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司之下 第十一章：小的时候

这里是主卧，卫生间就在这窗户边。

窗户下除了渐渐干涸的血迹，还有一些不明透明液体，周晓伸手摸了一下，黏糊糊的。

这些液体稀薄，宽度越有20厘米，一直蜿蜒到卫生间里。

苏堇年推开了卫生间的门，一股寒气扑面而来。他四处打量一下，发现里面布局就跟通常的卫生间没什么两样。

但是这里并没有什么冷气设备，却如此寒冷，这有点让人想不通。

这个厕所有点大，中间有个玻璃隔断。苏堇年一脚踩进去，发现地面很滑，遍地都是那些奇奇怪怪的粘液。

隔断被王东国推开，里面有个满水，漂浮很多泡泡的浴缸。

“我们之前在这浴缸周围发现一些东西，你们看看。”钱有叫人拿来一个袋子，苏堇年往前一看，这袋子里装着一块黑色的菱形状物。

有点像鱼鳞片……

“这些东西和尸体都移交给你们了。”钱有拍拍周晓的肩膀，说道：“你得赶快破案啊，这都是第三起了，你在不破案，如果凶手再次行凶，我们也抵不住这渔轮压力啊。”

“晓得啦，钱警官。”周晓拍拍胸脯保证道：“不出一些时日，必定会找出真凶！”

“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钱有松了一口气。

很快，澐灵特案小组来到了现场。钱有他们留下一些特警，便带着大部队回去了。

澐灵特案组训练有素，很快把案发现场收拾的仅仅有条。

尸体和物证都要带回澐灵研究所进行审查。

苏堇年从床头背景上那只血眼收回目光，然后问周晓:“死者信息都掌握了？”

周晓扬扬手中的文件袋，点了点头，说道:“你要不要现在看看？”

“不用了，待会回去再看。”苏堇年看了一下床头柜上的始终，哎呀一声，说道：“没想到这么晚了，我改回去啦！”

周晓顺势看了一时间，这一上午的折腾，已经十一点半了，快到吃午饭的时间了。他抬起头，道：“老苏要不留下了吃饭吧，咱们下馆子去？”

苏堇年连连摇头，拒绝道：“我再不回去的话，必定会被吴老师锤爆狗头。你得送我回去！”

“额……还真是怕老婆的主啊。”周晓心中不由道，现在他也只能笑笑，说道：“那我现在送你回去吧。”

“老王，徐胖子，走了吃饭去！”周晓朝里头喊了一声，“剩下交个特案小组。”

“好嘞！”

随后，三人齐齐出了门。

呵，临近中午，小区外依旧站了一大堆人，果然看热闹的不嫌事大。外面的道路，，也被挤得的水泄不通。

交通警察在太阳底下，奋力吹着口哨，挥汗如雨。行人散了，又围了起来，好不听话！

“老苏，老苏！”徐浩晃着苏堇年的手臂，“你又怎么了！”

“你们刚刚可看见一个人？”苏堇年望向一栋楼的门口。

徐浩、王东国和周晓顺着苏堇年的眼光看过去，那栋楼在案发大楼的对面，不过四周空无一人。

“啥玩意？”徐浩大嘴一咧。

苏堇年揉着自己的眼睛：“我看见那门后站着一姑娘，好像曲灵村的陈老师……”

“她不是死了吗？”王东国说道。

苏堇年回想起当初起大火的夜晚，依旧惊心动魄。

“我知道……可刚刚她就在那门边，穿着白色的裙子，我还和她对视了一眼。”苏堇年现在隐隐有些头痛。

“我还记得，她是唯一一个和你有共鸣的人……“周晓眯着眼睛，盯着那栋楼的玻璃门后面，似乎要把人从里头刨出来。

结果墙都快望穿了，也没看见个人影。

“嗯，那种神乎其神的东西，只有你们两个人看见过。”徐浩点点头。

“你们两个有什么特别的吗？”王东国在一旁说道。

“说什么特别的话，“徐浩眨着小眼睛，王东国和周晓看了过来，等待他的后文。

“他有女朋友，我们呢？”他双手一摊，呵了一声：“没有……”

王东国切了一声，说道：“我说胖子你是不是皮痒了！”

