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呀,有人比你们快了一步。这不,门都打开了。吾,还要尔等何用?机会,永远是留给有准备的人。”
秦歌嬉皮笑脸,显然从头到尾都是在戏弄这舅侄两人。
可怜野利遇乞与拓跋宁哥二人,刚刚有了些希望,却又立刻被泼了一脸的冷水!
他们心里,何曾没生出过一丝想要杀死拓跋巍的想法?可他们,没那个实力。直到秦歌的出现,抛了和平的橄榄叶,让他们又惊又喜。
想着溢价而卖,却低估了秦歌的城府。
“诶?看看!”
秦歌指着大石门那方,忽然笑道。
大门的缝隙越开越大,直至完全打开。随之有一波厮杀蔓延了出来,看样子是党项军在自相残杀。
额头上绑着黑布条的一方,占据了优势。
一名将领模样的战将,一身血迹跌跌撞撞的摔倒在地。眼神,极度惊恐的看着这一方。
“野利摩多?!”
野利遇乞惊叫,那是他的族弟,侍卫军的统领之一,拓跋巍的心腹之一。
“噗!”
身材高大的黑甲大汉,不由分说一脚踩爆对方的头颅!
狞笑着走过来,放下手中的砍马刀,恭敬的向大唐四皇子单膝跪地,拱手:“殿下万福!末将,没藏讹庞……参见殿下!”
随之,身后两排陆续鱼贯而出的百多名持刀武士,纷纷单膝跪地齐喝:“参见殿下!”
“好!好!好!都起来吧!没藏将军,干得好!”
秦歌起身,一步即瞬移至没藏讹庞的身前,在他惊愕的眼色下拍了拍肩膀,以示重视,给足了对方的面子。
“殿下,元昊王子已经控制住高堡内的大局。野利王妃等人也被擒住,侍卫军大部投诚,在范增先生的妙计策划下,斩尽拓跋巍的羽翼,他已是孤身等死之人……哈哈!!”
没藏讹庞笑得极为猖狂。
“大胆!在殿下面前,岂容你如此失礼!”
身旁的苏坦己一声喝骂,声势惊人。竟将没藏讹庞当场怔住,心里升腾起一股莫大的恐惧,似乎对方一出手,随时便可取下他人头。
“诶,无妨。不损一兵一卒,拿下拓跋巍。此等时刻,是该高兴一下。没藏将军,立下大功,前途无量啊!”
“谢殿下,谢殿下!”
没藏讹庞被训喝一顿,立马识趣收敛狂放的性情,毕恭毕敬。
“该死!你这个天杀的叛徒!没藏氏,叛徒!”
野利遇乞破口谩骂,被没藏的部下捆绑拖拽而去。
岳飞与赵云所部,开始分兵进驻高堡,彻底控制局势。一路石阶而上,除了死人皆已全部弃械投诚。
上万精锐,只剩七千人,不肯就范者就地格杀。
堡垒的最高层建筑,是一座刹寺,供奉着几座佛像。拓跋巍是一名虔诚的信徒,党项人崇拜自然,信仰鬼神,对佛最为尊奉。
“原来如此,殿下这奇招已部下许久了吧?居然,连妾身也没想到。您,会挑中拓跋元昊来当棋子。”
大厅之中,所剩一众人等,谁胜谁负一目了然。
这个时刻,苏坦己还看不出秦歌的用意,也就亏她白长了一颗玲珑心。
野利王妃、幼子拓跋宁令,以及所属的部将数十人,跪倒一片。个个神情惘然木讷,与死人无异。
他们的下场,早已预定。
“诶,正好有这么一个合适的人选。将来,青海湖这片黄金草原必是最大的战场!吐蕃虎骑一旦卷土重来,首当其冲……没有一人可以幸免。
吾的主场,在长安。这里,就要有人为吾,暂守边境,继续开拓疆土。拓跋元昊此人,野望不小,心智凶狠,是个值得栽培之人。
不怕他没欲望,就怕不够大。只要给他足够大的利益,他就敢直面吐蕃!在吾,未夺下长安之前……这片草原,就留给他们折腾去吧!
我能给他,随时也能收回来!”
苏坦己看向秦歌俊朗冷傲的脸庞,满眼的爱意崇拜,妩媚一笑:“殿下神明!”
只见,拓跋元昊一脸阴冷、孤傲的挺拔着身躯,手上的斩刀血迹沥沥,亢奋之下以致有些微微颤抖,丝毫不惧与秦歌对视。
没藏氏,成为最终的胜者。只要拿下拓跋巍,他们就完成了与秦歌当初的约定。
“参见殿下!”
拓拔元昊即使再冷傲,也要跪下低头称臣。
“不辱使命,元昊率领没藏氏等六部氏族,向殿下投诚。今后,若殿下不离不弃,我等必生死相随,唯殿下马首是瞻!”
“好好!元昊兄弟请起。咦,这位想必就是没藏黑云王子妃吧?辛苦了,诸位干得不错。吾,许下的承诺,从这一刻起定当算数!”
“谢殿下!今后没藏氏,定当为殿下誓死效忠!”
“唔!”
秦歌接而朝着另一边,点点头。项羽所属的部曲范增与虞姬此番出力甚多,暗中乔装潜伏主使了这一次的策反行动。
居功巨伟,简单的一个认可的动作,自己人便已领会,无需多言。
以最小的代价,保存了党项这一支民风强悍的力量,收为己用。
一个拓跋元昊,就算有没藏氏的支持,也翻不出秦歌的手掌心。只是寄望他们能争点气,别那么快就被吐蕃打垮。
长安之行,秦歌势在必得。
边疆之土,寸步也不让!
“那么……元昊兄弟,就辛苦你做最后一件事,了结罪魁祸首。只需砍下你父亲的人头,在大军前阵献祭帅旗。
吾,便封你为青海王!助你,完成建国大业。从明日起,你就是党项国国王,吐谷浑领地全部归于党项。而你就是王后,而你就是国师兼领三军元帅。”
秦歌,一一指着拓拔元昊、没藏黑云、没藏讹庞说道。
三人的脸上,尽皆显出无法抑制的兴奋之色。
各得所需,皆大欢喜。
拓跋元昊咬牙,狰狞之色展露,手中斩刀紧握。转身走向石阶,一刀轰碎了那道摆设般的木门。惨烈的厮杀声,再度传起。
渐渐平息后,他踩着由侍卫的尸体铺成的血路,走到一座佛像的身下。
佛像下,跪着一个人,宽阔的后背无不显示着这个人的雄壮身躯。只是,这人胸前有一条巨大的血痕,满地流淌着已渐乌黑的血迹。
那人没有回头,只是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叹了一口气就闭上了眼,双手保持着虔诚的祈祷动作。
“父亲……拓跋巍!我,你的次子拓跋元昊,隐忍了十年。你造的罪孽,佛祖也容不得你!可曾记得,你说过……宁负天下人,莫让天下人负我!
安息,上路啊!”
斩刀,举起,挥下!
“咕噜”一声,拓跋巍的身躯,缓缓向前倾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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