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韵犹存的老鸨阎娘看的汪文言,脸色十分热情,可眉宇间挂着愁容。
“汪老爷,师师姑娘病了,怕是去不了。”
最近陈师师病得愈发厉害,饭都吃不下,整个人瘦了一大圈,阎娘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她是为陈师师心疼,更是为赚不到银子心疼。
陈师师可是她的摇钱树。
陈师师病倒的这些日子,天上人间的生意陡转之下,眼瞅着恩客都被其他四大青楼抢去,阎娘急得直上火。
汪文言不急不慢说道:“既然师师姑娘有恙在身,那你可以另选其他姑娘啊,如此好的机会,不参与实在可惜了。”
阎娘一副有苦说不出的样子。
“这种事关系到皇家,我们天上人间当然想参加,可是,别的青楼派出的都是花魁,我们这就出一些普通姑娘,老身怕压不住阵,被人小瞧了。”
“阎娘大错特错!”
汪文言表情极其认真。
“阎娘,这可是个千载难逢的好机会,师师姑娘病了,何不借此时机推出一个新人,好让京城上下尽知。”
阎娘眼珠子转了转,忽然有一种拨开云雾见月明的感觉。
汪文言说得对啊,瞧自己这脑子,咋就没想到呢!
阎娘抛了个媚眼,故意靠到汪文言身前。
阎娘年轻时候,也是容颜姣好,只是现在人老珠黄,只能做着老鸨的勾当度余生。
“汪老爷不愧是东林智囊,阎娘服了你了,就按你说得办!这展销会的事情,我们天上人间,一定会参加。”
汪文言收回目光,定了定心神,做了个嘘的手势,左右看了看,才道:“阎娘不要乱说,汪文言已跟东林再无半分瓜葛,我现在是信王府的人。”
出于职业习惯,阎娘笑得合不拢嘴,并不在意汪文言是哪一边的人。
来他们这的,都只有一个身份——恩客。
“汪老爷手眼通天,信王爷是当今皇上唯一的弟弟,跟着他,岂不吃香的喝辣的,以后你得常来照顾我们的生意才是啊!”
汪文言尴尬地笑了笑,自己最想逛青楼的年纪已经过了。
“汪老爷,我这刚来一位姑娘,年芳十五,色艺双绝,老身就打算推举她了,要不,您给掌掌眼?看看让她去展销会如何?”
汪文言也来了兴趣,便道:“那就请她出来一见吧。”
阎娘给汪文言倒了杯茶。
“您先喝着,马上叫她来!”
说完,阎娘急匆匆去招呼那姑娘出来。
不多时,一位穿淡绿色罗裙的女子从楼上翩翩走来。
肌肤胜雪,眉目如画,容娇无匹,双目犹似一泓清水,顾盼之际,自有一股轻灵之气。
汪文言都看呆了。
“雪舞见过汪老爷!”
女子走到面前,朝汪文言行礼问安。
汪文言顿觉一阵幽香扑面而来,让人神魂颠倒。
好一会儿,汪文言才回过神来,押了口茶,缓缓心神,对阎娘道:“没想到你还雪藏了一位绝色啊!”
阎娘见汪文言如此神情,心里有了底。
“汪老爷说笑了,谁家不藏着几张王牌啊,老身为了雪舞姑娘,花费了一千两银子呢,正准备明年花魁大选的时候,把她推到前台。”
汪文言点点头。
“单凭雪舞姑娘的容颜,必将是花魁的有力竞争者。只是不知雪舞姑娘有何艺长?”
阎娘不拿自己当外人,不等雪舞回答,替雪舞道:“我们雪舞会得可多了,精通音律,尤其擅长歌舞,雪舞雪舞,可不是白叫的。”
“那我得提前恭贺阎娘了,展销会之后,雪舞姑娘必将一炮而红,你就等着收银子吧!”
阎娘陪着笑容道:“这不还得多仰仗汪老爷吗!”
汪文言脸上笑着,心里却想,雪舞姑娘为何眼底藏着恨意?
别人看不出,他却瞧得出来,她身上难道有隐情?
只是,这就不该是他关心的了,他现在可是有正经事儿要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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