周晓这时候推了推眼睛，也恨不得踹徐胖子一脚。

苏堇年脑海里倒是闪过一丝光，想起了小时候发生的怪事。

以前他家是种瓜大户，每次到夏天都有吃不完的西瓜。记得在十二岁那年，苏堇年刚中考完，他便呆在老家照看那几亩地西瓜。

某天中午，顶着烈阳的苏堇年口渴难耐，便回到家中，他家门口有一口古井，苏堇年喜欢把西瓜用一个网兜住，然后拿一条绳子吊住放进井里，隔天取出，吃起特别爽。

苏堇年拿出瓜之后，又回到了田地里，在河边的小竹林里休憩下来，把瓜放在地上，一拳头砸下去，西瓜四分五裂，他就抱着这些碎瓜吃了起来。

凉意入心，风吹柱子，苏堇年舒爽的靠一旁。

时间是正午，烈阳高照。强热的光线吧整个世界晒的蒸腾扭曲。苏堇年眯眼望去，看着田里一个个肥胖的瓜，颇感欣慰。

应该没人头我的瓜吧？苏堇年看了好一会，便又吃起挂来。

待啃完一块，他抬起头，一愣。

苏堇年看见一位穿着道袍、鹤发童颜的老人，他身后还牵着只有一根角的青牛。

“老爷爷，你家牛把我的瓜苗给吃了。”苏堇年指着那只青牛，青牛倏地打了一个喷嚏，张嘴又把一个瓜藤给扯了。

苏堇年一阵肉疼。

“它应该是饿了。”老道慈眉善目的看着苏堇年，笑道：“小友，我能吃你几片瓜吗？”

苏堇年上下打量这位老道，这位老道穿的金黄色道服未免也太华丽写，上面挂着玉片和钻，在阳光下闪着耀眼的光芒。

不过苏堇年还是站了起来，把这里唯一的小凳子让给了这位老者。

“这瓜刚从井里拿出来，很凉的，你快些吃，如果被太阳晒热了就不甜了。”

“那谢过小友啦。”

之后，苏堇年便静静站在一旁，看着这一人一牛。人在吃瓜，牛在吃瓜藤，他本想提醒老道注意一下他的牛，可看见着青牛干瘪的肚子，苏堇年也不好说些什么。

过了好一会儿，老道慢悠悠把手中的瓜皮放下，抹了一下嘴，然后站了起来，作揖道：“谢过小友啦，这瓜很好吃！”

“老爷爷，您是哪里人，从哪来的？”苏堇年对他来了一丝兴趣，不由问道。

老道笑了笑，抚须指天。

“天上来的？”苏堇年揶揄，果然又是一个江湖骗子。

“我们以后还会在见面的，到时候你自然会知道我来自哪里。”老道仿佛猜透了堇年的心思，摸了摸他的头，继续道：“我送你一个东西如何？”

“不用，不用……”苏堇年连连摇头。

“小友，还请你伸出手来。”

“真的不用了。”苏堇年嘴巴虽然这么说，但还是把手乖乖伸出了出去，满眼期待。

老道哈哈一笑，拉过他的手掌，在上面胡乱画了两下，最后哈了一口气。

“小友，你可要收好了！”老道说完，把苏堇年的手推了回去。

苏堇年摊开手掌，上面什么都没有。

呵！呵呵！

果然是江湖骗子，白吃我的瓜！

苏堇年抬起头，只见老道牵着青牛走出了好远。在热气朦胧里，他们一步好像能走很远很远，苏堇年追了出去，揉揉眼睛，田埂上连背影都没了。

后来，因为瓜藤被吃去一大块的原因，苏堇年被家人揍了一顿。

说的是，做错事就要承认，不要去说谎！

……

“老苏，老苏！“

“你又魔怔啦！”

“你总看着手干嘛？”

苏堇年被徐浩的大嗓门拉回了现实，他一直以为当初是黄粱一梦，如今的事迹看来，那老道……

可那老道到底给了自己什么东西呢，还是真在唬我？

苏堇年握了握手，朝徐浩来了一拳。

“啊！”徐浩发出一声惨叫，他一手捂着脸，一手指着苏堇年，叫道：“你想干嘛啊！”

苏堇年看着自己拳头，难道自己猜错了，他还以为这一拳头徐胖子至少会飞出去。

“好了，我该回家了。”苏堇年说道。

“老苏你到底啥意思！”徐浩现在可谓是气不打一处来。

苏堇年二话不说，跟着周晓一起往外走去。徐浩揉着脸跟王东国并排走在一起，他悄悄问道：“老王，你有没有觉得老苏有点怪啊？”

“咋怪了，他不就一直这样吗？”

“我就感觉他从曲灵村回来之后就像换了一个人？”

“？”王东国停住脚步，看着徐浩。

“他是不是被夺舍啦？”徐浩小心翼翼说道。

“你脑子有病吧！”王东国撇下这句话，就远远离开了徐浩。

“嘿，你们就宠他吧。淦！”徐浩也骂咧咧的跟着他们身后。

周晓打开了车门，再次问道：“你真的不跟我们一起去吃饭？”

“不用了，我一定要回去吃饭。”

“好嘞！”周晓朝苏堇年做了一个ok的手势，然后朝王和徐说道：“上车，我们去吃顿好的！”

王东国和徐浩迅速钻进了车里。苏堇年刚想拉开车门，周晓一脚油门杨长而去。

“？？？”

“！！！”

“凸(艹皿艹)！”苏堇年骂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