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秋天又到了。”他支起小臂手背托头,侧着身依窗叹息。
窗外那棵树,叶又落了。风一吹,落叶纷飞。
记得那树打他出生时就有了,当时多高,现在还是那样,似乎一点不曾改变。
只是啊,现年已物是人非了。
“魏凝,至于吗。刮风这样,落个叶你也这样,文人不是你这样装的。”姚宁又看不下去了。
“哼,你懂什么。这叫意境。”
“好了好了,别在那儿干靠着了。快过来品品我这新泡的茶,这可真正是雅士才做的事。”姚宁放下壶,搓着手,一脸期待的看着他。
“什么!你泡的东西是茶,你可别这儿逗我了。”魏凝一脸惊讶,表情十分夸张,神色略带一丝惊恐,他可亲眼见过这筐叶子药死了好些耗子。
“嘿,你什么意思。我这怎么就不能是茶了?”
“不是每片树叶摘下来就都能叫茶的。这东西样子我就不说了,单单就它价钱吧,两筐货贵不过棵白菜,我劝你还是扔了算了,别摆着丢人了。”看着原本挺白净一小生脸色跟炭成一色儿了,魏凝也不好意思再说了。
“茶道是苍天所恩赐,人所发觉。天下好茶不计其数,皆是为人所发觉的,我现在做的不过是多发觉一种茶,难道这也有错吗!”姚宁显然不认同魏宁刚才所讲,一脸怒气极力反驳。
魏凝几步走到他跟前,左手朝他肩上一搭。
“嘿,别生气了。我也不应打击你,算我错了算我错了行吗。”
“哼!”姚宁铁着脸把头转到一边。
“好了好了,这天色也不早了,要不我请你外边吃一顿。”魏凝看似咬牙说出了筹码。
“真的?”姚宁刷一下转过头来,两眼放光,这一个多月他忙前忙后可还没吃过什么好东西。
“你变脸变的真快……”
“去哪儿去哪儿?快点走吧,你看我都饿成啥样儿了。”
“你……诶呀。”魏凝都不好意思说他了,手一提照着他后脑勺就轻拍一下。
收回手,魏凝立马就往门外走。
“哎,你走这么快干嘛?”刚挨了一下的姚宁语气不善的问到。
“当然是去吃好的啊,怎么你不去了?”魏凝头也不回的走了出去。
“去呀去呀,当然去了,嘿,我说你慢点儿嘿,等等我!”姚宁敢紧往外追,先前那点儿不满早不知扔哪儿了。
反正在他看来,请他吃饭的凝哥儿背影是潇洒的,为人是正直的。
……
茶楼内。
“你说,你要这么多菜吃的完吗?”看到这么一桌子花花绿绿的菜,就是之前一直嚷着要吃好的的姚宁也看不下去了。
“怎么,不生气了?这不是有咱们两个人吃呢嘛,吃不了剩下呗。”魏凝一边举筷细嚼慢咽,一边回答,口气满是淡然。
“还说呢,我原谅你还不是看在咱俩名字里都有一个宁吗,虽然字不同。而且你看,你还这么有诚意,况且咱们又是从小一块儿长大的,这点儿事其实也不算什么。”
姚宁说完顿了一下。
“不过我还是得说你一下,这菜不能浪费,吃不了就得拿回去。”
魏凝举筷的手放下,轻轻一笑。
他知道姚宁一向节省,绝不会有半分浪费。
姚宁一边吃一边问:“其实我很奇怪,你不是去找父亲去了吗?为什么一个多月前会倒在咱们家门前,而且那么虚弱。”
这些他早就想问了,可那时魏凝身体实在太过虚弱。
一直拖到现在,他身体也恢复的差不多了,姚宁不想再忍,一定要问个明白。
十多年前,年仅七岁的姚宁与父母在市集人潮中走失。
手拿冰糖葫芦的他在原地等了好久还是不见自己父母的踪影,他急了,四处不断寻找,可年幼的他无论怎么努力都不过是徒劳。
他哭了,蹲在地上满是无助,哭声引来路人纷纷侧目。
尽管他感到上方投来道道怜悯的目光,可没有一个愿意帮他。
没有一个人愿意招惹这个累赘,对他好的从来只有父母而已。
孤身年幼,全身上下除了衣服再找不到一样能卖钱的东西。
唯一能吃的糖葫芦也在人海中被挤掉、踩碎了。他不知道该怎么活下去。
三天了,已经快要三天了。
睡稻草,吃饭只能靠施舍,甚至连乞丐也敢欺负他。
去乞食,好的时候还能得口粥,坏的时候直接就是一通棍棒。
连狗吃的都比他好,他也想过和狗分口吃的,可是他思来想去还是不敢。
到了第五天,夜深了。
他还没吃饭,走在街上,走,一直走。
因为这样他才能不去想今天吃什么,往哪儿睡。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走了多久,只知道现在阵阵夜风吹来,他很冷、很饿、头还一直在晕。
‘活不下去了吗’这是他倒地前最后的想法。
亮光渐渐融入黑夜。不久,天亮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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