眼前的这小子——
莫不是就是黄忠那个早卒的儿子?
对了!
好像后世有记载黄忠早卒的儿子就是叫黄叙!我就说这个名字怎么有那么一点熟悉。
对上了!
难道,这就是穿越者的福利?老将……不对,黄忠他见过几面,此时也就三十多岁,正直壮年!
那么……
“鹏儿,你在吗?”
这时,院外传来一阵脚步声,待停到院门前,一个声音响起,随着声音,院门打开,两道身影一前一后出现在院内两个少年的眼前。
“父亲!”
“父亲大人!”
从巨大的幸福感中惊醒,岑鹏抬头,见前面的一人,面容俊美,三缕短须髯,一席官袍罩体,只是面上多有憔悴之色,正是这具身体的父亲,棘阳县令岑禹,字万川。后面一人,一身便装,衣衫上沾满泥土,头发上遍布灰尘,身高八尺开外,虽有些落魄,却是显得孔武有力,正是黄忠。
两人站在门口,望向岑鹏、黄叙的目光中,充满了担心和哀愁。
可再是担心,两人也不敢向门内多迈进一步,温病可不管你什么亲情不亲情的,是会传染的,不想疫情扩散,他们只能是远远的看着自己的儿子。
岑鹏、黄叙也被告诫过,所以,两人也没有迎上前去。
“黄叙也在啊……”
无言了半晌,还是岑禹先开了口,“正好,那就一并说了吧……哎,这些天,汉升他去了沛国谯县寻那神医华佗,可是……哎,可那华神医却云游去了,不知去向,不晓归期,恐怕……恐怕……”
说到这里岑禹实在是说不下去了,背过了身,头微扬,肩头轻颤着,似是在竭力压抑着。
身后黄忠此刻虎目不禁含泪,历史上堂堂的蜀汉五虎大将之一,此刻,竟好似猛虎折断了脊梁,一脸的哀伤,嘴唇哆嗦着,嗫喏着,却说不出一句话来。
黄家代代单传,就这么一根独苗。
若是……
可能,正是因为黄叙病死在了这场疫情中,黄忠才从此变得颓废,一直默默无闻,直到刘备取长沙才抛头露面、崭露头角,已是花甲之年了却才堪堪委身韩玄这等无能之人的手下当差。
“父亲大人,黄叔,莫要悲伤,儿与黄叙已无事,估摸着再过几天就可痊愈。”
再看这老二位的戏而不开口的话,岑鹏真怕到时候哭的就是他自己了。虽然这一幕看着挺暖心的,前世孤儿出身的他从未享受过父爱。
但此刻显然不是时候。
“你说什么?!”
岑禹愕然转回了身,以为自己的耳朵出现了幻听从而听错了,黄忠也愣住了。
“父亲大人,是这样的,儿早些年偶读了一些医书,倒也记住了那么几个方子。自打得了这个病,孩儿也知道,除非是神仙妙手,否则断无再生之理。儿自知无望,遂死马当成活马医,选了一个估摸着还算对症的方子,请家人抓了药,连续几日下来,病症倒是恢复了许多。许是老天垂怜,不想父亲大人他日老来无人膝前尽孝,孩儿这条命算是保住了。”
这些天,岑鹏早想好了说辞,至于医书……没听他说嘛,早些年看过的,时间太久,书名啥的当然是忘了,查无对证!
“你是说……你的病,治好了?”
岑禹、黄忠二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是一脸的懵逼与不信,笑话,棘阳医者成千上万是夸张,但几百还是有的,出名的名医也有几个,可是,谁都没有一点办法的温病,你说你给治好了?
开什么玩笑?!!!
那么多的医者,难道还不如你一个小娃娃?!
“嗯,效果很好,不几日,便可痊愈!”
迎着二人满是质疑不信的目光,岑鹏重重地点点头,道:“父亲大人,旬日前你曾来见过我,当时有医者说过,若再无良医,孩儿的病恐是撑不过半月,算下来距那日医者所说已有十三天之多,如不是孩儿自治有效,此时父亲大人见到孩儿,纵是未死也是垂危,焉能还站在这里与父亲大人你谈笑?”
不自救,小爷十天前就没了!
岑禹、黄忠二人先是愕然、随即恍然、再之后惊然……经岑鹏这么一提,两人才算是反应过来。是啊,二人得的可是温病,是瘟疫!尤其是先患病的岑鹏,那可是被多少医者给判了死刑的存在!
来之前,甚至岑禹就是揣了陪儿子一起过完剩下的这几天的唯一念想……
可现在呢?
要痊愈了?!
是大白天在做梦?还是刚才开门的姿势不对?又或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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