屠戮天帝 第四章：愚者自愚

又是一年春，冬去春来，山谷中的两人来到这里已经转眼过去十二年了。

清晨，雾霭缭绕，山林一片迷蒙。朝气升腾，天空的一抹鱼肚白终是爬上了山头，金光洒落，缓缓移到小山谷内。

一身素衣的秦天还在山洞不远处的大树下挥舞着拳头。这件衣服是他的父亲在他八岁生日哪天送给他的，一般时候可不舍得穿，只是今天实在是有件让小天开心地穿上新衣的好事，就在昨天，他突破了。

身材欣长的琴台你都已经有一米六的个头了，对于一个十二岁大的孩子来说这已经算是很高的身材了。肉身修行本就是一个艰苦的过程，而小天这样天赋异禀的小天才也足足用了两年时间才从七重锻体堪堪突破到了九重。

肉身千锤百炼，此时金光洒下才能发现原来这雪白藕臂之上竟自发地产生了莹白光泽，熠熠生辉，宝光闪耀，这就是肉身修行达到九重锻体的效果。

气沉丹田，长长地鲸吞了一口清新的空气，小天才放下那个重复了五年之久的姿势。

“呼”，吐出一口浊气，小天皱眉轻声自语，“练了这么久才突破到九重，不知道父亲会不会怪我修炼太慢。”

虽说有些担心，但回去的路上小天的心情还是愉悦的，毕竟自己已经达到了父亲的要求，而且，终于可以见一见外面的世界了，小山谷虽然环境清幽，但生气却是太少了，这也是秦天想出去看看的重要原因。

听父亲见过的大陆故事小天知道，自己所在的这片连绵不断的山脉被称作东荒山脉，而大陆因这片无垠山脉定名，东荒大陆。除了东荒大陆外还有另外的四块版图，分别是西部的鬼魅魔域、北部的天山雪原、南部的无尽大漠以及中部的中州。

这些板块分别被一些大山和河流阻隔，彼此间的通路也是少之又少，所以很少会有不同大陆的交流，正是因为有这些个天堑阻隔才使得各个大陆之间显得颇为和平，不然早就是一个统一的大陆了。

东荒大陆最有名的当属自己身处的这片东荒山脉了，不过因为到处都是山林和妖兽，居住的人倒是不多，大部分人还是愿意住在大陆稍北的古国和南部紫云帝国。小天一直都很像去这些古国之中瞧一瞧，看看真正的强者，问一问他们是怎样修炼的。

回到山洞，看到父亲早已准备好了一些早餐，小天也赶忙坐下来，但即使吃着早餐都掩饰不住他喜悦的心情。

“怎么，这么高兴是突破了？”秦昊一边吃着早餐一边问道。

听到父亲点破小天心中所想，内心的欣喜终于显露，道：“嘻嘻，终于达到九重了，父亲，你可不知道我修练得多认真。”

秦昊哪能不知道儿子这是嫌弃自己修炼得不够快才极力掩饰，轻笑道：“那你知不知道父亲修炼到九重锻体用了多久？”

小天以为父亲会说出至少比自己快很多的记录，哪知父亲缓缓道：

“七年，这还是在服用了一些天才地宝的情况下才最快达到的。哎，别说我不是什么大陆上的顶尖天才，即使是大族里的顶尖天才哪有这么快达到的。”

“可这不是修行中最基础的部分吗，耽误的时间久了会对以后的修行不利的呀，”小天不解问道。

“当然是最基础的部分，但你可知道你身上所修练出来的玄罡之气，就是那散发出白色光泽的气流，这本就是普通人一辈子都达不到的，只是我们被天地间的玄气认可，所以才能够修炼到自己身上，所以这本就是超越人类极限的东西，还这么久，多久都不够。”

听到父亲的解释小天脸上有些涨红，“原来自己修炼得不算慢嘛，嘿嘿。”

吃过早饭小天正要问父亲离开的事，秦昊已经提前说起了，“既然你已经修炼到了九重段锻体那我们就该动身离开了。不过外面的玄气可没这里来的浓郁，所以就先帮你一并开了第一条主脉再离开也不迟。”

“嘻嘻，好，听父亲的。”虽然暂时不能离开但毕竟是为了自己好所以小天还是很开心的。

“不过开脉一事不能着急，今天你就不要再修炼了，专心调整自己的状态，明天早晨我再帮你开脉。”秦昊还是决定要稳妥着来，基础不能出错，不然会影响到儿子以后的修行。

想到明天自己就能成为一名真正的战者了小天忍不住地高兴，不过还是按照父亲的要求一直没有修炼，好好地睡了个长觉。

睁开眼看到外边已经有阳光照了进来，小天一拍额头，道：“坏了，今天还要开脉，睡过头了。”赶忙穿好衣服来到山洞外，看到早已等待在石桌旁的父亲，小天便有些心虚了。

看到小天站在洞口低着头，秦昊微笑着道：“小天，还愣着干什么，再不来我可就真不帮你开脉了。”

听到父亲调侃小天才急忙跑来，道：“嘿嘿，来喽。”

不一会儿，两人对坐在溪边干草团上，秦天严肃提醒道：“开脉可不是儿戏，不能有半点失误，虽然有我在一旁帮你看护，但也不能大意，一定要认真听，认真做好了。”

“嗯，”

“人身上的血脉错综复杂，潘恒交错，但大体上都有九条主脉连接向身体各处，将玄气修炼至体外只是第一步。想要真正调动玄气就需要将玄气引入体内，贯通主脉，才能对玄气掌控自如，如臂使指般发动玄气攻击。”

看小天认真听着，秦昊接着说道：“这第一条主脉的开辟由我来帮助你完成，不过之后八条就全看你的了。”

“气沉丹田，静心凝神，待会儿我会将一缕玄气强行灌入你的体内，你要小心控制，走过主脉中的一条才算是成功开脉。”

果然，不待片刻，闭目中的小天胸口一暖，果然感受到了那一缕游丝般的气体，急忙想要调动，不过却并没有什么反应。

“想象它是你身体的一部分，集聚精神在它之上。”

果然，有了父亲的教导，再加上小天并不愚钝的理解这缕玄气终是缓缓游动，一点一点向着小天早已决定贯通的主脉前去。

玄气果然一点一点涌入主脉向着更深处流淌，宛若春风轻轻抚过，主脉中的血液都在涌动。此时的小天正在专心控制玄气前行，却是没有注意到那隐藏在红色血液之下的一抹金色正在诡异地涌动。

正当玄气涌到一半时突然的变化让小天不得不分散了注意力，因为它看到红色血液中突然涌出一抹金色，待得出现在红色血液之外时才显露出它的形状，一条细长的金色小龙正眼神垂涎地看着这缕乳白色的玄气。

小天不知道自己的血液中为什么会有这样一条小龙，正要不管它的存在接着运动玄气时，它动了。

快若奔雷般的金色小龙根本不给小天反应的时间长大着凶口向玄气冲来。不一会儿，这缕本就不多的玄气就被它吃完了。好似没有尽兴一般，小金龙抬头看向头顶，猛然冲向小天的主脉肉壁。

小天惊慌睁开双眼，满头大汗，秦昊看到情况不对赶忙开口道：“稳住心神，我来帮你查看。”

秦昊一手探向小天额头，灵魂之力涌入，正遭受着剧痛的小天在秦昊的灵魂之力涌入后变得更加难受，几乎就要晕厥。

秦昊知道小天不能承受得住自己的灵魂之力，不能耽误太久，赶忙向那处主脉探去。

接下来的一幕着实是让秦昊都惊到了，因为这一幕就连他都没见到过，哪有这样的血脉的。想到血脉秦昊恍然，果然是因为这个吗，不再多想，秦昊急忙动手封印了这条金龙，将之狠狠压在重重封印之下。

做完这些秦昊赶忙退出小天身体，看到此时小天不堪忍受痛苦的样子就有些心疼，恐怕听到接下来的消息小天会更加难以承受。

就在秦昊准备先带小天离开做足准备再告诉小天真实情况时小天痛苦地睁开双眼，问道：“父亲，我的血脉是不是有什么问题，是不是我以后都不能开脉了？”

秦昊叹了口气，还是不愿瞒着小天，道：“小天，你的血脉却是有问题，准确来说是我和你母亲的血脉。”还是不愿告诉小天有关他母亲的事，总觉得小天越晚知道就对他越有利，安慰道：“虽说你的血脉相冲，不过却是仍旧可以开脉，只是...”

“父亲，你说吧，我能接受的，就算是废了我也不会自暴自弃的。”苦涩说完这些，小天的脸色更加苍白了几分。

“你的情况倒是没那么糟糕，虽然能够开脉，不过却必须将那缕金色血脉打散，之后你的其他主脉依旧需要如此。不说打散血脉需要承受巨大的痛苦，即使强行开脉之后你的修行一路也将会比常人的更加坎坷，甚至有没有达到战王的能力都不确定。所以你还要开脉吗？”

本就少年无忧的小天很难承受这一结果，却也不得不接受这个事实，他想变强，他想像父亲一样拥有能够保护其他人的能力。拥有的越多承受的也就越多，可若是连承受的能力都没有更何谈拥有。

“明知不可为，是为愚者，那我就当这个愚者！”

说完这最后的一句话秦天再也支撑不住飘摇的身体，晕厥了过去。

秦昊听到儿子的回答，欣慰笑道：“愚者自愚，其实不愚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